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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文韬"你好，我是数学系的郭文韬。"
郭文韬停在1.5米处比羽墨的平均社交距离稍近
但又不至于引起不适然后伸出手。
羽墨抬起头，郭文韬这才注意到他有一双异常清澈的眼睛，眼尾微微下垂，给人一种无辜的感觉。
他的手指上沾着彩色颜料，指甲修剪得很短但边缘参差不齐，像是经常被咬。
羽墨"你...你好。"
羽墨的声音比想象中轻柔，他没有握手，而是将素描本紧紧抱在胸前
羽墨"我是羽墨。"
郭文韬并不介意被拒绝握手，他更感兴趣的是羽墨的微表情变化
当他说出自己的院系时，羽墨的眉毛几不可察地上扬了0.3秒。
郭文韬"你不喜欢数学系的人？"
郭文韬直接问道。
羽墨眨了眨眼
羽墨"不，不是...我只是..."
他的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素描本的边缘
羽墨"我以为数学系的人不会主动跟艺术系的说话。"
郭文韬注意到羽墨说话时眼神飘忽，每隔3秒就会瞥向出口一次。
郭文韬"你看起来很紧张。”
郭文韬“是因为这个场合，还是因为和我说话？"
羽墨突然笑了，这个笑容让他整个人都明亮起来
羽墨"你真的很直接。"
他稍微放松了一点
羽墨"都有吧。我不太擅长人多的地方。"
郭文韬"数据显示，87%的人在这种联谊场合都会感到不适”
郭文韬“只是程度不同。"
郭文韬推了推眼镜
郭文韬"你为什么不离开？"
羽墨"我的朋友说我需要'拓展社交圈'。"
羽墨做了个夸张的引号手势
羽墨"他说我再不接触真人，画的怪物会越来越不像人。"
郭文韬的目光落在羽墨的素描本上
郭文韬"可以看看你的画吗？"
羽墨犹豫了一下，然后慢慢翻开素描本。
郭文韬本以为会看到一些静物或肖像
但映入眼帘的却是一个扭曲的、充满触手的生物，有着数十只不对称的眼睛和一张裂到耳根的大嘴 。
诡异的是，这个怪物被画得极为精细，甚至能看清每只眼睛里不同的神情。
羽墨"克苏鲁神话中的外神”
羽墨“'盲目痴愚之神'阿撒托斯。"
羽墨的声音突然变得流畅起来，带着一种专业的热情
羽墨"我尝试用点彩技法表现它的混沌本质”
羽墨“你看这些眼睛的排列其实遵循斐波那契螺旋..."
郭文韬惊讶地发现这个害羞的男孩谈起自己的创作时完全变了一个人
眼中闪烁着狂热的光芒。
更让他惊讶的是，羽墨竟然知道斐波那契数列。
郭文韬"你知道数学？"
郭文韬忍不住打断。
羽墨的脸突然红了
羽墨"啊，只是...一些基础的东西。”
羽墨“黄金分割、分形几何什么的...对构图有帮助。"
他的声音又变小了
羽墨"我其实数学很差，高考只考了98分。"
郭文韬不知为何觉得这个坦白很可爱。
他指向素描本上另一幅画
一个毛茸茸的、像猫又像兔子的生物蜷缩在茶杯里
郭文韬"这个也是你画的？风格完全不同。"
羽墨"嗯，有时候画太多黑暗的东西，需要画些可爱的平衡一下。"
羽墨不好意思地笑笑
羽墨"就像吃完辣火锅要喝点酸奶。"
这个比喻让郭文韬轻笑出声。
他发现自己在不知不觉间已经站在离羽墨只有0.8米的地方
而对方似乎没有注意到这个距离的缩短。
郭文韬"你为什么和所有人都保持那么远的距离？"
郭文韬问道
郭文韬"平均1.8米，是其他人的1.5倍。"
羽墨惊讶地睁大眼睛
羽墨你...你计算了这个？"
郭文韬"自然而然就注意到了。"
郭文韬耸耸肩
郭文韬"数字对我来说就像颜色对你一样明显。"
羽墨"原来如此。"
羽墨若有所思
羽墨"对我来说，每个人周围都有一种'颜色场'”
羽墨“太近的时候会混色，我不喜欢那种感觉。"
他指了指不远处一群大声说笑的人
羽墨"你看那个穿红衣服的女生”
羽墨“她的场是明亮的橙黄色”
羽墨“但如果靠得太近就会变得刺眼。"
郭文韬着迷地听着这种完全非量化的描述。
在羽墨的世界里
人际关系不是由距离和概率构成，而是由色彩和形状组成。
这种截然不同的认知方式让他感到新奇。
郭文韬"那我的'颜色场'是什么样的？"
郭文韬难得地表现出好奇。
羽墨认真地打量他，眼神专注得让郭文韬有些不自在
羽墨"银蓝色...很规整的几何形状”
羽墨“六边形，边缘非常清晰。"
他歪着头补充道
羽墨"但中心有点温暖的黄色，虽然很小一块。"
就在这时，整个大厅的灯突然熄灭了，引起一片惊呼。
黑暗中
郭文韬听到羽墨发出一声惊恐的抽气，接着是素描本掉在地上的声音。
郭文韬"只是停电。"
郭文韬说，但他的声音被此起彼伏的尖叫声和手机亮起的闪光淹没了。
突然，他感到一只手紧紧抓住了自己的手腕，力道大得惊人。
借着手机的光亮，他看到羽墨脸色惨白，眼睛瞪得极大，呼吸急促得不像话。
郭文韬"你怕黑？"
郭文韬难以置信地问。
画着那样恐怖生物的人竟然害怕黑暗？
羽墨点点头，手指颤抖得厉害
羽墨"还...还有鬼..."
他的声音几乎听不见。
郭文韬应该感到好笑
但羽墨的恐惧如此真实，让他不由自主地反手握住了那只冰冷的手。
郭文韬"只是停电，概率上说”
郭文韬“90%的可能性五分钟内会恢复供电。"
羽墨没有回答，但他的手指稍微放松了一点。
郭文韬能感觉到他整个人都在轻微发抖，像片风中的树叶。
郭文韬"聊聊别的分散注意力。"
郭文韬建议道
郭文韬"你...为什么喜欢画那些怪物？"
羽墨"因为它们很诚实。"
羽墨的声音仍然颤抖，但比刚才稳定了一些
羽墨"人类...会伪装，会欺骗”
羽墨“但怪物...就是它们本来的样子。"
灯光突然重新亮起
羽墨“可是大多数人看到我的黑暗系作品都会觉得...奇怪。"
郭文韬"数学家也经常被说奇怪。"
郭文韬耸耸肩
郭文韬"下周学校美术馆有个展览，你会去吗？"
羽墨"会...我的两幅作品入选了。"
羽墨的眼睛亮了起来
羽墨"一幅克苏鲁主题，一幅治愈系的兔子。"
郭文韬"告诉我具体时间，我会去的。"
郭文韬说，然后补充道
郭文韬"我对艺术了解不多，但我想学习。"
羽墨露出了今晚最灿烂的笑容，开始兴奋地讲述展览的安排。
郭文韬发现自己不再计算社交距离，也不再注意周围有多少人。
在这个喧闹的联谊会上，他第一次感到了一种奇妙的宁静
就像解出了一道困扰已久的方程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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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48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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