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岁的温时卿,像一颗被过分呵护的明珠,被小心翼翼地安放在靠近教皇殿的清幽小院里。时间缓缓流过,这座精致院落渐渐成了她小小的天地,虽然安全舒适,却终究笼着一层无形的壁垒。月关和鬼魅两位封号斗罗的“看顾”,严密得近乎窒息。每一次她想迈出院门,哪怕只是探头看看外面的阳光,月关那带着紧张的笑脸或者鬼魅无声无息出现在阴影里的身影,都会立刻将她“劝”回。
“月关叔叔,”这天清晨,温时卿穿着素净的小裙子,踮着脚尖扒在院门的雕花缝隙上,望着外面树枝上跳跃的鸟儿,声音拖得长长的,带着浓浓的委屈,“小鸟飞得好开心呀……时卿也想出去走走,就一会儿,好不好?” 她转过头,那双翡翠般的眼睛水汪汪地看着侧倚在廊下、正惬意欣赏一盆奇花的月关,小脸上满是渴望。
月关放下手中的小喷壶,金色的袍袖拂过娇嫩的花瓣。他踱步过来,笑容一如既往的阴柔俊美,带着令人沉溺的温柔:“小卿儿乖,外面风大,小心着凉。你看叔叔这里新得的‘月光芙蓉’,不比那些野鸟有趣多了?” 他指尖轻点,那株奇异的花朵竟散发出柔和如月的光芒。
温时卿小嘴微不可察地瘪了一下。又是这样!她心里闷闷的,像被堵住了一小块。她耷拉着小脑袋,闷闷不乐地走回房间,把自己小小的身体摔在铺着厚厚软垫的躺椅上,背对着门口,小肩膀微微耸动,发出细微的、压抑的吸鼻子的声音。
月关脸上的笑容僵了僵。他敏锐地察觉到那细微的啜泣声,心头顿时一紧。他几步走到躺椅边,弯腰轻声唤道:“小卿儿?”
温时卿不答,只是把脸更深地埋进软垫里,小身子蜷缩起来,像一只被遗弃的幼兽,浑身上下散发着“我很委屈,我不开心”的气息。
这种无声的抗议比哭闹更让月关心疼。他有些无措地看向角落里那片凝固的阴影。阴影微不可察地波动了一下,一道冰冷的目光投了过来,带着一丝询问——是鬼魅。
就在这时,温时卿像是终于忍不住了,猛地转过身,小脸上早已泪痕斑驳,长长的银睫毛被泪水沾湿,粘在一起,翡翠眼眸里盛满了泪水和控诉:“呜呜……月关叔叔坏……鬼魅叔叔也坏!把时卿关起来……像关小鸟一样……时卿讨厌你们!呜哇——” 她越说越委屈,最后干脆放声大哭起来,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小小的身体随着哭声剧烈地颤抖。
这惊天动地的哭声瞬间撕裂了小院的宁静。月关的脸色变了,他心疼得几乎要滴血,慌忙伸出手想去抱她:“哎,我的小祖宗啊!叔叔怎么会关你呢!叔叔是怕你出事啊!乖,不哭了不哭了!” 他试图去擦她的眼泪。
温时卿却扭动着小身子躲开他的手,哭声更响亮了:“不要!就是关!像鸟儿断了腿一样,都怪叔叔不让时卿出去玩!” 她一边哭喊,一边胡乱地指着自己完好无损的小腿,逻辑颠倒,完全是小孩撒泼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