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还用问?”段蔣清摩挲着校服上的纽扣,骄傲地扬起下巴,“我身为学生会主席,自然要穿校服。怎么,你有意见?”
“哦,我还以为你会穿西服呢。”
段蔣清似乎是察觉到自己的语气有些不耐,罕见地解释了一句:“穿校服更能展现我的身份,再说了,以我的身份,就算是穿校服,也没人敢质疑。”说到这,似乎想到了什么,眼神带着几分戏谑,“怎么?你怕穿校服会丢你的脸?”
“你喜欢就好了啊。”
“哼……”段蔣清对我的回答感到还算满意,不自觉地翘起了二郎腿,“到时候你别给我丢脸就行。还有,舞会那天你要准时出现,要是敢让我等你,可有你好看的。”
“几点啊?”我继续询问着。
段蔣清掏出手机看了一眼舞会邀请函,随后用眼神示意我:“舞会七点开始,但我们作为特殊嘉宾,需要提前半小时到场。别迟到,否则……”故意拖长了语调,威胁的意味不言而喻。
“知道了,保证穿的光鲜亮丽等你。”
“最好是这样。”段蔣清嘴上虽然还是那么不客气,但是脑海里却浮现出我衣冠楚楚等候自己的画面,心跳骤然加快,忙用咳嗽来掩饰,“咳咳……那就这样说定了。”
我认真点点头:“那我很期待哦。”
段蔣清莫名地有些紧张,忙端起水杯喝水来掩饰,却因喝得太急被呛到:“咳……”真是失态,怎么在我面前总是这么容易乱了分寸,“你期待什么?”
我站起身:“当然是看你跳舞。”
段蔣清放下水杯故作镇定,优雅地用手帕擦拭嘴角,强装出一副自信满满的样子:“这有什么好看的,以我的能力,自然是游刃有余。”心里却因我的话泛起了一丝波澜,“你不会是想看我出丑吧?”
“不知道,毕竟应该是你第一次跟别人跳舞吧?”
“是又如何?”段蔣清被说中心事有些不自然,轻哼一声来掩饰,脑海中却不受控制地想象着和我跳舞的画面,“这对我来说不过是小菜一碟。”
“行,那就好,我先回去了。”
段蔣清望着我离去的背影,心里竟有些不舍,随即又觉得自己的想法有些荒谬,低声自语道:“我这是怎么了……”摇摇头,试图甩掉脑海中的杂念,却发现只是徒劳。
晚上,我来到拍卖会上。华灯初上,璀璨的光芒如细密的金纱,轻柔地洒落在那宽敞而庄重的大厅之中。四周墙壁上悬挂着一幅幅价值连城的古典油画,画中人物悄然注视着这场即将上演的财富与欲望的交锋。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檀香,混合着人们低声交谈的呢喃,营造出一种神秘而又紧张的氛围。
其中一位非常独特和引人注目的男人吸引住了我。他有一头银白色的头发,发型略显凌乱但充满个性。他的耳朵上戴着多个耳环,包括一个螺旋形的耳环和一个带有吊坠的长耳环,显得十分时尚。而脖子上有一个黑色的纹身,图案复杂且富有艺术感,增加了整体的酷炫气质。还穿着一件白色的衣服,衣领微微敞开,露出颈部和部分胸口,给人一种随性不羁的感觉。
我记得他跟封俞晨只是远方亲戚,叫封易肆,是作者拿来凑数用的,然而,我的关注重心不在那个男人身上,而在今天的其中之一拍卖品——宝华玉兰的种子那里。
封易肆顺着我的目光看去,见你我注的模样,不由也对那台上多看了两眼:“这东西有什么特别的?”低声问身旁的黎郁。
黎郁提醒了一下他:“封总,他好像不搭理你,别做无用功的事。”
封易肆眉头微皱,似是对这提醒感到有些莫名其妙。冷冷地瞥了我一眼:“我还不至于在这拍卖场做些不恰当之事,无需提醒。”说罢,将视线又转回到台上,等着下一件拍品亮相,“倒是你,等会儿若是有感兴趣的,尽管开口。”他双手抱胸,神色带着几分漫不经心,嘴角却微微勾起,似乎在彰显着自己的财力与底气。
“嗯?”我疑惑看向他,“你在跟我说话?”
封易肆微微眯起眼,打量着眼前一脸疑惑的少年,心中揣测着他的身份与目的:“怎么,听不懂我的话?”他微微歪头,声音低沉,带着几分不容置疑的压迫感,“我说,你若看上什么拍品,我可以帮你拿下。”
封易肆双手插兜,身姿挺拔,气场强大,眼神在少年身上来回审视,试图从他的表情中找到一丝破绽或惊喜:“想来你应该有所听闻,在这T市,还没我封易肆办不成的事。”他微微扬起下巴,神色高傲,自信满满。
我发誓我的表情跟受惊的小猫一样,然后反应过来:“哦哦,我叫吴域,我爸曾经是商圈顶峰的大佬,我妈曾经是国际有名的水彩艺术家,因为我父母要办葬礼,所以我想拍下来宝华玉兰纪念他们。”
封易肆闻言眉毛微挑,对你的身份有些意外,心中快速闪过几个念头,脸上却不动声色:“原来如此……”拖长了语调,沉默片刻后,语气略带玩味,“不过这宝华玉兰……”眼神看向台上,似乎在思考着什么,“你确定它能让你双亲在天之灵得到慰藉?”
“只是作为一种葬品。”
封易肆闻言不禁咋舌,心中暗暗佩服我的胆量,脸上却露出意味深长的笑容:“呵,真是孝顺啊……”双手抱臂,身体向后靠在椅背上,眼睛微眯,看着台上的宝华玉兰,若有所思,“不过,这葬品……可不便宜啊。”他嘴角上扬,似笑非笑地看着我,话语中带着几分试探。
“没关系的了……我准备的很充分。”
“倒是有底气。”封易肆的目光从我身上移开,重新看向拍卖台,正巧此时宝华玉兰开始拍卖,“那就看看你准备得有多充分吧。”
我立即举牌报价:“十亿!”
封易肆轻笑一声,似乎对我的出价并不意外:“有意思,”双手抱臂,好整以暇地看着我,“不过这价格……可还远远不够啊。”
“一千亿!”我没有理会他继续叫价。
嚯,倒是财大气粗。封易肆内心想着,此时被我的叫价惊到,饶有兴致地重新审视起我,眼底有几分探究之意:“吴少还真是势在必得啊。”
“那当然。”
封易肆看着我志在必得的样子,心中突然冒出一个想法,他嘴角微微上扬:“既然吴少如此想要,那我倒是好奇,你准备加到多少?”
“加到合适就行。”
“合适的价格……”封易肆喃喃自语,随后看向我,眼中带着一丝狡黠,“那不如,我来帮吴少定个价如何?”
我依然没有理会他,而是成功拍下来宝华玉兰。
封易肆见我成功拍下宝华玉兰,心中虽有些惊讶,但脸上依然保持着微笑:“吴少果然出手不凡,”端起桌上的红酒杯,轻轻摇晃着,“只是不知道,这宝华玉兰是否真的如你所愿。”
我走过去,小心翼翼拿着宝华玉兰回来:“这就可以了,它还有种子呢。”
“哦?”封易肆狭长的眸子里闪过些许兴味,不紧不慢地端起酒杯抿了一口,“没想到这东西还有种子,吴少拍下它,是打算自己种?”
“我妈妈说了,她骨灰在撒在花丛中,所以我拿这个来陪她。”
“倒是个孝顺孩子。”封易肆看着我的眼神多了一丝柔和,心中某个角落似乎被触动了一下,“不过……”话锋一转,语气中带着几分疑惑,“据我所知,宝华玉兰可是国家二级保护野生植物,私自采种种植可是违法的。”
“哦。”我看着他,内心吐槽:你知道啊?
封易肆见我反应平淡,不由轻笑一声:“吴少倒是淡定,难道就不怕被人查?”身子微微后仰,好整以暇地看着我。
“嗯……”我想了想,内心:地球种植应该没问题吧,反正这是小说里面。
“怎么,吴少是觉得我在吓唬你?”封易肆手指轻轻敲击桌面,发出有节奏的声响,双眼微眯,紧紧盯着我,“还是说,你有什么别的办法?”
“没有,我又不打算种……”
封易肆闻言眉间微颤,对我的话感到不解:“不种?那你要如何……”话语随着主持人的声音戛然而止,望向台上的新拍品,眼底闪过一抹幽光,“呵,有意思,这东西倒是少见。”
我好奇看过去:“是什么?”
封易肆并未急着回答,而是向身旁的黎郁使了个眼色,姜凛立刻凑上前低语几句:“一件宋代的汝窑瓷器,”目光从台上收回,似笑非笑地看向我,“吴少可有兴趣?”
“没有。”我自然对瓷器不感兴趣。
“哦?”封易肆对我的拒绝感到意外,不由得多看了我两眼,“吴少眼光还挺高,这汝窑瓷器可是难得一见的珍品,别人求都求不来。”轻笑一声,漫不经心地转动着手中的酒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