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执苑姐姐,有大夫来给你看病啦!”
小蓉推开门,语气活泼。
“咳咳……咳咳咳,”帐子里的身影模糊不清,嗓音虚弱,“不用了,小蓉。咳咳咳咳……,我这病是治不好的。”
言语间总有一股苦涩味在弥漫。
墨秋进入房间,她一向冷然的声音软下几分,语气像天上温柔清冷虚无缥缈的月光。
“姑娘不试试怎么知道治不好?”
帐中人一顿,语气惊讶,“竟然是位女大夫!”
墨秋拿出脉枕,坐到她床边,道:“姑娘试试?”
米色的帐子中伸出一只瘦骨嶙峋的手,乖巧的放在脉枕上。
墨秋温凉柔软的指尖搭在手腕上,“躺好。”
墨秋垂眸专心诊脉,蓦地开口,“身上可有什么不适?”
“时常咳嗽,胸闷,喘不过气。”
“还有吗?”
“没……没了。”
“撒谎。”
墨秋对站在一旁的小蓉说道:“小蓉,你先下去吧?”
小蓉点头,安声退下。
墨秋起身,拿起早已在桌上放好的纸笔,书写药方,“你现在可以说了吗?”
房间里一阵窸窸窣窣。
那位姑娘起身披上一件薄衫,坐到墨秋身前,她咬住下唇,面上满是难以启齿,手指捏着衣袖,声音支支吾吾,还未开口,脸上已是红霞遍布,“我……我……我下体……体还有些瘙痒疼痛。”
说完,执苑一脸奋不顾身,像是马上要跳下悬崖一样。
墨秋点头,“是里面,还是外面?”
“啊!”执苑一惊,这也是……是要说的吗?她狠狠心,“是里面。”
墨秋递给执苑一张纸,“今晚你照纸上看看,明日再将写好的纸给我。”
执苑接过纸,看到纸上写了什么后,满脸羞红的点点头。
墨秋纤细白皙的指尖点点微黄色的纸,“这药,每天早晚各一碗,三碗水熬成一碗,饭后吃。期间忌冷忌辣忌腥忌甜。”她又指向另一张纸,“这要每天熬成水,每天晚上洗那里。”
“哦。”执苑呆呆的。她见墨秋收拾东西准备走,开口道,“额……”
“我名秋池。”
“秋大夫,你明天还来吗?”执苑泪眼朦胧,“楼里还有些姐妹……”
墨秋打断她未完的话:“会。”
执苑擦擦眼角。
次日。
墨秋在书房看账本,李掌柜走进来禀报道:“老板,楼外有一个男子拿着这枚玉佩说是来找你的。”
墨秋瞥一眼玉佩,收起来,“让他进来吧。”
谢弗知进来时,墨秋正在看账本,见他来了,也没停。
谢弗知就安安静静的在椅子上喝茶。
阳光透过窗棂撒在她身上,为她布了一层柔和的金色的纱,像是庙里供奉的无情无欲的菩萨垂眸悲悯世人。屋中升起的紫烟,让谢弗知更加误以为这里不是什么书房,而是一个寺庙。而他,是来还愿的香客。
他端起茶盏,喉结滚动。
喜欢。
双眼大胆起来。
她弯而翘、密而多的睫毛里盛有一泓阳光。
那双眼睛如隼一般锐利明亮,在一望无际的雪天里像阳光一样刺入心脏,以刺入的地方为中心宛如点了火一般的温暖向四肢蔓延。
喜欢。
喜欢光。
他垂下的睫毛像蝴蝶的翅膀一样不停的颤啊颤。
像心脏失衡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