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24
就在离虫蛹观测者尸体不远的一个虫蛹里，透过半透明的、布满灰色裂纹的蛹壳，她看到了一个蜷缩的轮廓。
那轮廓...穿着破碎的、沾满污秽的...碎花连衣裙。
陈寻“小...小雅？！”
陈寻的瞳孔骤然收缩，失声惊呼，一股寒意瞬间从脚底窜到头顶。
张凌赫也猛地转头，顺着她的目光看去。
她的身体被一层半透明的、如同活体粘液般的灰白色物质包裹着，紧紧贴合在蛹壳内壁。
她的脸埋在膝盖里，看不清表情，露出的手臂和脖颈皮肤呈现出一种不正常的灰败，上面隐约可见细密的、如同虫卵般的暗绿色小点。
陈寻“她还活着？”
陈寻的声音带着难以置信的颤抖，跌跌撞撞地冲了过去，用力拍打着坚硬的蛹壳。
陈寻“小雅！李小雅！能听到吗？醒醒！”
蛹壳冰冷坚硬，拍打只发出沉闷的响声。里面的李小雅毫无反应，如同一具被精心封存的标本。
张凌赫“她被茧化了。”
张凌赫的声音在身后响起，带着一种冰冷的凝重。他走过来，用金属探针小心地敲了敲蛹壳，发出“笃笃”的脆响。
张凌赫“虫蛹观测者似乎有转化或储存‘材料’的能力。”
张凌赫“她...可能正在被转化为新的蚕茧守卫，或者...成为某种养分。”
陈寻“不！她还活着！你看她的身体...还有起伏！”
张凌赫“打破蛹壳容易，但打破之后呢？”
张凌赫按住陈寻激动的手腕，目光锐利地审视着李小雅的状态。
张凌赫“包裹她的那层粘液物质，很可能就是转化的媒介。”
陈寻顺着他的目光仔细看去，果然在李小雅裸露的皮肤上，那些细密的暗绿色的黏液，散发着极其微弱的光芒。
陈寻“那...那怎么办？难道就看着她...看着她变成怪物吗？”
陈寻的声音哽咽了，赵刚惨死的画面和李小雅崩溃的哭嚎交织在一起，冲击着她的理智。
张凌赫沉默着，眼神快速扫过车间环境和其他死寂的虫蛹，似乎在权衡风险。
张凌赫“净化血清...或许可以…”
陈寻“试试！快给她试试！”
张凌赫“只有一剂，是我们冒着生命危险得来的。”
张凌赫“你确定要给这个只认识一天的人？”
陈寻迟疑了，是啊，李小雅和她只认识一天，净化血清是他们两个冒着生命危险得来的，为什么要救一个不知道能否救得来的人。
陈寻“我知道……可……”
张凌赫的问题像冰冷的针，刺破了陈寻被同情和负罪感包裹的冲动。
她看着蛹壳中那个被灰白色粘液包裹、皮肤爬满诡异绿点的身影，又低头看了看自己伤痕累累、体力值仅35的身体。
陈寻“我……”
张凌赫“我知道这很自私……但是……我们只有这一管血清。”
她听不下去了。李小雅皮肤上那些搏动的绿点，像无数细小的、恶意的眼睛，无声地宣告着某种不可逆转的侵蚀正在发生。
张凌赫沉默地看着她挣扎，眼神深邃，没有评判，只有一种洞悉一切的平静。
张凌赫“在这个地方，资源就是生命线。”
张凌赫“怜悯本身没有错，但盲目的怜悯，只会把你自己也拖进深渊。”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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