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政局门口的梧桐树下，沈昭把墨镜推到头顶，第三次调整了耳中的微型耳机。阿鬼的声音伴随着电流杂音传来："目标确认就位，两点钟方向黑色丰田，车牌尾号648。"
"收到。"沈昭用涂着裸色指甲油的手指将离婚协议书翻到最后一页，余光扫过那辆贴着防窥膜的车窗——苏雯果然沉不住气。
陆凛的迈巴赫一个急刹停在路边，溅起的水花精准地打湿了沈昭的Valentino高跟鞋。他下车时扯松了领带，这个动作被媒体镜头捕捉得清清楚楚。
"你迟到了十二分钟。"沈昭用足够让周围狗仔听见的音量说，"连离婚都这么不上心？"
陆凛一把夺过文件，钢笔在纸上划出深深的痕迹："财产分割按你说的，LZ归我，夜蔷归你。"他故意提高声调，"四喜和丸子跟我。"
沈昭猛地抬头，眼中寒光一闪——这个细节不在剧本里。陆凛几不可见地眨了下右眼，示意她配合。
"行啊。"沈昭突然笑了，从包里掏出宠物芯片登记证拍在他胸口，"别忘了它们体内装的是我的GPS。"
围观人群中传来窃窃私语。陆凛粗暴地拽着她往民政局走，却在接触瞬间将一枚微型追踪器滑进她袖口。沈昭会意，借着挣扎动作将它弹向那辆丰田——正好粘在后视镜底部。
离婚登记处的大妈推了推老花镜："两位确定要...哎哟！"她突然被沈昭无名指的钻戒闪到眼睛，"这、这刚买的吧？"
"假的。"沈昭面不改色地摘下戒指扔进垃圾桶，"就像某些人的承诺一样。"
陆凛脸色阴沉地签完字，转身就走。沈昭看着他的背影，突然高声说："对了，你书房第三个抽屉里的东西——"她故意停顿，"我烧了。"
这个暗号让陆凛脚步微顿——意思是"计划顺利，三小时后行动"。
黑色丰田里，苏雯正用长焦镜头拍摄离婚证特写。她没注意到后视镜底部的小装置正在闪烁，更没发现车后座上蜷缩着一团黑影——四喜悄无声息地潜入了后座，狼犬的呼吸轻得几乎听不见。
"确认了，是真离婚。"苏雯对着耳机说，"沈昭连戒指都扔了...对，我亲眼看见..."
她挂掉电话，兴奋地翻拍离婚协议。当镜头移到财产分割条款时，四喜突然扑上前座，利齿精准地咬住她手中的手机。
"啊！"苏雯尖叫着踩下刹车，四喜却已叼着手机跳窗而出，几个起落消失在绿化带中。
"夜蔷"酒吧地下室，沈昭正在调试监听设备。阿鬼推门进来，手里拿着四喜叼回来的手机："解锁了，最新通话记录来自慈安医院总机。"
沈昭挑眉："徐黯胆子不小，敢藏在医院？"她点开相册，里面全是陆凛最近一周的行踪照片，"等等...这张有问题。"
照片上是陆凛在健身房淋浴间外的背影，但镜面反射里——根本没有拍照的人。
"全息投影。"沈昭猛地站起来，"徐黯在用虚拟影像制造不在场证明！"
她拨通陆凛电话，响了十二声才被接起。背景音嘈杂，隐约能听见医疗器械的滴答声。
"慈安医院？"沈昭直接问。
陆凛的呼吸声有些重："嗯，四喜受伤了...腹部被划了一刀。"他声音突然压低，"但发现个有趣的事——这里的医疗AI系统被人植入了虚拟病人程序。"
沈昭立刻明白了："苏雯只是个投影？不对..."她想起手术室里抽搐的躯体，"半实体仿生人？"
"更糟。"陆凛似乎在移动，话筒里传来门轴转动的声音，"是活体改造。刚拿到化验报告，她血液里有纳米级..."
通话突然中断。沈昭再打过去，只听到冰冷的提示音："您拨打的用户不在服务区。"
慈安医院地下三层，陆凛把手机扔进消毒液。他面前的手术台上，四喜正安静地接受缝合，而丸子守在门口，耳朵警惕地竖着。
"凛总，查到了。"初一举着平板进来，"医院的供电系统被人动了手脚，每晚会断闸17秒。"
陆凛眯起眼睛："足够全息投影切换位置了。"他摸了摸四喜的头，"好样的，故意被她划伤带我们找到这。"
兽医缝合最后一针时，陆凛的备用手机震动起来。是沈昭发来的加密视频——苏雯正在某间实验室更换皮肤，而操作台上赫然躺着昏迷的真林琳。
"Bingo."陆凛吹了个口哨，回复道：『明早董事会，收网』
凌晨四点，沈昭独自坐在LZ集团总裁办公室。离婚后这里本该是禁地，但她的指纹依然能打开所有门锁。监控画面显示，苏雯正潜入地下服务器机房。
"行动。"沈昭对着耳机说。
整栋大楼突然断电。十七秒后电力恢复时，苏雯面前的屏幕跳出个对话框：【身份验证通过，欢迎访问LZ核心数据库】
她兴奋地插入U盘，却没注意到身后的安全门无声锁死。当进度条走到85%时，所有屏幕突然蓝屏，然后同时播放陆凛的实时影像：
"抓到你了，冒牌货。"
苏雯猛地转身，发现沈昭倚在门边，手里抛接着那枚本该在垃圾桶的钻戒："喜欢我设计的病毒吗？它会把你接收过的所有指令发回原地址。"
"不可能！"苏雯尖叫，"你们明明离婚了！"
陆凛的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宝贝，告诉她我们什么时候领的证？"
沈昭轻笑："从来没领过。"她按下遥控器，苏雯面前的屏幕显示出一段监控——正是徐黯在秘密实验室制造仿生人的全过程，"不过现在，我们得去领张真的了。"
苏雯突然撕开自己的脸皮，露出底下精密的金属骨架："你们以为赢了？"她的声音变成电子合成音，"徐黯大人早就..."
沈昭一枪打爆了她的发声器："废话真多。"
清晨的阳光透过落地窗洒进来时，陆凛正搂着沈昭的腰，把脸埋在她颈窝嗅闻："所以...现在能复婚了吗？"
沈昭推开他："我们根本没结过哪来的复婚？"她从抽屉里拿出两份崭新的结婚申请书，"第一次，战先生。"
陆凛签字的手都在抖，最后一笔画差点飞出纸外。沈昭嫌弃地擦掉墨渍，却被他抓住手腕："戒指呢？"
沈昭变魔术般从口袋里摸出那枚钻戒："垃圾桶里捡的。"她故意板着脸，"下次再随便加戏把狗判给你..."
陆凛直接吻住她的威胁，身后屏幕上是徐黯气急败坏的脸——沈昭的病毒正在反向入侵他的系统，所有仿生人一个接一个地蓝屏、死机。
四喜和丸子蹲在办公室门口，狼犬们默契地挡住所有想来汇报的高管。直到里面传来沈昭的惊呼："陆凛！这是办公室！"和陆凛无赖的回应："所以呢？"
四喜打了个哈欠，把脑袋搁在前爪上——看来今天没人能打扰它的主人们"和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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