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悟空指尖捻着《山海经》残页,书页上“水猿大圣无支祁”的图文还在泛着水光。他踩着星轨追到蟹状星云边缘,正撞见无支祁慌慌张张往脸上按青铜面具,战甲缝隙里渗出的河水在真空环境中凝成冰晶。
“咱们花果山的马元帅,何时成了灵山尊者?”金箍棒挑开对方抓着面具的手,金芒在无支祁赤尻马猴的毛色上跳跃。那面具滑落的瞬间,露出的左眼角有道月牙形疤痕——正是当年大禹定海神针压下时留下的印记。
无支祁的喉结重重滚动,龟山淤泥味的水汽从袖口渗出:“大、大王...俺...”他突然转身想逃,却被孙悟空揪住水猿战甲的后领。那战甲内衬绣着“南无尊者”的梵文,针脚里还夹着龟山底的青苔。
“西海缤铁棍?”孙悟空晃了晃从对方腰间扯下的铁棍,这兵器比金箍棒短上三寸,却缠着九节银色水链,“当年大禹治水时,你就是用这玩意儿掀翻了三条江河?”他突然用棒尖挑起无支祁的下巴,火眼金睛扫过对方躲闪的眼神,“藏在花果山当马元帅,又在灵山混个尊者法号,日子过得挺滋润啊?”
无支祁猛地攥住缤铁棍,水链哗啦作响:“俺当年被压龟山五百年,是您拔了定海神针救俺出来的!”他突然扯下战甲露出胸口——那里有道铁棍砸出的旧伤,正与缤铁棍末端的纹路吻合,“后来听说您大闹天宫被压五行山...俺就想着...总得有人看着花果山...”
星云中穿梭的虫族战舰突然发来探测波,六耳猕猴的混铁棍擦着孙悟空耳边飞过,精准击碎了探测器:“啰嗦!先跟俺们回飞船喝星髓酒,再慢慢审你这水猴子!”
无支祁盯着六耳猕猴揽住孙悟空肩膀的手,突然发现对方战靴上沾着自己掉落的面具碎片。他默默收起缤铁棍,水袖拂过脸颊时,指尖蹭到了点冰凉的东西——原来在面具掉落的刹那,有滴混着龟山淤泥的眼泪,正飘向遥远的太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