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我军训回来了,后天又走,想死的心都有了
作者我真的不行了,晒得雀黑
——
凌晨三点,大门开了。
我看了看空荡的房间。
他带着香水味进来,没看我。
“陈奕恒。”
我说。
他脱下外套,我的手停在半空。
手机屏幕亮起,备注是宝贝。
他终于转头看我,眼神刺的我心疼。
“恶心。”
他转身进了浴室。
水声大的吓人。
我摸着肚子,那里有个小生命。
。
浴室水声停了。陈奕恒裹着浴袍出来,水珠顺着发梢滴在昂贵的地毯上,像某种无声的嘲讽。他径直走向客房,连个眼神都没分给我。
我攥着床单,指甲掐进掌心。月光从窗帘缝钻进来,刚好照在床头柜那张孕检单上。三个月,这个小生命是我现在唯一的支撑,可我真的快撑不下去了。
“陈奕恒。”我听见自己的声音在发抖,“我们谈谈。”
他脚步没停,客房门“咔哒”一声反锁。
凌晨五点,我蜷缩在沙发上。玄关传来动静,他换鞋准备出门。我冲过去拦住他,手里还攥着那张皱巴巴的孕检单。
“你看清楚!”我把单子拍在他胸口,“这是你的孩子!”
他低头瞥了眼,嘴角勾起冷笑:“曲在在,别用这种手段绑着我。谁知道这孽种哪来的?”
心像被冰锥狠狠刺穿。我看着眼前这个曾经说要爱我一辈子的男人,突然觉得无比陌生。胃里一阵翻江倒海,我捂住嘴冲进洗手间,对着马桶干呕起来。
他没进来,也没离开。等我扶着墙出来,看见他靠在门框上抽烟,烟雾缭绕中,他的眼神复杂难辨。
“签字。”他突然从西装内袋掏出一份文件扔在茶几上
——离婚协议书。
笔尖划过纸张的声音在死寂的客厅格外刺耳。我把签好的离婚协议推过去时,陈奕恒的瞳孔明显收缩了一下,像是没料到我会这么干脆。
"你..."他想说什么,手机却突然响了。屏幕上跳跃的"宝贝"两个字刺得我眼睛疼。他看都没看我,转身走到阳台接电话,声音不自觉放软:"嗯,刚醒...马上过去陪你吃早餐。"
我拿起沙发上的外套,把孕检单折成小方块塞进内袋。走到玄关换鞋时,他刚好挂了电话。
"财产分割我会让律师联系你。"他语气恢复惯常的冷漠,却又在我握住门把时突然开口,"曲在在,你就这么迫不及待想离开?"
我背对着他,手指停在冰冷的金属门把上。晨光从楼道窗户斜照进来,在地板上投下长长的影子。
拉开门的瞬间,楼道里的冷风灌进领口。我没回头,只听见自己的声音轻飘飘地散在风里:“我不要钱,再见。”
身后突然传来急促的脚步声。手腕被猛地攥住,陈奕恒的掌心烫得吓人。我挣扎着想甩开,他却越握越紧,力道大得几乎要捏碎我的骨头。
“你什么意思?”他的声音带着我从未听过的慌乱,“不要钱?你想带着孩子去哪?”
晨光里,我终于看清他眼底的血丝。这个永远光鲜亮丽的男人,此刻头发凌乱,衬衫领口大开,竟有种狼狈的脆弱。可这又能改变什么呢?那些深夜的冷漠,那些伤人的话语,早就把我的心凌迟成碎片。
“陈奕恒,”我用力抽出手腕,红痕清晰可见,“孩子是我一个人的事,跟你没关系了。”
他僵在原地,看着我一步步走向电梯。电梯门缓缓合上时,我看见他突然冲过来,手按在即将关闭的门上。金属门重新打开,他站在逆光里,轮廓模糊,却字字清晰:
“曲在在,你要是敢走,就永远别回来!”
。
谢谢,我永远也不会回来了。
电梯门彻底合上的瞬间,我靠着冰冷的金属壁滑坐到地上。陈奕恒那张写满错愕的脸还在眼前晃,可我知道,这次是真的结束了。
手机在口袋里震动,是陌生号码发来的彩信。点开,是曲家别墅的照片,我妈站在门口抹眼泪,我爸背着手站在台阶上,背影佝偻了不少。信息内容只有一句话:"在在,回家吧,爸妈错了。"
心口猛地一抽。那些在我最绝望时把我拒之门外的家人,现在又想起我了?是因为陈奕恒要离婚的消息传回去了,还是真的良心发现?
电梯到了一楼。我深吸一口气站起来,擦掉不知何时滑落的眼泪。推开公寓楼大门,阳光刺得我眯起眼睛。路边停着辆熟悉的黑色宾利,车窗降下,陈奕恒的助理小张探出头:"曲小姐,陈总让我送您。"
我脚步一顿。他又想玩什么把戏?
我绕开宾利往前走,高跟鞋踩在梧桐落叶上发出沙沙的响。身后的引擎没有立刻启动,小张大概还在等我的回心转意。可我知道,有些路一旦迈开脚,就不能回头了。
走到街角便利店买了瓶矿泉水,刚拧开瓶盖,手机又响了。这次是个熟悉的号码——大学室友苏宁音。
"在在!你在哪?我听阿姨说你..."她的声音戛然而止,大概是想起了什么不该问的。
我靠在便利店的玻璃门上,看着街对面那家我们以前常去的奶茶店。阳光很好,有情侣手牵手从店门口走过,笑闹着分享同一杯奶茶。曾经,我和陈奕恒也那样过。
"宁音,"我吸了吸鼻子,努力让声音听起来正常,"我没事。你能帮我个忙吗?我需要找个住的地方。"
电话那头沉默几秒,突然传来苏宁音坚定的声音:"来我这!我刚租了套两居室,正好缺个室友。你现在在哪?我去接你!"
挂了电话,我低头看着微微隆起的小腹,轻轻笑了。也许,一切真的可以重新开始。
这时,那辆黑色宾利缓缓停在我面前。车窗再次降下,这次露出的是陈奕恒的脸。他不知何时换了西装,头发梳得一丝不苟,又变回了那个高高在上的陈家大少爷。
"上车。"他语气平淡,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
。
公交车的刹车声刺啦响起时,我几乎是逃着冲了上去。投币的瞬间,眼角余光瞥见陈奕恒推开车门追过来,昂贵的西装在风里扯出褶皱。
“曲在在!”他的声音穿透车厢的嘈杂,带着气急败坏的尖锐。
我死死抓着扶手,背对着车门。司机不耐烦地按了两声喇叭,车门缓缓关上。透过脏兮兮的车窗,我看见他僵在原地,像尊被遗弃的雕塑。公交车启动的颠簸中,我滑坐在最后一排靠窗的位置,看着他的身影越来越小,直到被街角的广告牌彻底挡住。
“姑娘,到哪站下啊?”前排的大妈回头看我,眼神带着关切,“看你脸色不太好,是不是不舒服?”
我摇摇头,扯出个比哭还难看的笑。手机在口袋里疯狂震动,屏幕上“陈奕恒”三个字亮了又暗,暗了又亮。直到电量耗尽,屏幕彻底黑下去,世界才终于安静下来。
公交车摇摇晃晃地穿过大半个城市,陌生的街景不断倒退。我靠在玻璃上,看着自己模糊的倒影。那个曾经穿着高定礼服、住着江景豪宅的曲家大小姐,现在穿着洗得发白的T恤,挤在颠簸的公交车里,连目的地都没有。
可奇怪的是,心里却有种前所未有的轻松。就像挣脱了沉重的枷锁,哪怕前方是未知的迷雾,也好过困在那座金碧辉煌的牢笼里,日复一日地被凌迟。
“叮咚——”报站声响起,我抬头看了眼站牌,陌生的地名。但我还是站了起来,走向后门。
也许,就这样随便在哪个路口停下,重新开始,也没什么不好。
终点站在城郊,青石板路蜿蜒着通向一座爬满爬山虎的小院。我鬼使神差地走进去时,木门"吱呀"一声开了,一位头发花白的老奶奶端着簸箕站在门槛上,阳光落在她布满皱纹的脸上,像幅温暖的油画。
"姑娘,你找谁?"她声音沙哑却温和,眼睛眯成月牙儿。
我这才发现自己贸然闯入,窘迫地红了脸:"对不起奶奶,我不是故意的..."
"进来坐吧。"她侧身让我进去,"看你挺着肚子,站着累。"
院子里种着几棵石榴树,石桌上摆着粗陶茶壶。老奶奶给我倒了杯热水,热气氤氲中,她突然说:"你是那个总上新闻的陈家媳妇吧?"
我握着杯子的手一抖,热水溅在手背上。她却像没看见我的慌乱,慢悠悠地剥着花生:"别怕,老婆子我眼睛花,记性可不差。前阵子报纸上都是你和陈家少爷的照片,郎才女貌,多般配。"
般配?这个词像针一样扎进心里。我低下头,看着自己微微隆起的小腹,声音轻得像叹息:"奶奶,我们离婚了。"
她剥花生的手顿了顿,抬头看我,眼神里没有同情,只有平静:"离了好。我那老头子年轻时也犯浑,打我骂我,后来我揣着娃跑了,一个人把孩子拉扯大。现在他躺在病床上,我去看他,他拉着我的手说对不起——可对不起有什么用呢?日子是自己过的。"
她把一盘剥好的花生推到我面前,阳光穿过石榴叶的缝隙,在花生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姑娘,"她突然握住我的手,掌心粗糙却温暖,"这院子里有空房间,你要是没地方去,就住下吧。管吃管住,不要钱,就当陪我这老婆子说说话。"
我愣了
眼泪砸在石桌上的花生壳上,洇出小小的湿痕。我哽咽着说不出完整的话,只能一个劲点头。老奶奶拍着我的手背笑,皱纹里盛着阳光:“傻姑娘,哭啥,以后这就是你的家了。”
她带我走进西厢房,墙上还挂着泛黄的奖状,“三好学生”四个字边角都卷了。“这是我孙儿以前住的屋,”老奶奶擦着窗台上的灰,“他现在在城里当医生,一年也回不来两次。你住着,就当帮我守着这屋子。”
收拾好行李时,天已经擦黑。我摸着墙上冰凉的奖状,突然想起苏宁音还在等我消息,赶紧借老奶奶的座机给她打电话。电话刚接通,就听见那边炸了锅:“曲在在!你跑哪去了?陈奕恒快把全城翻过来了!他说你要是不回去,就把曲氏收购了!”
握着听筒的手指猛地收紧,听筒砸在地上发出刺耳的声响。老奶奶端着碗面条走进来,把碗放在桌上:“咋了?”
我蹲在地上捡听筒,声音止不住发抖:“他要毁了我曾经的家……就因为我不回去。”
院门外突然传来汽车引擎声,两道刺眼的光柱穿透黑暗,照亮了院子里的石榴树。我和老奶奶同时看向门口,陈奕恒颀长的身影出现在光晕里,黑色风衣被风吹得猎猎作响。
他身后跟着十几个黑衣保镖,把小院围得水泄不通。
我扶着老奶奶退到门后,声音平静得像结了冰:"对不起奶奶,是我连累了你。"
陈奕恒已经走进院子,皮鞋踩在青石板上的声音格外清晰。他没看我,目光落在老奶奶身上,语气是惯有的倨傲:"老人家,把人交出来,我不伤你。"
"她是我老婆子的客人。"老奶奶突然把我护在身后,干枯的手指紧紧攥着我的手腕,"要带人走,先从我身上踏过去!"
陈奕恒的眼神冷下来,朝保镖抬了抬下巴。两个保镖立刻上前,我心提到嗓子眼,刚要开口,老奶奶突然从围裙口袋里掏出个红布包,抖着手打开——里面是枚军功章,在昏黄的灯光下泛着冷光。
"我男人是抗美援朝的烈士,"她声音陡然拔高,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我儿子是救山火牺牲的消防员!你们陈家有钱有势,就能随便欺负人?!"
保镖僵在原地,面面相觑。陈奕恒的脸色彻底变了,他死死盯着那枚军功章,手指不自觉蜷缩成拳。空气仿佛凝固了,只有风吹过石榴树的沙沙声。
"曲在在,"他突然看向我,眼底翻涌着复杂的情绪,"你真要为了这个老虔婆,跟我彻底撕破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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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奶奶,谢谢您。"我轻轻挣开她的手,转身面对陈奕恒时,连声音都带着笑意,"不好意思陈总,我谁也不选。"
陈奕恒的瞳孔骤然收缩。我看着他一步步逼近,黑色风衣裹挟着寒气,却在离我三步远的地方停住。月光从他身后照过来,在他脸上投下深深的阴影,我竟看不懂他此刻的表情。
"曲在在,你玩够了没有?"他的声音像淬了冰,"带着我的孩子躲在这种地方,你到底想怎么样?"
"孩子是我的。"我摸着小腹,突然觉得无比平静,"陈奕恒,你从来没有真正爱过我,你爱的只是那个完美的、没有污点的曲家大小姐。现在我不是了,你就把我当成垃圾丢掉——没关系,我自己捡起来,还能拼凑出新的人生。"
我后退一步,靠在石榴树上,树影在我身上摇晃:"这个院子我不会住了,奶奶也不是我的挡箭牌。从现在起,我的事,跟你陈家再无关系。"
说完我转身就走,高跟鞋敲击青石板的声音在寂静的夜里格外响亮。没走几步,手腕再次被攥住。这次他的力道很轻,像怕碰碎什么珍宝。
"在在..."他的声音突然哑了,"我..."
我回头,看见他眼底的挣扎,像困在牢笼里的野兽。可那又如何呢?有些伤口,不是一句"我错了"就能愈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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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是你亲口说的,这不是你的孩子。"我抽出被他攥住的手腕,指尖冰凉。孕检单从包里滑落,轻飘飘地落在他脚边。
陈奕恒的目光死死钉在那张纸上,喉结剧烈滚动。月光下,我看见他突然蹲下身,手指颤抖地捡起那张薄薄的纸,像捧着什么稀世珍宝。
"我那是气话..."他声音发颤,突然抬头看我,眼底布满血丝,"在在,我那天喝多了,我不是故意的..."
"故意的又怎样?"我打断他,声音平静得可怕,"陈奕恒,你嫌弃我的时候是真的,你带别的女人回家的时候是真的,你说这孩子是孽种的时候也是真的。现在说这些,不觉得太晚了吗?"
他猛地站起来,高大的身影在月光下摇摇欲坠。我第一次看见这个不可一世的男人露出如此脆弱的表情,像个即将失去心爱玩具的孩子。可我已经没有力气再去心疼他了。
"我会补偿你..."他语无伦次,"曲氏集团我不收购了,我给你最好的医生,最好的房子,你要什么我都给你..."
"我什么都不要。"我后退一步,拉开距离,"陈奕恒,我只想带着孩子,安安静静地过日子。"
远处突然传来警笛声,由远及近。陈奕恒脸色一变,看向院门外。我顺着他的目光望去,只见几个警察举着手电筒跑进来,为首的正是之前处理我被侵犯案的张警官。
"陈先生,我们接到报案,有人举报你非法拘禁。"张警官走到我们面前,目光在我和陈奕恒之间来回扫视,"曲小姐,你现在安全吗?"
"我没事警官,不用在意,再见。"我避开张警官探究的目光,转身就走。陈奕恒想追上来,却被警察拦住问话,只能眼睁睁看着我消失在巷子口。
夜风带着草木的清香,我摸着发烫的脸颊快步走着。刚才在院子里的对峙耗尽了所有力气,小腹隐隐传来坠痛。拐过街角时,突然看见路灯下站着个人影——苏宁音抱着胳膊,眼圈通红地看着我。
"你还知道出来!"她冲过来捶我后背,力道却很轻,"电话不接信息不回,我还以为你被陈奕恒那混蛋绑架了!"
我抱着她的脖子,眼泪终于决堤。所有的委屈、恐惧、无助,在看见熟悉的朋友时彻底崩塌。她拍着我的背,任由我把她的衣服哭湿一大片。
"好了好了,没事了。"她扶着我到路边长椅坐下,从包里掏出个保温桶,"我妈炖的鸡汤,快趁热喝点。"
鸡汤还冒着热气,暖意顺着喉咙流进胃里。我喝着汤,听苏宁音絮絮叨叨地说这几天的事——陈奕恒怎么疯了似的找我,曲家父母怎么后悔,还有网上那些关于我的流言蜚语。
"对了,"她突然压低声音,"我托人查到点东西。当初把视频发到网上的IP地址,好像跟陈奕恒那个堂哥陈锦风有关。还有..."她犹豫了一下,"你被侵犯那天,有人看到陈锦风在酒吧门口跟你搭讪。"
勺子"哐当"一声掉进保温桶。我浑身冰凉,难以置信地看着苏宁音:"你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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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ndi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