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绿色的安全出口指示灯在走廊尽头亮着幽光，把我的影子拉得歪歪扭扭。提前十五分钟到练习室的好处是能先熟悉环境，但坏处就是要独自面对满屋的寂静。我把背包放在昨天那个最角落的位置，练习室比白天更空旷，冷白灯光均匀地洒在地板上，反射出刺眼的光。
走到镜子前活动手腕，指尖触到微凉的镜面。昨晚在宿舍对着视频练到凌晨三点的编舞动作在脑子里打结，尤其是那段wave，胯部总找不到正确的发力点。我打开手机播放器，熟悉的旋律流出来，脚尖跟着节奏在地板上轻点。
"啪嗒。"
汗水滴在地板上的声音在安静的房间里格外清晰。刚跳到副歌部分，身后突然传来物品掉落的声响。我吓得动作骤停，猛地转身——王源半倚在门框上，卫衣帽子戴在头上，手里的矿泉水瓶滚在脚边，正盯着我看。
"进步挺快啊。"他弯腰捡瓶子时，卫衣领口露出一点锁骨，"昨天还顺拐的动作，今天就能连贯跳下来了。"
我不知道他站在那儿多久了，脸颊瞬间发烫。"王源师兄好，"我赶紧鞠躬，耳朵却捕捉到他走近的脚步声，"我...我随便练练。"
他停在我身后一步远的地方，镜子里能看到他挑着眉笑。"随便练练就能跟上副歌？"他突然伸出手捏住我的腰，"这里，要再沉一点。"
温热的掌心贴着我侧腰，隔着薄薄的练习服也能感觉到他手心的温度。我浑身僵硬，完全忘了该怎么呼吸。他的手指轻轻往下压，引导着我调整重心，动作带着不容拒绝的强势。
"感觉到了吗？"他的下巴几乎要碰到我头顶，声音像浸了蜜的冰，甜丝丝又凉飕飕的，"wave要像水一样流动，不是硬邦邦地扭。"
我点点头，想后退拉开距离，他却突然环住我的腰往他怀里带了带。两人的影子在镜子里重叠在一起，他低头看着我的眼睛，嘴角勾着抹玩味的笑："别怕啊，师兄在教你跳舞呢。"
他另一只手捏住我的手腕举过头顶，带着我做旋转动作。发丝拂过脸颊时，我闻到他身上淡淡的柠檬草香味，混着点烟草味，意外地好闻。转第二圈时，他故意松了点力，我踉跄着撞进他怀里，额头贴上他胸口。
"走路都走不稳还想学跳舞？"他低头笑，说话时胸腔的震动透过额头传过来，"得罚。"
我还没反应过来他要干什么，就感觉脚踝一轻，整个人被他打横抱了起来。"王源师兄！"我吓得搂住他脖子，他却抱着我往垫子那边走。
"放心，摔不坏你。"他把我放在垫子上，自己却顺势压了上来，双手撑在我头两侧，"教跳舞要收费的，新人妹妹打算怎么付学费？"
我们离得太近了，他卫衣上的抽绳垂在我脸上，痒痒的。我偏头躲开，他却跟着凑过来，鼻尖几乎碰到我的鼻尖："不如...亲一下抵学费？"
"王源。"
冰冷的声音从门口传来。王源的动作僵住了，我趁机从他胳膊底下钻出来，尴尬地整理着皱掉的衣服。王俊凯站在门口，白衬衫袖子挽到小臂，露出结实的肌肉线条，手里拿着瓶没开封的矿泉水。
"小凯哥来得正好，"王源从垫子上爬起来，拍了拍身上的灰，语气轻松得好像刚才什么都没发生，"我正教新人妹妹跳舞呢。"
王俊凯没理他，径直走到我面前，把手里的水递给我。"喝点水。"他的目光扫过我的脸，在我发烫的耳垂上停顿了半秒，"吓到了？"
我摇摇头，接过水小声道谢。瓶盖很紧，我拧了两下没拧开，他伸手拿过去轻松旋开，又递回给我。指尖不经意碰到一起时，他突然握住我的手，把瓶子放在我掌心。
"跳舞要用喉咙发声吗？"他突然开口，声音温和却带着不容置疑的权威，"气息都乱了，刚才那段唱来听听。"
我握紧水瓶，紧张得手心冒汗。音乐还在单曲循环，正好到了副歌部分。我深吸一口气，刚要开口，王俊凯突然靠近一步，手覆盖在我放在腹部的手背上。
"用这里发力，"他的拇指轻轻按压着我小腹的位置，"不是扯着嗓子喊。"温热的气息洒在我耳后，"再试一次。"
他的手始终停在我腹部，隔着薄薄的衣料传来稳定的压力。我跟着节拍唱起来，声音确实比刚才稳了些。唱到高音部分，他的手突然加重力道："再沉，想象声音从脚底升上来。"
"你们俩这是三堂会审啊？"王源不知何时跑到音响那边，突然把音量调大，震得我耳膜嗡嗡响，"教跳舞的教跳舞，教唱歌的教唱歌，怎么没人教教我怎么泡师妹啊？"
王俊凯皱眉关掉音乐："别闹。"他转向我，脸上又恢复了温和的表情，"新人刚来肯定紧张，我们慢慢来。"
练习室的时钟指向九点半，外面突然传来脚步声。我条件反射地站直身体，以为是易烊千玺来了。门被推开，却是两个穿着工作服的陌生男人，推着摄影器材走了进来。
"王姐说从今天开始记录日常训练。"带头的男人举了举手里的摄像机，镜头对着我们扫了一圈，"不介意吧？"
王俊凯和王源对视一眼，表情都有点微妙。王源突然搂住我肩膀，把我往镜头前面带："当然不介意，正好记录我们带新人的珍贵画面。"他对着镜头笑得灿烂，手却在我背后暗暗用力，"是不是啊，小念念？"
我僵硬地点头，感觉摄像机的红点像只眼睛，死死地盯着我们。王俊凯走到我另一边，自然地拂开我额前的碎发："别紧张，就当平时练习一样。"他的动作温柔得能掐出水，眼底却没什么温度。
两个摄制人员架设好器材就出去了，留下我们三个和满室的寂静。摄像机红色的工作灯在角落里亮着，像双窥视的眼睛，无声地记录着这诡异的平静。
"继续练习吧。"王俊凯率先打破沉默，语气恢复了平时的专业，"林念，你刚才那段wave还是不到位，我再给你示范一遍。"
他走到镜子前，随着音乐响起开始跳舞。白色衬衫在旋转中扬起好看的弧度，汗水顺着下颌线滑落，每个动作都精准得像教科书。王源靠在我旁边的把杆上，晃悠着腿看他跳，时不时点评一句。
"喂，这里手位错了。"
"脚没转到位。"
"表情太僵硬了吧小凯哥，要笑啊。"
王俊凯跳完一段，回头看我们："王源你行你上。"
"上就上。"王源把卫衣脱掉扔到垫子上，露出里面黑色紧身背心，"看好了新人妹妹，这才叫wave。"
他跳得比王俊凯更有爆发力，胯部的动作夸张又性感，每个卡点都带着强烈的个人风格。跳完对着镜子里的我挑挑眉，手指在自己锁骨上划了个圈。
摄像机的红灯闪得我心烦意乱。我强迫自己专注在舞蹈动作上，却总感觉两道视线黏在我身上。王俊凯教我调整呼吸，手时不时碰到我的腰和背；王源则喜欢从背后环住我，纠正我的胯部动作。
练习室里的空气越来越热，香薰机散发出的甜腻香气和我们三个人的汗水味混在一起，形成一种令人窒息的氛围。墙上时钟指向十一点时，我的手机突然震动起来。
是王姐的微信群消息，除了我，群里还有王俊凯、王源和易烊千玺。
"重要通知：为配合即将发行的新单曲宣传，公司决定安排@林念 和@易烊千玺 组成限定CP，下周开始进行捆绑宣传。具体安排明天到我办公室详谈。"
手机差点从我手里滑出去。我下意识抬头看向镜子，正对上王俊凯和王源的目光。两人脸上的表情瞬间僵住，练习室里的温度仿佛骤降十度。
王源突然嗤笑一声："捆绑CP？王姐还真是会玩。"他走到摄像机面前，对着镜头比了个中指，"拍啊，继续拍啊！把这段也录进去！"
"王源！"王俊凯厉声制止，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
就在这时，练习室的门被推开了。易烊千玺站在门口，黑色连帽衫的帽子压得很低，看不清表情。他手里拿着个保温杯，看到我们时脚步顿了一下。
"来了。"王俊凯率先打破僵局，语气听不出情绪，"刚收到王姐消息？"
易烊千玺点点头，视线越过我们看向墙上的时钟。"快十二点了。"他走到我面前，把保温杯递给我，"喝点热的，姜茶。"
杯子还带着他掌心的温度，暖得烫手。我接过杯子的瞬间，突然感觉到三双眼睛都在盯着我的手。摄像机的红灯依旧在角落里闪烁，记录着这荒唐又尴尬的场面。
易烊千玺突然伸手，用拇指擦过我嘴角。"沾上东西了。"他语气平淡，指尖却在我唇上多停留了半秒，"别担心。"
我还没反应过来他是什么意思，他已经转身拿起自己的背包："我先走了，明天见。"经过王俊凯身边时，两人目光在空中交汇，擦出无声的火花。
王源突然大笑起来，笑得前仰后合："限定CP？哈哈哈，易烊千玺这闷葫芦什么时候学会泡师妹了？"他笑得眼泪都出来了，突然凑近我耳边，"不过念妹妹你放心，无论公司怎么安排——"
他的指尖划过我锁骨，语气暧昧又危险："你都是我的人。"
王俊凯一拳打在王源肩膀上，力道不轻："说得够多了，回去了。"他看都没看我，抓起外套就往外走。王源揉着肩膀跟上，经过门口时还回头冲我眨眨眼。
练习室里只剩下我一个人，还有那台仍在工作的摄像机。我瘫坐在垫子上，手里的姜茶已经凉透了。墙上的时钟指向十二点，新的一天开始了。
手机屏幕还亮着，王姐那条消息像个烙印，烫得我眼睛发痛。我知道，从明天开始，这场名为"顶流练习室"的修罗场游戏，才刚刚拉开序幕。
保温杯从我无力的手中滑落，姜茶洒在地板上，散发出辛辣刺鼻的味道，和这虚伪又危险的娱乐圈一模一样。镜中的自己脸色苍白，眼神空洞，像只被困在华美牢笼里的金丝雀，找不到任何逃出去的路。姜茶在地板上漫延成小小的水洼，辛辣的气味刺得鼻腔发酸。我蹲下去用袖子徒劳地擦拭，却只让污渍晕染得更大片。镜面倒映出我狼狈的身影，还有角落里那台仍在不知疲倦工作的摄像机——它红亮的指示灯像只冷漠的眼睛，见证了刚才那场荒唐的对峙。
手机又震了震。这次是陌生号码发来的短信，只有简短的四个字："三楼西侧。"
我盯着屏幕出神，指尖冰凉。现在是午夜十二点零三分，公司大楼早就过了下班时间。这个时间点让我去三楼西侧做什么？
脚步声突然从走廊传来，规律的皮鞋敲击声由远及近。我慌忙关掉手机屏幕，心脏狂跳得像要冲破胸腔。这个时间还在公司的，除了保安就只有——
门被推开时带起一阵风，王姐踩着十公分的高跟鞋站在门口，酒红色的西装套裙在冷白灯光下像凝固的血。她身后跟着两名穿着黑色西装的陌生男人，面无表情地站在她两侧。
"林念，收拾一下跟我来。"她的声音比白天更冷，目光扫过地上的水渍时皱紧了眉头，"教你多少次了，要保持专业形象。"
我抓紧背包带子，指节泛白："王姐，这么晚了......"
"新CP企划需要立刻定妆照。"她打断我，语气不容置疑，"千玺已经在等了。"她转身时，珍珠耳坠在灯光下划出冰冷的弧线，"别让顶流等太久，新人要有新人的觉悟。"
走廊的声控灯随着我们的脚步次第亮起又熄灭，明明灭灭的光线将王姐的影子拉得奇形怪状。经过安全通道时，我瞥见楼梯间里站着个模糊的人影，帽檐压得很低——直到那人抬起头，月光恰好从气窗照进来，我看清了他卫衣领口露出的半截银色项链。
王源靠在墙边玩弄着手机，屏幕幽光映在他脸上，嘴角噙着抹玩味的笑。我们的目光在昏暗的楼梯间相遇，他突然朝我举了举手机，屏幕上赫然是几秒钟前在练习室的照片——正是他凑近我耳边说话的瞬间，角度刁钻得仿佛我们在接吻。
我的呼吸骤然停滞。王姐察觉到我的停顿，回头冷冷地瞥了一眼楼梯间："看什么？快走。"
三楼西侧的摄影棚亮如白昼。易烊千玺已经坐在化妆镜前，黑色卫衣换成了白色高领毛衣，化妆师正在给他整理头发。他看到我们进来，只是微微颔首，视线掠过我时没有任何情绪波动。
"人来了，动作快点。"王姐把我推到另一张化妆台前，"造型师早就准备好了，二十分钟后开始拍摄。"她走到场记板前翻看着文件，"这次的CP概念是'冬日限定'，主题要干净、温暖，带点易碎感。"
化妆师开始给我上妆，冰凉的粉底液敷在脸上，像戴了层面具。镜子里的易烊千玺始终沉默地看着前方，长长的睫毛在眼睑下投出扇形阴影。直到助理拿来他的保温杯，我才发现那正是刚才他递给我的那个——姜茶的气味还残留在杯口。
"千玺，"化妆师轻声提醒，"看这边。"
他转头时，目光恰好和我在镜子里相遇。我慌忙移开视线，心脏却不受控制地加速。他为什么会同意这个CP企划？他明明知道王俊凯和王源对我的态度......
"林念。"造型师突然开口，手里拿着条银色项链，"把衣领往下拉一点。"
我照做时，指尖不小心碰到脖颈处的皮肤，那里还残留着王源指尖划过的触感。摄影棚角落里突然传来细微的响动，我循声望去，发现两个穿着工作服的男人正调试着隐蔽在绿植后的摄像头——和练习室里那台一模一样的型号。
"动作快点。"王姐不耐烦的声音从对面传来，"千玺还要保持体力，明天早上五点半的通告。"
易烊千玺站起身，白色高领毛衣勾勒出清瘦的轮廓。他走到背景布前，灯光在他身后打出毛茸茸的光晕。摄影师让我站到他身边，靠近一点，再靠近一点——直到我们的手臂几乎贴在一起。
"很好，就这样。"摄影师举着相机后退，"千玺，可以自然地搂住她的肩膀。"
我浑身僵硬地等待着那只手落下来，易烊千玺的动作却顿住了。他转头看向王姐："我以为只是正常的宣传照。"
"肢体接触是CP宣传的基础。"王姐抱着手臂站在阴影里，"你是专业艺人，应该知道怎么做。"她的手机突然震动，看屏幕时嘴角勾起抹意味深长的笑，"况且，你的两位好兄弟现在就在监控室看着呢。"
易烊千玺的身体几不可察地绷紧了。他最终还是抬起手，轻轻搭在我肩上——指尖冰凉，带着保温杯残留的温度。摄影师的快门声接连响起，闪光灯刺得我睁不开眼。
"笑得自然点，林念。"王姐的声音像淬了冰，"想想明天的头条新闻——'TFBOYS易烊千玺秘恋新人练习生'，这个热度够你少奋斗五年。"
就在这时，易烊千玺突然低下头，用只有我们两人能听到的声音说："憋气。"
我还没反应过来，他搭在我肩上的手突然用力，带着我向后倒去。背景布后面的架子发出刺耳的断裂声，整个场景瞬间垮塌下来。闪光灯停止的瞬间，我看到他眼中一闪而过的狡黠。
"抱歉。"他扶起我，对着惊慌失措的众人微微欠身，"没站稳。"
王姐的脸色铁青："易烊千玺！"
"看来今天状态不太好。"他打断她，脱下被道具勾住的高领毛衣，露出里面黑色的打底衫，"明天再拍吧，我会和李总解释。"他拉起我的手腕就往外走，力道不容挣脱。
经过王姐身边时，他脚步不停："对了，监控室的咖啡凉了，让他们换一杯吧。"
走廊里空无一人，声控灯随着我们的脚步依次亮起。易烊千玺的手指很长，掌心却带着薄茧，握紧的力道恰到好处——既不会让人感到冒犯，又让人无法挣脱。
"为什么帮我？"走到消防通道前，我终于忍不住开口。
他停下脚步，月光从气窗照进来，在他脸上切割出明暗交错的光影。"王姐想借CP炒作你的人气。"他盯着我的眼睛，语气平静，"而你刚才差点在镜头前哭出来。"
我下意识地摸向脸颊，才发现不知何时已经湿了。他突然从口袋里掏出颗水果糖，剥开糖纸递给我："柠檬味，补充点糖分。"
糖的酸甜味在舌尖扩散开时，楼梯下方传来沉重的脚步声。我和易烊千玺对视一眼，同时躲进了旁边的器材间。狭窄的空间里堆满了摄影设备，我们几乎紧贴在一起，能清晰地听到彼此的心跳声。
王俊凯的声音从外面传来，带着压抑的怒火："她人呢？"
"应该已经走了。"这是王源懒洋洋的嗓音，"师兄夫这么关心小师妹，不如直接去宿舍堵人啊？"
脚步声在我们藏身的器材间外停下。易烊千玺突然抬手捂住我的嘴，温热的掌心贴着唇瓣，眼神示意我不要出声。门缝里透进的光线上，我看到王俊凯的皮鞋尖停在门外几厘米处。
"王源，别逼我动手。"王俊凯的声音冷得像冰。
"动手？在公司？"王源低笑起来，"小凯哥你忘了走廊有监控？"金属碰撞的轻响传来，像是打火机开盖的声音，"不过说真的，你觉得王姐这个CP安排怎么样？我倒是觉得...挺有意思的。"
脚步声渐渐远去后，易烊千玺才松开手。器材间里弥漫着尘埃和他身上淡淡的松木香，狭小的空间让心跳声显得格外响亮。他掏出手机按亮屏幕，凌晨一点十七分。
"从安全通道走。"他推开器材间的门，左右看了看，"我送你回宿舍。"
宿舍楼的门禁早就关了。易烊千玺带着我绕到后墙，熟练地爬上消防梯。夜风很冷，吹得我手指发僵，他在梯子上停下，转身把自己的黑色外套披在我肩上。
"抓紧。"他的声音在风中有些模糊，"还有三层。"
爬进二楼阳台时，我才发现这是自己的宿舍。阳台上晾晒的衣物在夜风中摇晃，其中那件米白色的练习服还是早上王俊凯帮我捡起来的。易烊千玺蹲在阳台栏杆上，像只轻盈的鸟。
"明天王姐会找你谈话。"他低头看着我，"记住，无论她说什么，都不要立刻答应。"他从口袋里掏出个小小的录音笔塞进我手心，"防人之心不可无。"
远处传来汽车引擎发动的声音，车灯扫过阳台，在他脸上短暂地照亮——我突然注意到他左耳戴着一枚小巧的银色耳钉，在夜色中闪着微弱的光。
他转身准备离开时，我突然抓住他的手腕："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晚风吹起他额前的碎发，露出那双总是平静无波的眼睛。他沉默了几秒钟，突然笑了，那是我第一次看到他笑——不是礼貌的客套，而是真正意义上的、带着温度的笑容。
"因为......"他凑近我耳边，声音轻得像叹息，"我讨厌王俊凯和王源碰我想要的东西。"
宿舍门突然被拉开，室友小张站在门口，睡得迷迷糊糊："念念，你怎么在...啊！"她看到栏杆上的人影，尖叫声卡在喉咙里。
易烊千玺像只猫一样翻下栏杆，消失在夜色中。我握紧手心的录音笔，金属外壳冰凉的触感让我突然清醒——这场名为"顶流练习室"的修罗场，从一开始就不是游戏那么简单。
手机在口袋里震动起来，是个陌生的号码发来的彩信。点开图片的瞬间，我的血液几乎凝固——那是今晚在摄影棚拍摄的照片，不知被谁用修图软件处理过，易烊千玺低头靠近我的画面被放大，配上了刺眼的标题："顶流的秘密恋人？TFBOYS内部资源争夺白热化。"
发件人紧接着发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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