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昏的余韵像融化的焦糖，顺着琴房斑驳的窗棂缓缓流淌。
宋亚轩与刘耀文交叠的手指浸在暖金色的光河里，吉他琴弦震颤时，细小的光晕在他们相触的皮肤上游走。
《晴天》的旋律不再磕绊，每个音符都裹着蜜糖，随着晚风拂过琴谱架上未干的墨迹，在寂静的空间里荡起温柔的涟漪。
文艺汇演倒计时的黑板一天天变薄，排练室里的时光却愈发浓稠。
刘耀文总把薄荷糖铁盒装得满满当当，每当宋亚轩在键盘前蜷着手指皱眉。
他就会变魔术似的拧开盖子，将裹着草莓味糖纸的创可贴贴在发红的指节上，指尖总会多停留半秒的温度。
而宋亚轩会在休息间隙，把橘子掰成晶莹的月牙瓣，用画满音符的草稿纸托着，轻轻喂进对方含笑的嘴角。
百叶窗切割的阳光在他们身上跳跃，在地面投下交错的光影，有时像琴键，有时像乐谱上缠绕的音符，将这份情愫编织成细密的网纹。
演出当天，礼堂穹顶的水晶灯将三千个座位照得发亮。
宋亚轩站在后台幕布后，望着西装革履的刘耀文喉结上下滚动，手心沁出的薄汗在黑色燕尾服上洇出深色痕迹。
突然，温热的呼吸扫过耳畔，刘耀文从身后环住他的腰，下巴轻轻蹭着他后颈细软的绒毛。
“别怕，有我在。”薄荷混着雪松的气息将他笼罩，宋亚轩摸到对方西装内袋里露出的一角。
原来是那张画满涂鸦的速写纸，此刻正被体温焐得发烫。
追光灯骤然亮起的刹那，宋亚轩的白衬衫在钢琴前泛起珍珠光泽。
刘耀文抱着吉他斜倚在立式麦克风架旁，琴弦泛着冷冽的银芒。
当前奏响起，宋亚轩余光瞥见台下密密麻麻的人影突然变得模糊，直到对上刘耀文琥珀色瞳孔里跳动的光。
他听见对方用气声说“开始”，指腹终于按上琴键。两人的声音交织时，礼堂的空气仿佛都在共振。
刘耀文刻意放慢的尾音缠绕着宋亚轩清亮的高音，在穹顶下盘旋。
“刮风这天，我试过握着你手……”歌词唱到此处，吉他声戛然而止。
刘耀文将乐器轻轻靠在支架上，黑色皮鞋踏过暗红色地毯，在聚光灯下走到钢琴旁。
他骨节分明的手覆上宋亚轩微凉的手背，指尖相扣的瞬间，礼堂先是陷入死寂，随即爆发出潮水般的掌声。
宋亚轩望着对方睫毛投下的扇形阴影，突然想起第一次偷偷画他时的忐忑，而此刻，这份心意正随着音符传向礼堂的每个角落。
后台的储物柜在相拥时发出吱呀声响。
刘耀文用袖口轻轻擦去宋亚轩额角的汗珠，发梢扫过对方泛红的眼角。
“以后，换我为你画无数幅画，写无数首歌，好不好？”
他说话时喉结轻颤，带着少年人特有的沙哑。
宋亚轩踮起脚尖，蜻蜓点水般的吻落在对方唇上，尝到了残留的草莓牛奶甜味，也尝到了属于未来的承诺。
流言像春日柳絮般在校园飘散。
有人撞见他们在操场看台分食同一个饭团，刘耀文把海苔碎细心地挑出来堆在餐巾纸上。
有人看见图书馆最里侧的书架后，两双运动鞋在木地板上悄悄相抵。
还有人拍到夕阳下，他们并排走在梧桐道上，影子被拉得很长，直到在某个路口融成一团温暖的光晕。
面对窃窃私语，宋亚轩只是将素描本里夹着的合影往前翻了翻，那是他们在琴房初拥时，被快门定格的绯色耳尖。
深秋的周末，宋亚轩骑着车载着刘耀文穿过银杏纷飞的长街。
郊外湖畔的芦苇荡被夕阳染成金色，宋亚轩铺开画纸时，几片落叶正巧落在刘耀文肩头。
他握着炭笔的手顿了顿，画中人倚着歪脖子柳树，吉他斜靠在腿边，夕阳将他的轮廓镀上金边，连睫毛都在发梢投下细碎的影。
刘耀文忽然拨动琴弦，即兴的旋律混着水波轻响，惊起几只白鹭掠过湖面。
“你知道吗？”
琴声戛然而止，刘耀文摘下墨镜，眼底盛着整片晚霞。
“遇见你，是我生命中最美好的意外。”
他从琴盒夹层抽出泛黄的速写本，里面夹着宋亚轩在舞台上弹琴的侧影，每一页都写满未寄出的歌词。
宋亚轩的笔尖在画纸上洇开墨点，倒映在湖面的身影轻轻晃动，与远处即将沉入地平线的夕阳，共同勾勒出一幅永不褪色的画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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