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林辰的加入，让原本就气氛凝重的现场多了一丝微妙的张力。重案组的警员们对这位“编外顾问”并不陌生，有人佩服他的才华，有人则对他那套“神神叨叨”的方法不以为然。沈砚对此视而不见，他只关心案件本身。

“小李，把陈默的妻子带进来。”沈砚下令。

片刻后，一位穿着精致睡裙，外面披着件羊绒大衣的女人走了进来。她大约三十岁左右，容貌姣好，但此刻脸色苍白，眼眶红肿，显然受到了巨大的惊吓。

“我是沈砚，镜海市公安局重案组组长。”沈砚语气平稳，“陈太太，请节哀。有些问题需要问你。”

女人点点头，嘴唇颤抖着：“沈警官，你们一定要抓住凶手……一定要……”

“我们会尽力。”沈砚看着她，“请问你最后一次见到陈默是什么时候？”

“是……是晚上七点左右。他说今晚要加班，让我先睡，不用等他。我……我没想到会发生这种事……”女人说着，眼泪又流了下来。

“陈默最近有没有什么异常？比如情绪低落，或者提到过什么让他担心的人或事？”

女人摇了摇头，似乎有些茫然：“没有……他最近看起来和往常一样，就是公司项目比较忙，经常加班。不过他这个人，一向心思很重，不太愿意跟我说工作上的事情。”

沈砚的目光锐利地观察着她的表情：“陈默的公司，‘未来科技’，主要经营什么？有没有和什么人结下过深仇大恨？”

“未来科技主要做人工智能和大数据分析，在业内算是新兴的佼佼者，可能……可能得罪了一些老牌公司吧。但具体的商业竞争，我不太清楚。”女人的眼神闪烁了一下，似乎在隐瞒什么。

一直靠在窗边看似漫不经心的林辰，突然开口了，他的声音不大，却让女人猛地一颤：“陈太太，你先生办公桌上的这块金属板，是本来就有的，还是最近才放上去的？”

女人愣了一下，看向桌面，眼神里闪过一丝恐惧：“那……那是他一周前让人装上去的，说是……说是一种新型的桌面材料，兼具美观和实用性。他还说……说这是‘未来的镜子’，能照见真相什么的……我当时觉得他就是随口说说。”

“未来的镜子，照见真相？”林辰低声重复了一遍，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有意思。”

沈砚看了林辰一眼，继续问道：“陈太太，你知道你先生有没有什么特殊的爱好，或者……有没有得罪过什么人，可能会用如此极端的方式报复他？”

“特殊爱好……他喜欢收集一些奇怪的艺术品，还有……喜欢研究一些物理和哲学方面的东西，尤其是关于‘镜像’、‘空间’之类的。”女人似乎想起了什么，“至于仇人……他生意上的对手很多，但我想不出谁会这么残忍……”

她的回答中规中矩，没有太多有用的信息，但林辰却像是捕捉到了什么。他走到陈默的书架前，上面摆满了各种书籍，从商业管理到量子物理，甚至还有几本关于神秘学和符号学的著作。

林辰抽出一本封面是黑色，上面印着一个扭曲镜面图案的书，随手翻了翻：“《镜像理论与现实扭曲》……陈默先生的兴趣还真是广泛。”

沈砚没有理会林辰对书籍的评价，继续询问陈太太一些细节，包括家里的财务状况、夫妻关系等，女人都一一做了回答，但始终显得有些紧张和不安。

送走陈太太后，小李走了过来：“沈队，初步调查显示，陈默和他妻子的关系表面和睦，但私下里有传闻说他在外面有情况。另外，‘未来科技’最近正在竞标一个政府的大数据项目，竞争对手主要是老牌企业‘宏远集团’，宏远的总裁赵宏远，和陈默积怨已久。”

“查赵宏远今晚的行踪。”沈砚立刻下令。

“还有，”小李补充道，“技术科那边对金属板的检测有了新进展。那不是普通金属，成分很复杂，像是某种合金，而且……他们在破洞边缘检测到了微弱的高温灼烧痕迹，和极小的金属残留，但无法确定具体是什么材质。”

“高温灼烧？”沈砚皱眉，“不是锐器刺穿，而是被高温熔化的？”

“可能性很大，但什么样的工具能在这么硬的金属板上留下如此规则的破洞，还能瞬间刺穿人的心脏，并且消失得无影无踪？”小李一脸困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