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手里拿着一个平板电脑，漫不经心地晃了晃，目光在沈砚身上短暂停留，带着一丝玩味，然后便被桌面上的镜面金属板吸引了。
“哟，沈大组长，又遇到麻烦事了？”男人的声音带着点戏谑，“这现场……挺艺术啊。”
沈砚的眉头几不可察地皱了一下，语气冷淡：“林辰，谁让你来的？”
来人正是林辰。
林辰走到桌边，弯腰仔细看了看那个破洞和陈默的尸体，甚至伸出手指，在金属板边缘轻轻拂过（当然，他也戴了手套，只是动作比沈砚随意得多）。
“局里张副局长打电话给我，说有个案子很‘有意思’，让我来帮忙‘参谋’一下。”林辰直起身，看向沈砚，嘴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怎么，不欢迎？我觉得，这个案子，没我，你搞不定。”
沈砚和林辰的梁子，从几年前就结下了。那时林辰还是大学教授，协助警方破了几个棘手的案子，但他那套不按常理出牌、甚至有些“离经叛道”的方法，让严谨的沈砚很是头疼。后来林辰突然辞职，销声匿迹了一段时间，再次出现，就成了现在这副半吊子顾问的模样，每次出现都伴随着“麻烦”。
“我们重案组有能力处理。”沈砚的语气没有任何波澜。
“是吗？”林辰耸耸肩，指了指桌面，“凶器消失无踪，监控恰到好处地损坏，现场干净得像个艺术品，死者表情惊恐，却没有明显的反抗痕迹。沈队，你告诉我，这怎么处理？按常规流程，排查社会关系，找目击证人？我怕等你找到线索，凶手早就带着他的‘镜面魔法’消失在镜海市的雨里了。”
他的话虽然难听，却戳中了关键点。这个案子，处处透着诡异，超出了常规刑侦的范畴。
沈砚沉默了几秒，雨水敲打窗户的声音在寂静的办公室里显得格外清晰。他知道林辰的能力，尤其是在这种涉及心理和非常规犯罪手法的案件上。
“可以留下。”沈砚最终开口，语气依旧冰冷，“但别给我惹麻烦，一切行动听指挥。”
“放心，”林辰笑了笑，笑容里带着一丝狡黠，“我只是个好奇心比较重的‘顾问’。不过，沈队，你不觉得，这‘镜面’很有意思吗？”
他走到落地窗前，看着玻璃上自己的倒影，又看了看桌面上那面映出陈默死亡姿态的金属板。
“镜子，能照见人，也能扭曲人。有时候，我们看到的真相，不过是镜子想让我们看到的而已。”林辰的声音低沉了一些，带着一种莫名的穿透力，“这个凶手，恐怕很享受这种‘镜像’的游戏。”
沈砚看着林辰的背影，又看了看桌面上那诡异的镜面和狰狞的破洞。他有种预感，这起“镜面杀人案”，只是一个开始。而身边这个看似玩世不恭的林辰，将会是他在这场迷局中，不得不依赖，却又不得不提防的存在。
镜海市的雨夜，才刚刚开始。而属于沈砚和林辰的，充满谜团与危险的合作，也由此拉开了序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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