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竹心攥着手机的指尖泛白,屏幕上余糯糯的威胁讯息如同一把利刃,剜着她的心。谢清涵失踪前遗落的手机还带着体温,此刻却冰冷地躺在她掌心。病房里气氛凝重,江棘强撑着要起身,却被许知年按住肩膀:“你伤口还没愈合,我替你去。”
程野将棒球棍甩在肩上,金属碰撞声在寂静中格外刺耳:“不用争了,我和厌虞带人搜城西,沈绪沈祁去城东,许知年你守着江棘——”他顿了顿,目光扫过众人紧绷的脸,“留两人在医院以防万一,有任何消息立刻联系。”
厌虞默默将备用手机塞进程野口袋,里面存着他们连夜整理的赌场人员资料。沈竹心突然开口:“等等!”她从包里掏出个U盘,“这是之前跟踪余糯糯时拍到的照片和定位,或许能找到突破口。”
深夜的城市如同巨兽蛰伏,搜寻队伍分散在大街小巷。沈祁踹开一间废弃仓库的铁门,手电筒光束扫过蛛网密布的角落,却只惊起几只老鼠。他抹去额角的汗水,手机在裤兜里震动——是沈绪的消息:“赌场后门有发现,速来!”
与此同时,程野和厌虞带着人围住赌场外围。程野望着三楼透出的微光,低声对厌虞说:“你带人守住出口,我进去看看。”厌虞抓住他手腕:“一起。”四目相对间,无需多言,默契早已在并肩作战中生根发芽。
赌场内部弥漫着烟酒与血腥混杂的气味。程野一脚踢开虚掩的房门,却见余糯糯正举着酒杯,悠然坐在真皮沙发上,谢清涵被绳索捆在墙角,嘴上贴着胶布,眼神里满是恐惧与倔强。
“沈竹心把证据交出来了?”余糯糯晃着红酒杯,嘴角勾起扭曲的笑,“可惜啊,就算你们找到这里——”她话音未落,暗处突然涌出十几个打手,手中棍棒泛着冷光。
程野将外套甩给厌虞,露出手臂上狰狞的旧疤:“正好活动筋骨。”拳脚声、桌椅碎裂声在狭小空间炸开,厌虞护在程野身后,精准踢向偷袭者的膝盖。混战中,谢清涵拼命用椅背磨断绳索,趁乱抓起碎酒瓶砸向余糯糯。
“贱人!”余糯糯捂着脸尖叫,抓起桌上的匕首刺向谢清涵。千钧一发之际,沈竹心破门而入,高跟鞋鞋跟狠狠踩住余糯糯的手腕:“游戏该结束了。”她身后,沈绪带着警察控制住场面,闪烁的警灯透过窗户,照亮了谢清涵劫后余生的泪光。
警局审讯室里,余糯糯终于崩溃大哭:“都是那个男人逼我的!他说只要把江棘身边的人都赶走,江棘就会回到我身边……”随着她的供述,赌场老板与地下势力勾结的犯罪网络逐渐浮出水面。
医院病房里,晨光再次洒落。江棘靠在枕头上,手指轻轻摩挲着许知年递来的削好的苹果:“等我伤好了,带你去吃那家新开的日料。”许知年耳尖泛红,别开脸道:“先把你自己照顾好再说。”
走廊尽头,程野和厌虞并肩站在窗前。程野将热可可塞进厌虞手里:“昨晚伤着没?”厌虞摇头,目光追随着窗外嬉戏的麻雀:“程野,其实我……”“我知道。”程野突然转身,阳光为他的轮廓镀上金边,“以后换我保护你。”
沈竹心推开天台门时,正撞见谢清涵对着朝阳伸懒腰。少女转身时,发丝在风中扬起细碎的金芒。“你看!”谢清涵举起手机,屏幕上是新闻推送:“特大涉黑团伙覆灭,警方连夜捣毁多处窝点。”
沈竹心笑着走近,将早餐袋递给她:“趁热吃。对了,江棘说等许知年出院,大家想聚一聚。”谢清涵咬了口饭团,含糊不清道:“那我们要准备礼物吗?”
“礼物?”沈竹心愣了愣,忽然想起口袋里的小盒子。那是昨天在警局认领谢清涵遗物时,意外发现的一枚银色发夹,边缘刻着细小的樱花图案。她指尖摩挲着盒盖,心跳突然加快:“或许……可以准备一份特别的。”
夕阳西下时,众人齐聚沈宅。沈祁端着果盘从厨房探出头:“哥,帮我尝尝这蛋糕甜不甜?”沈绪无奈地尝了一口,嘴角却不自觉上扬。江棘和许知年窝在沙发里打游戏,时不时为一个操作拌嘴。程野和厌虞靠在阳台栏杆上,低声说着只有彼此能听见的话。
沈竹心找到独自站在花园里的谢清涵。月光为少女的侧脸披上薄纱,晚风送来夜来香的芬芳。“清涵。”沈竹心轻声唤道,“有件东西想给你。”她颤抖着打开盒子,发夹在月光下泛着柔和的光。
谢清涵捂住嘴,眼眶瞬间湿润:“这是……”“那天在医院,我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沈竹心声音发颤,“后来才明白,有些话不能等到失去了才说。清涵,我喜欢你,不是朋友的那种喜欢。”
四下寂静,只有远处传来的欢笑声。谢清涵踮起脚尖,将发夹别在耳后:“那你可要做好准备,我这个人,一旦决定了,就不会放手。”她主动伸手勾住沈竹心的小指,“比如现在,我要你陪我看一整晚的星星。”
屋内,众人的谈笑声突然停住。江棘举着手机,屏幕上跳出最新新闻:“涉黑案件主犯供述,受人指使针对多名学生实施报复,幕后指使者另有其人……”但此刻,没人在意那些未揭晓的谜题。
程野揽住厌虞的肩,低声说:“走,去烤架那边帮忙。”沈绪和沈祁已经为谁翻转牛排争执起来,空气中飘来烤肉的香气。许知年偷偷往江棘碗里夹菜,却被抓个正着。
谢清涵靠在沈竹心肩头,指着夜空中最亮的星:“你说,我们算不算改写了狗血剧本?”沈竹心低头轻笑,发丝扫过谢清涵发烫的脸颊:“不,我们正在书写属于自己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