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野车碾过最后一段颠簸的草地停稳,车门打开时卷进一阵带着青草气的风。650团队和笙洛陆续下车,脚踩在柔软的绿毯上,远处的羊群像撒落的珍珠。这次的任务是搜寻散落在草原各处的任务物品,笙洛蹲下身就往半人高的草丛里钻,指尖拨开沾着晨露的草叶,目光在泥土与根茎间仔细逡巡。
草叶摩擦的窸窣声里,汪苏泷的声音忽然从身后传来,带着点被风滤过的清润:“声声,你胳膊上的伤没事吧?”笙洛像是被蒲公英绒毛扫过心尖,猛地顿了动作。她直起身转头时,胳膊恰好蹭过草茎,这时才低头看向小臂——原本覆盖伤口的创可贴早被草叶上的露水浸得发皱,边缘卷成小小的波浪,底下透出淡淡的粉色,刺痛感顺着皮肤一点点爬上来,迟了半拍才抵达神经。
汪苏泷已经走到她面前,站在逆光里,睫毛投下一小片阴影。他眉头微蹙着,像被风吹皱的湖面,语气里那点责备轻得像羽毛:“怎么不注意些?这草原的草硬,万一蹭破了,留疤怎么办?”尾音却软下来,带着点不自知的心疼。笙洛望着他蹙起的眉峰,她抿了抿唇,眼里漾起点水光,声音细得像蚊蚋:“那……怎么办呀?汪苏泷的目光在她脸上停了两秒,喉结轻轻动了动,没说话。他从裤兜里掏出一贴新的创可贴,包装纸撕开时发出轻微的声响。他抬起她的胳膊,随即极轻地揭掉旧创可贴,动作轻柔得像在摆弄易碎的瓷器。新的创可贴贴上时,带着他掌心的温度,他还特意用指腹按了按边缘,低声念叨:“好了,别再往草丛深处钻了,听见没?”
两人都没察觉,斜后方的灌木丛旁,徐志胜正把小辣和李雪琴往自己这边拽,下巴朝他们的方向点着,声音压得像怕惊飞蝴蝶:“看见没看见没?哥哥看声声那眼神,恨不得把人揣兜里护着!还有啊,谁没事随身带创可贴?明显是特意给她备的,这差别待遇,啧啧……”
李雪琴推了推眼镜,嘴角却忍不住上扬:“你可别瞎磕,人家说不定就是照顾妹妹。”小辣也跟着点头,眼睛却亮晶晶地往那边瞟:“就是就是……不过,哥哥刚才按创可贴那下,是挺温柔的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