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第二天早上沈晞然就早早的去了学校，数学一直是她的弱项，所以每天早上都会早到半小时。

深秋的风裹着银杏叶掠过校园，将斑驳的光影投在高三（2）班的玻璃窗上。

刚进教室，沈晞然就看到了月考试卷，她握着自动铅笔的指尖发凉，盯着月考数学卷上鲜红的“79”分，心跳声在寂静的教室里格外清晰。这已经是她第三次在解析几何上栽跟头，铅笔反复描摹着错题，橡皮碎屑簌簌落在校服袖口。

“然然！”温青云踩着上课铃冲进教室，马尾辫随着急刹车的动作晃出俏皮的弧度。她将保温桶轻轻搁在桌上，掀开盖子的瞬间，浓郁的红枣香气漫开来，“早自习看你脸色不好，让我妈炖了银耳羹，还加了你最爱的桃胶！”

沈晞然鼻尖发酸，用袖口蹭掉眼角的湿润：“青云，我是不是真的不适合学理科？明明刷了那么多题……”话音未落，温青云已经抽出她的错题本，指尖划过潦草的批注：“胡说！上次物理竞赛你还拿了二等奖呢！来，我把林宇轩教我的‘数形结合法’教给你，保证比死记公式管用！”

午休时分，两人躲进图书馆角落。温青云摊开彩色荧光笔，在空白草稿纸上画下坐标系，橘色线条像跳动的火焰：“你看，把函数图像想象成游乐场的过山车，极值点就是最高点，拐点就是急转弯……”她忽然掏出手机，播放一段动感的电子乐，“跟着节奏画辅助线试试！”

沈晞然被逗得破涕为笑，笔尖在纸上划出流畅的抛物线。窗外的银杏叶打着旋儿落在窗台，与草稿纸上的数学符号相映成趣。当最后一道大题被攻克时，温青云变魔术般摸出两颗草莓味硬糖：“奖励大脑的辛苦工作！”

放学铃声响起时，暮色已漫过操场。沈晞然抱着整理好的错题本，突然被温青云拽进小卖部。暖黄的灯光下，货架上的奶茶包装泛着微光，温青云指着新品区眼睛发亮：“芒果杨枝甘露第二杯半价！我们去天台看晚霞好不好？就当提前庆祝你下次数学逆袭！”

天台风很大，却吹不散两人分享奶茶的甜蜜。温青云踮脚将一片完整的银杏叶别在沈晞然发间，远处的夕阳把云层染成橘子汽水的颜色：“然然你知道吗？你解题时认真皱眉的样子，比晚霞还好看。下次月考，我们就以这杯奶茶为赌注——你要是上100分，我就去参加元旦晚会的跳舞节目！”

沈晞然笑得差点呛到，举起奶茶杯与她碰杯：“一言为定！不过话说回来，你上次在班级聚会上跳的女团舞，明明超可爱啊！”

“那不一样！”温青云的耳尖泛红，“那次是被迫营业，这次可是堂堂正正的约定！”

暮色渐浓，两个少女的笑声混着奶茶香飘向天际。教学楼的灯光次第亮起，在银杏叶的剪影里，那些关于分数的焦虑、解题的苦闷，都化作了青春岁月里最温暖的注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