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第十章：倒影裂隙与真相深渊

沈砚下坠的瞬间，本能地抓住了墙面凸起的青铜浮雕。冰冷的金属触感传来，他这才发现博物馆地下竟暗藏着庞大的古代镜面建筑群。破碎的铜镜碎片悬浮在空中，每一片都映出不同时空的画面：有戴着三角纹面具的祭司在举行血祭，也有现代实验室里闪烁的精密仪器。

"沈砚！"林辰的声音从上方传来，却带着诡异的回音。沈砚抬头，只见无数个林辰的倒影站在镜面边缘，有的眼神关切，有的却冷若冰霜。他攥紧腰间的匕首，突然意识到坠落时林辰并没有伸手阻拦。

技术科紧急传来消息，三个镜面尸体胸腔内的齿轮装置，竟与战国青铜镜上的纹路完全吻合。老周的声音带着颤抖："沈队，我们在镜海大学失窃的青铜镜背面，发现了和尸体相同的编号刻痕！"沈砚的后背瞬间渗出冷汗——这意味着早在两千年前，"观测者计划"就已悄然布局。

突然，所有镜面同时映出同一个画面：镜海大桥下，成百上千个银色裹尸袋正在缓缓沉入水底。而在桥面上，黑影们正将刻着三角符号的齿轮嵌入沥青，齿轮转动时，整座城市的玻璃幕墙都泛起血色涟漪。沈砚明白，第七个观测者不是某个人，而是整个镜海市！

当沈砚和增援警力赶到镜海大桥时，桥面已被一层半透明的镜面薄膜覆盖。黑影们如同鬼魅般穿梭其中，将裹尸袋里的幽蓝液体倒入海中。林辰不知何时出现在沈砚身后，手中拿着父亲的怀表，表盖内侧的三角符号正在发光："沈砚，你以为自己是来阻止计划的？不，你才是最后一块拼图。"

怀表表面突然裂开，一道银光刺入沈砚瞳孔。记忆如潮水般涌来：二十年前的实验室爆炸，父亲临终前将某种装置植入他体内；每次案件现场出现的齿轮图案，都在唤醒他体内沉睡的力量；甚至加入专案组，都是"观测者"刻意安排的棋局。

海面上，七个巨大的齿轮从海底升起，与星图上的红点完美重合。黑影们齐刷刷摘下兜帽，露出与沈砚一模一样的面容。"当观测者成为被观测者，"林辰的倒影举起齿轮，"镜面世界就将降临。"镜海市的每一扇窗户、每一面镜子都开始扭曲变形，现实与倒影的界限正在崩塌......

沈砚感觉体内有什么东西正在苏醒，无数记忆碎片在脑海中炸开。他看到自己幼年时被父亲抱在怀中，实验室里那些闪烁的齿轮装置，还有父亲将一枚微型齿轮植入他后颈的画面。原来自己从出生起，就已经是"观测者计划"的一部分。

"你以为自己在追查真相？"林辰的倒影冷笑着，"其实你不过是我们创造出来的钥匙。"话音未落，七座巨大齿轮开始同步转动，镜海市的天空被切割成无数镜面碎片，城市建筑开始扭曲变形，仿佛整个世界都要被吸入镜面深处。

沈砚强忍着头痛，拔出匕首刺向最近的一个黑影。刀刃却穿过对方身体，黑影化作一团银色雾气，又在另一个镜面中重组。他意识到，普通攻击根本无法伤害这些由镜面能量构成的敌人。

老周带着技术科紧急研发的电磁脉冲枪赶来支援，但武器发射的瞬间，所有设备都被镜面能量反噬，警员们的身影开始在镜中扭曲变形。沈砚突然想起实验室日志中的提示："唯有观测者才能打破镜面囚笼。"他握紧父亲留下的怀表，将注入全身力量的匕首刺向自己后颈——那里正是幼年时被植入齿轮装置的位置。

剧烈的疼痛让沈砚眼前一黑，但在意识模糊的瞬间，他看到所有镜面都开始出现裂痕。七个巨大齿轮发出刺耳的轰鸣，那些黑影的身体也开始变得不稳定。林辰的倒影首次露出慌乱的神色："你疯了！这样做你会死的！"

沈砚不顾喷涌的鲜血，奋力将匕首插入最近的齿轮。随着齿轮的破碎，镜面世界开始崩塌。海面上的齿轮装置接连爆炸，镜海市的建筑逐渐恢复正常形态。但沈砚知道，这一切还没有结束——在镜面深处，他看到了真正的幕后黑手，那个戴着三角纹面具的身影正在凝视着他，眼中闪烁着令人心悸的光芒。

当沈砚再次醒来时，他躺在医院的病床上。老周告诉他，镜海市的危机暂时解除，但有个神秘人在案发现场留下了新的线索——一枚刻有"观测者α"的齿轮。窗外，镜海市的玻璃幕墙在阳光下依然平静，但沈砚知道，新的风暴正在暗处酝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