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林原盯着眼前炸毛的二哈，嘴角勾起一抹危险的弧度。馒头浑身毛发倒竖，狗眼里满是惊疑不定。

"五百年不见，连主人都认不出来了？"林原蹲下身，伸手揪住馒头后颈的软肉，"当年是谁偷吃了我炼制的九转金丹，结果长了三颗脑袋被全城追着打？"

馒头浑身一僵，狗眼瞪得溜圆："汪！真是您？！"

"不然呢？"林原松开手，拍了拍馒头毛茸茸的脑袋，"现在城里还有谁知道你当年那点破事？"

馒头突然前爪一扑，将林原按倒在地，湿漉漉的鼻子在他身上猛嗅："主人您怎么变成这样了？修为呢？身高呢？这味道...您修炼《亦正亦邪》走火入魔了？"

林原被狗爪子压得喘不过气，恼羞成怒："滚开！谁让你这么跟主人说话的！"他挣扎着从狗爪下爬出来，拍了拍沾满狗毛的衣袍，"我需要灵气，越多越好。"

馒头歪着头打量眼前缩水的主人，狗嘴咧开一个诡异的笑容："汪！主人现在打不过我~"

"你——"林原气得跳脚，却见馒头突然转身就跑。

"跟上啊主人！"馒头回头喊道，"带您去个好地方！"

林原咬牙切齿地追了上去。这只蠢狗，等他恢复实力，第一件事就是把它炖成狗肉火锅！

馒头带着林原七拐八绕，最终停在一座破败的宅院前。院门上"穆晔府"三个鎏金大字已经斑驳脱落，但依稀能看出当年的气派。

"这是..."林原怔住了。

"您走后，姬存希把这里封了。"馒头用爪子推开吱呀作响的大门，"但底下灵脉还在，我每隔十年都会来检查一次。"

院内杂草丛生，却诡异地没有一丝灰尘。林原跟着馒头来到后院一口枯井前，井沿上刻着繁复的阵法纹路。

"跳下去？"林原挑眉。

馒头已经一跃而下。林原叹了口气，跟着跳进井中。预想中的坠落感并未出现，他轻飘飘地落在一个宽敞的地下洞穴里。洞穴中央，一泓灵泉正汩汩流淌，四周墙壁上嵌满了夜明珠，将整个空间照得如同白昼。

"好家伙，"林原吹了声口哨，"我当年都不知道家里有这地方。"

馒头得意地摇着尾巴："是我后来发现的。这灵泉连着城下主灵脉，五百年来除了我没人知道。"

林原二话不说脱掉外袍跳进灵泉。冰凉的灵液瞬间包裹全身，他舒服得叹了口气，运转《亦正亦邪》心法开始吸收灵气。

馒头趴在泉边，狗眼警惕地盯着入口："主人抓紧时间，您现在气息不稳，容易引来不速之客。"

林原没有回答，他已经进入深度冥想状态。灵泉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下降，他的身体也在缓慢生长。十二岁...十五岁...十八岁...最终停在约莫二十岁的模样。

三个时辰后，林原猛地睁开眼，一抹精光从眸中闪过。他握了握拳，感受着体内流转的三成灵力，嘴角扬起满意的弧度。

"够用了。"

话音刚落，整个洞穴突然剧烈震动！灵泉沸腾般翻滚，墙壁上的夜明珠一颗接一颗爆裂。

"糟了！"馒头一跃而起，"主人您气息外泄了！"

林原脸色骤变。他确实感觉到体内灵力不受控制地向外扩散，更可怕的是，《亦正亦邪》特有的正邪交织气息如同黑夜中的明灯，方圆百里内的修士都能感知到。

"走！"林原抓起外袍就要离开，却听见井口传来一声轻笑。

"臭小孩，原来躲在这儿。"

红衣飘飘，墨玄霄手持折扇，悠然自井口飘落。他目光在林原已经恢复成年形态的身体上扫过，眼中闪过一丝讶异："长得倒快。"

林原眯起眼："阴魂不散。"

墨玄霄轻笑一声，突然神色一凛，抬头看向井口："来得真快。"

几乎同时，三道黑影从天而降，将林原团团围住。为首之人全身笼罩在黑袍中，只露出一双猩红的眼睛："穆晔大帝的气息...是你回来了吗。"

林原心头一震。姬存希的人！而且一眼就认出了他的身份！

馒头龇牙咧嘴地挡在林原身前："主人快跑！您现在打不过他们！"

墨玄霄却突然闪身到林原身旁，一把扣住他的手腕："跟我走。"

"凭什么？"林原试图挣脱，却发现对方力道大得惊人。

"就凭你现在连只蚂蚁都捏不死。"墨玄霄冷笑，手中折扇一挥，一道红光将扑来的魔修击退，"不想死就闭嘴！"

林原刚要开口反驳，破空声骤然炸响！三柄泛着幽蓝寒光的匕首已裹挟着腥风扑面而来。他瞳孔骤缩，后颈汗毛根根倒竖——这三人的攻击竟默契得如同一体，封锁了所有退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