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绾柔--全班家境最富有的,也是最看不惯我的,老师眼中的"乖乖女".
我不禁笑了笑.
这条贱命就要葬身如此了吗?
她们没杀过人吧,当我被她们吐口水.
校服当足球一样踢来踢去,吃不完的剩饭,剩菜随意的倒在我的碗里,我还要像狗一样吃干净.
每次上厕所时总会有如天而降的冷水,再冷的冬天,它们像饿狼一样朝我扑来.
我也会恶心.
来到这里时,我已经不叫许知秋,我叫"老傻子"……那都不是我,那真正的我呢?
死了就死了,贱命一条,贱的一生.
夜像一张密不透风的黑网,我被叶绾柔他们逼到巷尾时,后背早已抵上冰凉的砖墙.
月光被周围高耸的建筑物切割成碎片,只能零星洒在这群人嚣张的笑脸上.
叶绾柔染成栗色的长发随着动作晃荡,她踩着十厘米的高跟鞋逼近,指尖挑着我的下巴,“许知秋,装清高的滋味好受吗?”
周围的哄笑声像潮水般涌来,我刚要开口反驳,手腕突然被人狠狠钳住.
粗糙的力道让我倒抽一口冷气,紧接着腹部就传来钝痛.
“让你装!”混杂着咒骂的拳脚如雨点般落下,我蜷缩起身子,试图护住要害,鼻腔里满是血腥味和他们身上廉价香水的刺鼻气息.
意识渐渐模糊时,巷口突然传来一阵震耳欲聋的摩托车轰鸣声.
那声音像是刺破黑暗的利剑,惊得众人动作一滞.
刺眼的车灯扫过来,我眯起眼睛,只见一个颀长的身影翻身下车.
少年穿着黑色皮衣,衣角在夜风里猎猎作响,手腕上的银色链条在光影中泛着冷光.
“江逸安?”叶绾柔的声音带着明显的颤抖.
我强撑着抬头,正对上少年漆黑如墨的眸子.他扫视一圈现场,目光在我狼狈的模样上顿了顿,下颌线瞬间绷紧.
不等其他人反应,他已经欺身而上,拳头精准地挥向最靠近我的男生.
金属链条随着他的动作甩出破空声,打架的姿势利落又狠辣.
叶绾柔尖叫着后退,她的跟班们也慌了手脚,有人抄起墙角的木棍,却被江逸安一脚踢飞.
他像头孤狼,在黑暗中横冲直撞,每一次出拳都带着不容置疑的压迫感.
“还敢动她?”江逸安掐住为首男生的脖颈,声音冷得能结出冰碴.
那人脸色涨红,双腿乱蹬,周围人见状纷纷作鸟兽散.叶绾柔跺了跺脚,骂骂咧咧地带着人消失在巷子尽头.
喧嚣散去,巷子里只剩下粗重的喘息声.江逸安松开手,那人瘫软在地,连滚带爬地逃走了.他转身朝我走来,伸手时我下意识瑟缩了一下,却见他动作猛地僵住.
我撑着墙勉强站直,膝盖虽疼得发麻,但好在都是皮外伤.
反观江逸安,指关节渗出鲜血,嘴角也挂了彩。月光下,他甩了甩染血的手,满不在乎地踢开脚边的石块:“小意思,这群废物.”
回到昏暗的出租屋,我翻出医药箱时,眼眶突然发烫.
酒精棉球刚碰到他的伤口,眼泪就不受控地砸在他手背上.江逸安诧异地挑眉,任由我手抖着给他消毒:“喂,哭什么?又不是我要死了.”
“都怪我......”我抽着气,声音发颤.
他却突然伸手揉乱我的头发,金属链条擦过我的耳际,带着凉意:“再哭,伤口都要被眼泪泡烂了.”见我没反应,他又歪头凑近,嘴角勾起痞笑:“要不我再躺地上装个重伤?你给我人工呼吸?”
我破涕为笑,抓起绷带胡乱往他手上缠.江逸安倚着墙看我,漆黑的眸子里晃着细碎的光,混着巷口那盏忽明忽暗的路灯,像揉碎了的银河.
江逸安用没缠绷带的手抹了把脸,突然挑眉看向我:“还不知道你名字?”
“许知秋.”我低头攥紧他的皮衣下摆,残留的温度让脸颊发烫.
他跨上摩托,发动时轰鸣声惊飞了墙角的野猫:“家在哪?送你。”
"西街58号."
"你还挺绅士."
江逸安痞笑道:"哥当然绅士了."
夜风裹挟着他身上淡淡的硝烟味扑面而来.不过十分钟,熟悉的青瓦白墙便出现在眼前.
我跳下车,攥着他的袖口不放:“今天谢谢你。你还没吃饭吧?我外婆做饭可好吃了,进来尝尝?”
“不用——”他话没说完,就被我扯着胳膊往院里拽,“空腹伤口好得慢,必须吃!”
推开门的瞬间,糖醋排骨的酸甜香气混着玉米清甜涌来,外婆系着蓝布围裙从厨房探出头,笑着招呼:“小秋带朋友来啦?快洗手吃饭!”
"好,外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