第二章

雨势渐歇，黎明前的黑暗笼罩着警局，林砚白将三起案件的照片铺满白板，红笔在案发地点间画出的等边三角形刺目如血，窗外的霓虹灯仍在闪烁，将他疲惫的身影切割成破碎的光影

"比对结果出来了"陈墨推门而入，手里的文件夹重重砸在桌上，"死者指甲缝里的皮肤组织，与三年前连环盗窃案的嫌疑人DNA匹配度高达98%"

林砚白猛地转身，笔尖在白板上划出刺耳的声响："三年前？你是说那个专偷古籍善本的'夜麟'？"

"正是"陈墨调出监控画面，放大凶手虎口处的疤痕，"当时他在逃脱追捕时被碎玻璃划伤，这道疤痕在警方档案里有详细记录。更诡异的是——"他调出另一份资料，"夜麟被捕时，随身物品里就有一本手抄的《秘术残卷》，里面记载着'第七重暗示'的完整绘制方法"

林砚白的手指不自觉地摩挲着下巴，三年前的夜麟案他也参与过，记得那人始终戴着兜帽，审讯时一言不发，最终因证据不足被释放，难道沉寂三年后，那个神秘的窃贼摇身一变成了连环杀手？

"但有个疑点"陈墨突然开口，"夜麟惯用左手，而现场凶器上的指纹显示凶手是右利手"他举起证物袋，里面的水果刀泛着冷光，"而且这把刀在超市随处可见，和夜麟之前作案时精心准备的工具截然不同"

空气陷入沉默，林砚白盯着白板上的符号，突然想起什么："调出夜麟被捕时的监控，我要看看他的眼睛"

画面快速倒带，定格在夜麟被押上警车的瞬间，隔着模糊的车窗，一双眼睛闪过——漆黑如墨，却带着某种近乎偏执的狂热，林砚白感觉后背发凉，这双眼睛，和案发现场死者惊恐的瞳孔中倒映的眼神，竟有几分相似

"或许不是同一个人，但一定有关系"林砚白低声说，"夜麟出狱后销声匿迹，很可能在暗中培养追随者，这些案件的符号绘制如此精准，凶手说不定是他的'学生'"

陈墨正要开口，桌上的电话突然响起，是技术科："林队，三角形中心点的定位找到了——是城南废弃的圣玛利亚教堂，根据监控分析，最近一周内，有辆黑色SUV频繁出入"

两人对视一眼，同时抓起外套，当警车呼啸着驶向教堂时，林砚白望着窗外的雨幕，脑海中不断闪过各种线索，第七重暗示、神秘符号、夜枭的疤痕......这些看似零散的碎片，究竟会拼凑出怎样可怕的真相？

圣玛利亚教堂的铁门锈迹斑斑，被风一吹发出吱呀声响，林砚白和陈墨小心翼翼地推开大门，手电筒的光束刺破黑暗，教堂内部破败不堪，彩色玻璃支离破碎，在地面投下诡异的光斑，突然，陈墨抓住林砚白的胳膊，光束扫向祭坛——那里赫然画着巨大的"第七重暗示"符号，四周散落着红色布料碎片

"是连衣裙"林砚白蹲下身，捡起一块布料，上面还残留着新鲜的血迹，"凶手来过这里"

话音未落，一声凄厉的尖叫从二楼传来，两人迅速拔枪冲上楼，发现一个穿红裙的女孩被绑在十字架上，嘴里塞着布条，眼泪混着雨水滑落，她的面前，一个戴着黑色兜帽的身影正举起水果刀，刀刃在手电筒光下泛着寒光

"警察！放下武器！"陈墨的喊声在空旷的教堂里回荡

凶手停顿了一瞬，突然转身撞破窗户跳下，林砚白冲过去查看，只看到黑影消失在巷子里，转头看向女孩，她手腕上的绳索已经被挣脱大半，显然是在凶手分神时自救

"你没事吧？"林砚白解下女孩口中的布条

女孩剧烈地喘息着："他......他说要完成第七重仪式，还说我是完美的祭品......"她的目光突然落在祭坛的符号上，脸色瞬间变得惨白，"这个图案，我见过！在一个人的笔记本里......"

就在这时，陈墨的手机响起。技术科的声音带着兴奋："林队！追踪到那辆黑色SUV的车主信息了——车主名叫沈清歌，是个研究神秘学的自由撰稿人，三个月前刚从国外回来！"

林砚白和陈墨对视一眼，这个名字，恰好出现在夜麟当年的访客记录里，雨又开始下了，雨点打在破碎的玻璃上，仿佛预示着这场与神秘凶手的博弈，才刚刚开始，而那个隐藏在暗处的"第七重暗示"，正如同一张无形的大网，将他们一步步拖入更深的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