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4

番外：寒夜暖意

雪粒子打在窗纸上沙沙作响，玄霄宗的膳堂飘出阵阵甜香。銮彦辞踮着脚趴在灶台边，眼巴巴地望着锅里咕嘟冒泡的红豆粥，鼻尖被热气熏得通红。掌勺的老厨子笑着敲了敲他的脑袋："小馋猫，还没熬好呢！"

"我来帮忙！"少年撸起袖子，却被突然出现的陆砛遥按住肩膀。白衣修士扫了眼他沾着煤灰的衣襟，无奈地叹了口气，伸手将他鬓角翘起的发丝别到耳后："又偷溜进膳堂了？"

"就...就看看！"銮彦辞耳朵发烫，偷偷往身后藏了藏，"今天是...是师兄的生辰，我想给他煮碗粥。"陆砛遥动作一顿，记忆突然闪回多年前——那个同样飘雪的夜晚，他在废墟中捡到浑身湿透的小乞儿，怀中还护着半块冻硬的窝头。

"我教你。"陆砛遥解下外袍披在少年身上，将他拢在身前手把手搅动木勺。红豆的香气混着檀香在狭小的灶台间弥漫，銮彦辞能清晰感受到师尊胸膛传来的温度，心跳不自觉加快。

粥熬好时，阿彦正巧推门进来。看到师弟红扑扑的脸蛋和陆砛遥沾着锅灰的袖口，他先是一愣，随即笑出声："哟，我们小辞都会下厨了？"话音未落，一碗温热的粥已经递到面前，上面还卧着颗金灿灿的糖渍栗子。

"生辰...生辰快乐！"銮彦辞别过脸，耳朵尖几乎要烧起来，"虽然...虽然粥有点糊了..."阿彦眼眶突然发热，伸手揉乱他的头发："傻小子，这是我喝过最甜的粥。"

陆砛遥倚着门框，看着少年手忙脚乱地给阿彦盛粥，发梢还沾着米粒。烛火摇曳间，他想起天机阁那些关于天厄之体的预言，想起少年每次魔化后愧疚的眼神。此刻灶火映得少年眉眼温柔，哪里是什么灾星，分明是上天赐予他的，最珍贵的光。

"师尊也喝！"銮彦辞突然端着碗跑到他面前，睫毛上落着细小的雪花，"以后每年生辰，我都给你们煮粥！"陆砛遥接过碗，温热的粥入口，甜得连心尖都在发烫。窗外风雪依旧，小小的膳堂里却满是暖意，仿佛时光就此定格，再也不会有阴谋与伤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