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九

录音事件爆发后的第三天，《表演者》的采访间里，张婧仪端坐在白色沙发上，妆容淡得几乎看不出痕迹。她穿着简单的白衬衫和牛仔裤，领口处若隐若现的银色链子是她唯一的装饰——那是肖战送她的生日礼物，此刻藏在衣领下。

采访大多都是关于演艺的内容，但关于最近的热点提问终究是会到来的。

“最近关于您的争议很多，特别是那段录音，您有什么想回应的吗？”主编林薇推了推眼镜，她的提问犀利，很敢问，因此也受不少粉丝关注。

张婧仪的手指轻轻摩挲着话筒边缘，抬眼时眼神清澈而坚定：“我只说事实——那段录音经过恶意剪辑，原话与网上流传的内容完全相反。我的律师团队已经收集了完整录音证据，会通过法律途径解决。”

“听起来您也是格外的问心无愧，那你还有什么想对大家说的吗？”

“我相信法律会给出公正答案。”她顿了顿，嘴角扬起一抹几不可察的弧度，“就像我在《易谙尘》里饰演的黎池说过——‘真相或许会迟到，但永远不会缺席’。”

采访结束，张婧仪回到休息室，助理小周突然敲门进来。把iPad递给张婧仪："肖战刚刚在微博发了一首歌的demo，叫《真相》。"

张婧仪呼吸一滞，强自镇定地接过平板。屏幕上显示着肖战工作室刚发布的音频片段，配文只有简单几个字："清者自清"。

她点开音频，肖战低沉的声音通过手机扬声器传出：

“当流言成为利刃/当真相被涂改重印/我依然记得你眼中的星辰...”

歌词直白得几乎不加掩饰，副歌部分更是引用了与《易谙尘》中格外相似的台词："过去吧，让不开心到此为止。"

评论区已经炸开了锅：

【这歌词太明显了吧！就是在说最近的事！】

【战哥这是在公开站队啊！】

【只有我觉得这首歌是在表白吗？！】

【之前战战就在《易谙尘》发布会上提到过这个台词！！】

【我可怜的豹豹猫猫，是谁又磕到了我不说！（星星眼）】

小周意味深长地看着她：“肖战很少这么直接地介入争议，你们...”

“都是成年人了，”张婧仪放下手机，声音平静，"他也知道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

——

录音事件爆发的第五天，双方工作室正式发布通告将提起诉讼。

“律师到了。”华姐推门进来，手里拿着厚厚的文件夹，“技术鉴定报告出来了，录音有三处明显剪辑痕迹。”

张婧仪接过文件， forensic analysis（音频鉴定）的专业术语密密麻麻铺满纸页。她直接翻到最后结论页，红色标记格外刺眼：“确认人为剪辑，原录音与公开版本语义相反”。

“关卉敏那边呢？”

“咬死是随手拍的。”华姐冷笑，“但她没料到我们找到了她和耀蓝娱乐的资金往来记录。”

张婧仪瞳孔微缩。耀蓝传媒正是那位小花所在的经纪公司，她现在算她们公司的力捧对象，而她也刚官宣成为她代言的竞品品牌大使。

手机在此时震动，一条信息弹出：「技术团队已经锁定原始录音，今早已递交法院，别担心。」

她迅速锁屏，却见华姐正若有所思地看着自己：“肖战工作室刚发来合作邀请，想联合起诉那几个造谣的营销号。”

“联合？”张婧仪心跳漏了一拍。

“这次风波表明是针对你，实际也把肖战拉了进来，这样也算是给粉丝一个交代。"华姐递过平板，上面是肖战工作室发来的正式函件，措辞严谨公事公办，“老杨提议的，这样也方便共享证据链。

张婧仪指尖轻轻划过文件上肖战的电子签名，那个“战”字最后一笔总是微微上扬，像极了他笑时的眼尾弧度。

"好，按专业流程走。"

——

人民法院，张婧仪的黑色保姆车与肖战的银色商务车先后驶入地下车库。这是事件爆发后他们第一次出现在同一场所——尽管按照诉讼策略，两人将分别从不同入口进入法庭。

法庭走廊狭长冰冷，张婧仪在转角处突然驻足。前方五米开外，肖战正与律师低声交谈。他穿着挺括的深灰西装，领带系得一丝不苟，侧脸在顶灯下如同雕塑般棱角分明。

像是感应到什么，肖战突然转头。四目相对的瞬间，他左手无名指轻轻敲击了两下文件夹——这是他们在片场设计的暗号，意为“我在”。

张婧仪睫毛微颤，右手假装整理耳发，小指微不可察地勾了勾。身后法警的脚步声逼近，两人默契地错开视线，各自走向指定座位。

庭审过程比预想顺利。律师提交了关于被告方伪造录音录像证据及监控证据，对面在面对绝对的证据面前，自然也没有反驳的余地。

最终以宣布被告侵害人格权和进行不正当竞争结束。

——

法院判决书与张婧仪工作室的声明同步发布，声明措辞简洁有力：“网络并非法外之地，已对关卉敏及耀蓝传媒提起刑事诉讼。”

肖战工作室转发并配文：“支持用法律武器维护行业清风。”眼尖的粉丝发现，他工作室发的第二张照片是黑底白字的”正义”二字，而张婧仪之前的一部剧中恰好穿过类似设计的T恤。

“这算不算隔空情侣装？”小周小声调侃，被华姐瞪了一眼。

张婧仪低头刷着微博，#关卉敏伪造证据#已经爆上热搜。

手机震动，一条来自加密号码的信息：「看邮箱」

她打开笔记本，加密邮箱里静静躺着一份音频文件。点开后，肖战的声音伴着钢琴前奏流淌而出：

“当镁光灯熄灭/当剧本翻到终章/我依然记得那个没有台词的眼神...”

这是《真相》的完整版，比demo多了三段歌词。最后一句唱到：“有些真相不必言说/就像极光会记得雪的轮廓”时，背景音里隐约有她笑场的声音——是他们在冰岛旅馆即兴录制的和声。

窗外暮色四合，张婧仪将脸埋进掌心。锁骨处的项链吊坠贴着皮肤微微发烫。

这是一首只送给对方的“真相”。

——

法院判决结果公布后，网络上一片哗然。吃瓜震惊于事件的真相，同时也为两人的联合行动感到意外。

CP超话内

【姐妹们！快看肖战工作室的声明！他们居然是联合起诉的？！（震惊）】

【这操作也太刚了吧！直接法律手段，不愧是我嗑的CP！】

【等等，联合起诉是不是意味着他们私下有联系？不然怎么共享证据？（狗头）】

【细思极恐……之前录音事件闹得那么凶，他们都没公开互动，现在突然联手，是不是早就商量好了？】 【而且你们看肖战工作室发的“正义”图片，那个字体和张婧仪某部剧里衣服上的一模一样！这巧合也太多了吧！】

某娱乐论坛热帖

标题：理性讨论，xz和zjy这次联合起诉，是不是变相官宣了？

楼主：

虽然工作室声明写得很官方，但仔细想想，如果不是关系特别密切，怎么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协调法律行动？而且两人从头到尾都没互相指责，反而默契地一起告造谣者，这态度还不够明显吗？

热评1：

+1！而且你们发现没，肖战新歌《真相》里那句“我依然记得你眼中的星辰”，和张婧仪之前采访里提到的“星星”完全对上了！这要是没点关系，我直播吃键盘！

热评2：

法律文件上两人的签名时间只差几分钟，说明他们当天可能是一起去的法院！（显微镜女孩上线）

热评3：

别忘了网上有一次“偶遇”，现在回头看，根本就是小情侣偷偷约会吧！（姨母笑）

张婧仪刷着手机，看到粉丝们的“脑洞”，忍不住笑出声。她截了几张图发给肖战：

「你的粉丝太厉害了，连法院签名时间都能扒出来。」

肖战很快回复：「她们还漏了一点——我那天戴的领带是你送的。」

张婧仪一愣，随即回想起庭审那天他西装笔挺的样子，耳根微微发热。她故意逗他：「那下次是不是该换条更隐蔽的？」

肖战发来一条语音，声音低沉带笑：「不用换，反正迟早要公开。」

窗外夜色渐深，张婧仪捏着手机，嘴角不自觉扬起。她切着小号，点开超话，悄悄给一条分析两人“约会”的帖子点了个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