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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

鲛契

极禹/双洁/东方玄幻/HE

温柔心软人类极&.听话可爱鲛人禹

全文架空 勿上升

寅时三刻,东方的天空刚泛起蟹壳青,张极踩着晨露未消的石板路往回走。地牢的潮湿气息还黏在他的衣摆上,混合着后花园沾染的夜来香,形成一种诡异的芬芳。

"二少爷起得真早。"

假山后转出的身影让张极瞳孔骤缩。苏新皓一袭玄色劲装,腰间新配的匕首鞘上缠着暗蓝鲛绡,在晨光中泛着病态的光泽。

"兄长才是勤勉。"张极将右手背到身后,指尖无意识摩挲着《海国异闻录》的羊皮封面,"听说漕帮的货船今晨到港,怎么没去验货?"

苏新皓突然逼近两步,鲛绡匕首的鞘尖几乎戳到张极胸口。这个距离能闻到他身上浓重的龙涎香,底下却藏着腐鱼般的腥臭。"父亲让我盯着府里。"他拇指推开三寸刀锋,露出森白刃口上蜿蜒的蓝色纹路,"特别是...地牢的老鼠。"

刀光映出张极绷紧的下颌线。那是用鲛人骨煅烧淬炼的凶器——至少需要熔掉三根指骨才能炼出这样的纹理。

"说到老鼠。"张极突然指向苏新皓肩后,"方才我见一只黑毛的蹿进了厨房。"

就在对方转头的刹那,他侧身闪过刀锋。青石板上"铮"的一声,落下几根被削断的发丝。苏新皓盯着没入石板三分的匕首,突然笑起来:"弟弟的身手倒是比读书时长进。"

巳时的阳光穿过冰裂纹窗棂,在紫檀案几上投下破碎的光斑。张家家主正在擦拭一枚青铜觥,兽首造型的杯口还沾着暗红残渍。

"鲛人眼要在月圆夜取。"父亲的声音像钝刀刮骨,"王尚书派了太医署的人来监制长生丹。"

张极盯着案上摊开的《海国图志》,其中瀛洲篇被朱砂圈出密密麻麻的批注。当他看到"双性鲛人心头血可活死人"那行字时,喉头突然涌上腥甜。

"三日后宴会,你负责给宾客展示活取鲛人眼。"父亲突然将青铜觥推到他面前,"先用这个接泪。"

觥底凝固的蓝色结晶刺痛了张极的眼睛。那是鲛人泪珠的残渣,足够买下城外百亩良田。他突然意识到整个书房就是个精心布置的陷阱——西墙挂着鲛人皮制成的海图,博古架上摆着用鲛人椎骨雕的笔架,就连熏香里都掺了晒干的鲛人腮腺。

"听说你最近常去地牢?"父亲用铜觥叩了叩案几,声响如同丧钟。

张极的指甲陷入掌心:"那鲛人产珠量是寻常的三倍。"

"愚蠢!"家主突然掀翻案几,竹简哗啦啦砸在地上。一卷暗黄绢帛从中滑出,露出"活取眼术"四个猩红篆字。"双性鲛人全身是宝,取眼后剥皮抽骨自有大用!"

窗外传来工匠搭建拍卖台的声响。张极弯腰拾绢帛时,发现地砖缝隙渗着淡蓝水渍——这是张泽禹说过的"水脉感应",说明正下方有暗流。他的膝盖压到一块活动地砖,瞥见其下闪过银鳞般的反光。

戌时的梆子声被铁栅栏滤成断续的呜咽。张极借着送饭的名义进入地牢时,发现原本的熟面孔全换成了苏新皓的私兵。新来的守卫统领脸上有道横贯鼻梁的疤。

"奉大少爷令,闲杂人等不得入内。"疤脸横戟拦住去路。

张极晃了晃食盒底层的家主令牌:"父亲要验鲛人泪量。"

铁门开启的瞬间,浓重的血腥味混着草药气扑面而来。原本的青铜笼外又加了层刻满符咒的玄铁栅栏,张泽禹被七条锁链呈"大"字形吊在水中,新换的锁链上密密麻麻全是倒刺。

"这是......"

"太医署特制的镇灵锁。"疤脸得意地拍打栅栏,"每根都泡过黑狗血。"

水中的鲛人突然剧烈挣扎,锁链上的倒刺立刻渗出银蓝血珠。张极这才发现水池边缘画着朱砂符阵,水色浑浊发绿——显然被下了压制鲛人能力的药物。

"滚出去。"张极的声音让疤脸愣住了,"家主有令,取泪时不得有旁人。"

等守卫骂骂咧咧退到门外,张极立刻扑到笼边。张泽禹的嘴唇翕动着,吐出几个无声的字形。当张极把手伸进铁栅栏,鲛人突然咬破指尖,在他掌心画了个扭曲的符号。

剧痛伴随着奇异的水流声在脑中炸开。张极眼前闪过破碎的画面:苏新皓往水池倒药粉、疤脸用烧红的铁钎戳鲛人尾鳍、父亲在密室擦拭一套水晶制成的取眼工具......最后定格在宴会场中央那个镶满符咒的鎏金台。

"他们...在池里...下了离魂散。"张泽禹的声音细如蚊蚋,蹼爪按在张极心口,"但你...血液特殊...能解毒..."

张极不能久留便道:“这几日恐怕找不了你,你等我。”

“我会救你出来的。”

才过十日,苏新皓因为父亲安排的商务忙得不可开交,重心也没放在鲛人身上,张极自然有了时间前来找张泽禹。

午夜时分,张极换上一身黑衣,从箱底取出一包药粉——这是他从江湖郎中那里买来的蒙汗药。守卫每四个时辰换一次班,换班前总会喝一壶茶...

地牢门口的守卫果然昏睡过去。张极轻手轻脚地取下钥匙串,打开厚重的铁门。潮湿的空气中弥漫着血腥味,他的心猛地沉了下去。

张泽禹悬浮在笼中,银蓝色的长发散开,像一团水草。他的手腕和尾巴上新增了几道伤口,显然这几天没少受折磨。听到动静,他警觉地抬头,看清是张极后,眼中闪过一丝光亮。

"嘘,小声点。"张极打开笼锁,"我带你出去透口气。"

张泽禹的眼睛瞪大了。"出...去?"他用生涩的人类语言问道。

"就一会儿。"张极做了个游泳的手势,"后花园有个水池,比这个笼子大得多。"

张泽禹犹豫了一下,还是游到笼边。张极展开一块事先准备好的厚布,示意鲛人裹住身体。张泽禹的上半身与人类少年无异,只是皮肤更苍白,手指间有半透明的蹼。

"能走路吗?"张极小声问。

张泽禹摇摇头,指了指自己的尾巴。离开水后,鲛人的尾巴会变得沉重笨拙。

"没关系,我背你。"

将鲛人背在背上是个奇特的体验。张泽禹的身体比看起来要轻,皮肤冰凉湿润,散发着海盐和某种说不清的清新气息。张极能感觉到鲛人的心跳贴着自己的后背,快速而规律。

穿过曲折的回廊,避开巡逻的护院,张极终于来到后花园的荷花池。这个池子引的是活水,与府外的河道相连,面积足有半个球场大,中央还有一座小亭子。

"到了。"张极小心地将张泽禹放入水中。

鲛人一接触到足够大的水域,立刻如离弦之箭般游了出去。他在水中翻转、盘旋,银蓝色的尾巴拍打出晶莹的水花,整个身体仿佛被注入了生命力,散发出珍珠般的光泽。张极坐在池边,看得入迷。

张泽禹游了几圈后回到岸边,湿漉漉的脑袋探出水面,脸上带着张极从未见过的灿烂笑容。"谢...谢。"他艰难地挤出这两个字,发音古怪却真诚。

张极忍不住伸手拨开挡在鲛人眼前的几缕头发。"你的头发,"他轻声说,"像月光下的海浪。"

张泽禹歪着头,显然没完全听懂。张极从怀中掏出那本《海国异闻录》,翻到做了记号的一页。

"看,这里有鲛人的图画。"他指着书页上的插图,"但没你好看。"

张泽禹好奇地凑近,湿漉漉的手指小心地触碰书页。他的指尖在那些陌生文字上滑过,突然停在某处,发出惊讶的轻鸣。

"怎么了?"张极顺着他的手指看去,那是一段关于鲛人歌声的描述。

张泽禹指着其中一行字,又指了指自己,然后摇头。

"'鲛人歌声可迷惑水手,使其坠海而亡'..."张极念出来,"这不是真的?"

张泽禹做了个"一点点"的手势,然后开始哼唱。那旋律与张极在地牢中听到的截然不同——轻快、活泼,像小鱼嬉戏,又像浪花拍岸。随着歌声,池水泛起细小的波纹,接着,几朵荧光从深处浮上来。

"水母!"张极惊呼。

十几只散发着幽蓝光芒的小水母浮到水面,随着张泽禹的歌声变换着队形,时而散开如星空,时而聚拢如花束。光芒映在鲛人的脸上,为他苍白的皮肤添了一层梦幻的色彩。

张极屏住呼吸,生怕惊扰这魔法般的景象。当歌声停止,水母缓缓沉入深处,他才舒出一口气。

张泽禹点头,然后指了指书,又做了个撕碎的动作。

"你是说,书上写的都是错的?"

"人...类,不懂。"张泽禹努力组织着词汇,"歌,是...礼物。给...朋友。给..."他卡住了,似乎找不到合适的词。

张极心跳加速。"给爱人?"

张泽禹的眼睛亮了起来,用力点头,然后又摇头,指了指自己,做了个困惑的手势。

张极突然明白了。"因为你既是男性又是女性,所以不知道将来会爱上男人还是女人?"

鲛人露出"你终于懂了"的表情,轻轻拍打水面表示赞同。

"那有什么关系呢?"张极不由自主地说,"爱就是爱。"

话一出口,他自己都愣住了。张泽禹也静止不动,两人隔着水面相望,某种无形的电流在空气中流动。

"我该教你更多人类语言了。"张极转移话题,声音有些不稳,"比如这个叫'月亮'。"他指着天空中的银盘。

"月...亮。"张泽禹认真地重复。

"那是'星星'。"

"星...星。"

就这样,一个教一个学,时间悄然流逝。张极惊讶于张泽禹的学习速度,不到一个时辰,鲛人已经掌握了数十个词汇,甚至能组成简单的句子。

"张极...教。泽禹...学。喜欢。"张泽禹一字一顿地说,然后露出得意的笑容。

张极忍不住笑了。"对,就是这样。你太聪明了。"

张泽禹突然游近,冰凉的手指轻轻碰了碰张极的脸颊。"张极...笑。好看。"

这句话像一块烧红的炭,烫得张极从脸颊一直红到耳根。

月光如水般倾泻在后花园的池塘上,张泽禹银蓝色的长发在水面铺开,像一片小小的银河。他好奇地指着石缝中的蒲公英,发音已经比一周前标准许多:"这个,叫什么?"

张极蹲在池边,指尖轻触那朵毛茸茸的黄花:"蒲公英。"他摘下成熟的种子轻轻一吹,白色小伞在空中飞舞,"风一吹,它的种子就会飞走。"

鲛人仰头望着飘舞的飞絮,眼中闪烁着孩童般的天真:"美...美丽。像...海里的...水母卵。"他伸手试图接住一片飞絮,蹼状手指在月光下显得格外晶莹。

张极发现每当教新词汇时,张泽禹总会将之与海洋事物比较——云是"天空的浪花",柳枝是"垂落的海藻",连他束发的丝带都被称为"水母触须"。这种独特的联想方式让张极忍俊不禁。

"你学得真快。"张极由衷赞叹,"再过一个月,你说话可能比我还流利。"

张泽禹摇摇头,突然潜入水中,片刻后浮上来,掌心托着一枚泛着粉色光泽的珍珠:"给。不哭...也能...有。"

张极震惊地接过这枚完美无瑕的珍珠:"这是..."

"快乐...的泪。"鲛人轻声解释,"鲛人...开心时...也会...流泪。但珍珠...不一样。"

这颠覆了张极的认知——人类典籍从未记载过喜悦凝结的鲛人泪珠。他正欲道谢,一阵剧痛突然从太阳穴炸开,最近频繁发作的头痛再次来袭。

张泽禹立即捧住他的脸,哼唱起舒缓的歌谣。不同于召唤水母的欢快曲调,这首摇篮曲般的旋律带着神奇的治愈力量。张极感到清凉渗入颅骨,疼痛如退潮般消散。

"鲛人歌...能治病。"张泽禹做了个保密的手势,"不告诉...别人。"

张极想起家中古籍只记载鲛人歌声的致命性,对人类偏见感到愤怒。月光下,鲛人银蓝色的睫毛投下蝶翼般的阴影,张极心跳突然加速——这个来自深海的生物,正在一点点占据他的心。

远处传来打更的声音——已经四更天了。

"我们得回去了。"张极站起身,"天快亮了。"

张泽禹的尾巴沮丧地拍打水面,但还是顺从地游回岸边。就在张极弯腰准备抱起他时,鲛人突然抓住他的手臂。

"张极...危险。"张泽禹的表情变得严肃,"人类...要...杀我?"

张极僵住了。"你...怎么知道的?"

"听...守卫...说话。"张泽禹指了指自己的耳朵,"学...快。"

张极咬了咬下唇。父亲要挖张泽禹眼睛的事,他本不想现在说,但鲛人已经察觉到了危险。"不久后月圆之夜有个宴会,"他低声解释,"之后他们打算...伤害你。但别怕,我会想办法。"

张泽禹的眼睛在月光下呈现出奇异的银灰色,一眨不眨地盯着张极。"为什么...帮...我?"

这个问题让张极沉默了。为什么?因为看到鲛人被虐待让他不舒服?因为张泽禹是那么与众不同?还是因为刚才那一刻,当鲛人说他笑起来好看时,他心跳快得像是要冲出胸膛?

"因为..."张极最终说道,"我觉得我们应该是朋友。"

"朋...友。"张泽禹重复这个词,像是在品味它的含义。然后他做了个鲛人的手势——右手抚过左肩,这是他们族中表示信任的动作。

回程比来时更加小心。天边已泛起鱼肚白,府中开始有仆人走动。张极屏息凝神,终于有惊无险地将张泽禹送回地牢。

T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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