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识

"徐慕，第三题怎么解？"

物理老师的声音像一道闪电劈下来，徐慕猛地从走神中惊醒。黑板上的电路图在她眼里活像一堆纠缠不清的毛线团，而她的草稿纸上只画着一个完美的问号。

"呃...用基尔霍夫定律？"徐慕站起来时椅子发出惨叫。

"然后呢？"李老师推了推眼镜，镜片反射出危险的光。

全班安静得像在等待死刑宣告。徐慕的余光瞥见同桌林小满正在疯狂比口型，可惜这丫头语文课代表的口型比摩斯密码还难破译。

"看来我们的语文课代表也有被难住的时候。"李老师叹了口气，"放学后再仔细看看"

下课铃一响，徐慕立刻把脸埋进臂弯里。前排的刘明转过头，笑得见牙不见眼："徐大学霸，要不要叫声'刘老师'，我教你啊？"

"免了，上次你教我的解法让李老师罚我擦了三天黑板。"徐慕抓起橡皮砸过去，"再说我总分比你高五十多分呢。"

"但物理单科我比你高十二分。"刘明晃了晃试卷，"承认吧，你也有不擅长的科目。"

徐慕正要反击，教室广播突然响起："请各班文艺委员立即到会议室开会。"

"差点忘了今天要报艺术节节目。"林小满拽起徐慕，"走吧徐大才女，你可是我们班宣传板报的金牌画手。"

会议室里已经坐满了人。徐慕正低头记笔记，突然听见主席台上音乐老师王娟说："今年新增器乐与人声合作项目，需要各班推荐人选。"

她笔尖一顿，抬头就看见王老师的目光锁定了自己。

"五班徐慕，听说你初中拿过朗诵比赛一等奖？"

徐慕的脊背瞬间绷直："老师，那是念课文不是唱歌..."

"正好和三班白宴搭档。"王老师完全无视她的抗议，"他钢琴专业十级，你负责演唱《樱花谣》。"

会议室顿时响起一片起哄声。徐慕的耳根烧了起来——白宴，那个每次月考都和她争夺年级前三的"冰山学神"？

散会后，徐慕在走廊拦住了王老师："老师，我唱歌真的不行，上次音乐课..."

"你语文能考年级第一，背个歌词很难？"王老师拍拍她肩膀，"白宴已经同意了，每周二四放学后练习。"

徐慕愣在原地。直到林小满撞她胳膊："快看，你家搭档来了。"

走廊尽头，白宴正和物理组组长说话。阳光穿过玻璃窗，在他白衬衫上投下斑驳的光影。似乎是感受到视线，他突然抬头，与徐慕四目相对。

徐慕慌忙别开脸，却听见脚步声越来越近。

"《樱花谣》的乐谱。"白宴的声音在头顶响起，递来一个挂着银杏叶书签的文件夹，"里面有我标记的换气点。"

徐慕接过文件夹，触到冰凉的金属书签："你...早就知道要合作？"

"今早才被告知。"白宴的语气平静得像在讨论天气，"你周四有物理提高班？"

"你怎么知道？"徐慕有点惊讶地说。

"上周在办公室看到你的补课名单。"白宴从书包里抽出一本笔记，"我的物理笔记，重点题型都标红了。"

徐慕翻开笔记，工整的字迹间满是彩色批注，比她自己的笔记还要详尽。她突然想起什么，从包里抽出一个作文本："那...这是我的议论文范文集。"

白宴接过本子，嘴角微不可察地上扬："成交。"

"什么成交？"徐慕莫名其妙。

"你帮我改作文，"白宴把作文本塞进书包，"我教你物理。周五放学琴房见。"

看着白宴远去的背影，林小满凑过来："什么情况？你们什么时候这么熟了？"

徐慕摩挲着银杏叶书签，突然笑了："谁知道呢，也许这就是传说中的...优势互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