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喉间涌上的话语化作一声闷哼，他被迫向后踉跄半步。墨玄霄的铁臂已狠狠箍住他腰际，玄色衣袂掠过鼻尖，带着硝烟与铁锈的气息。

“活下来再吵！”男人的低喝震得他耳膜发疼，灵力凝成的光盾在身后轰然炸裂，碎石混着血珠飞溅。

林原只觉眼前光影乱舞，脚下生风，墨玄霄拖着他如离弦之箭般扎进洞穴深处，身后传来岩壁坍塌的轰鸣，仿佛连黑暗都在追兵的杀意中震颤。

馒头紧随其后，不时回头喷出灵力阻挡追兵。墨玄霄对洞穴结构似乎极为熟悉，带着林原在错综复杂的隧道中左冲右突，最终停在一面石壁前。

"开门！！！"墨玄霄道。

林原：？？？

林原这才注意到石壁上刻着一个微型传送阵。他将手按在阵法中央注入灵力，阵法立刻亮起蓝光。

"你怎么知道这里有——"

话未说完，墨玄霄已经拽着他踏入阵法。天旋地转间，林原最后看到的是三名魔修愤怒的咆哮和馒头跃入阵法的身影。

再睁眼时，他们已经站在一片竹林中。夜风拂过，竹叶沙沙作响，远处隐约可见灯火。

"这是哪？"林原警惕地环顾四周。

"青冥山脚下。"墨玄霄松开他的手，整理了下衣袖，"离林原城三百里。"

林原盯着墨玄霄的侧脸，突然问道："我们是不是在哪里见过？"

不是指三天前的相遇，而是更久远之前。这张脸，这种讨厌的感觉，还有那声"臭小孩"...都让他有种诡异的熟悉感。

墨玄霄转身，月光下他的面容俊美得不似凡人："怎么？穆晔大帝贵人多忘事，连老熟人都记不得了？"

林原心头一震："你究竟是谁？"

"墨玄霄。"红衣男子微微欠身，嘴角挂着讥诮的笑，"当然，您可能更熟悉我的另一个名字——'小墨'。"

林原如遭雷击，踉跄后退两步："不可能...你不是已经..."

"死了？"墨玄霄轻笑，"托您的福，我活得好好的。"他忽然伸手捏住林原的下巴，强迫他抬头，"倒是您，消失了五百年，怎么变成这副德行？"

林原拍开他的手，心中惊涛骇浪。小墨，他五百年前在路边捡到的少年，那个总是跟在他身后喊"林大哥"的乖巧孩子，怎么会变成眼前这个邪气凛然的男人？

而且...这张脸，分明和现代那个总裁一模一样！

"你到底..."林原话未说完，突然胸口一阵剧痛，哇地吐出一口黑血。

"主人！"馒头焦急地凑上来。

墨玄霄皱眉扣住林原手腕把脉，脸色骤变："你强行吸收灵气，走火入魔了。"

林原眼前发黑，体内灵力乱窜，正邪两股力量互相撕扯。他勉强扯出一个笑："死不了..."

话音未落，他已瘫软在墨玄霄怀中。

朦胧中，他听见墨玄霄咬牙切齿的声音："五百年不见，一见面就给我添麻烦...臭小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