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棠棠，我们这么做真的不太好吧。”宋无忧嘴上客套推辞着，一双杏眸却止不住地往天香楼里头偷瞄。
说来惭愧，长这么大她还是头一回踏入花楼这种地方呢。
话音刚落，一道娇软婉转的女声便传了过来：“哎呀，姑娘说笑了，我们天香楼可是正经生意。楼里的姑娘啊，都只卖艺不卖身。”声音温柔又带着几分娇嗔。
两人闻声抬头望去，就见一个身着暗红色流云百福绣花锦裙的妇人从楼上款款而下。
她发髻高挽，簪满了金银首饰，团扇轻摇间尽显风韵。
顾芊棠一眼便认出这就是天香楼的老鸨，人称花妈妈。
“让花妈妈见笑了。”顾芊棠微微欠身，语气淡然。
宋无忧有些局促不安，手指不自觉地绞在一起。
顾芊棠看在眼里，眸光微动，轻轻拍了拍她的手背示意安心。
花妈妈一边摇着团扇一边靠近，随着距离拉近，一缕淡雅的桂花香飘入顾芊棠鼻尖。
这味道倒是出乎她的意料，本以为会是浓腻的脂粉气，没想到竟是如此清新的香气。
"姑娘这般美貌，怕是要把我们楼里的姑娘都比下去喽。"花妈妈细细打量着顾芊棠，眼中闪过一丝惊艳，随即笑得更加热络。
“花妈妈过奖了，长安城谁不知道天香楼的姑娘各个才貌双全，琴棋书画样样精通。”顾芊棠神色自若地回应。
花妈妈掩扇轻笑：“姑娘说话真是有趣，不知今日是想听曲还是观舞？”
宋无忧在一旁听得目瞪口呆，对顾芊棠的从容佩服得五体投地。
“我们特地来听芙蓉姑娘弹奏一曲。”顾芊棠的话让花妈妈微微一怔。
“哎呦，芙蓉可是我们楼里的头牌呢。”花妈妈意味深长地说着。
“哦？那不知要如何才能请到芙蓉姑娘？”宋无忧忍不住问道。
“六千钱。”花妈妈伸出一根手指，笑意盈盈。
宋无忧倒吸一口凉气，这都够买多少只鸡了？
顾芊棠却神色未变，只是轻轻解下荷包递了过去，“这些可够？”
花妈妈接过荷包打开一看，脸上的笑容瞬间绽放得更加灿烂。
“够了够了，奴家这就带二位去雅间，请芙蓉姑娘为两位弹曲。”说着便忙不迭地引路，还不忘吩咐下人准备香茶细果。
宋无忧看着花妈妈那见钱眼开的模样，在心里感慨：有钱便是娘啊。
雅间内，花妈妈正殷勤地斟茶，忽然一阵空灵悦耳的声音传来："妈妈。"
花妈妈抬头笑道："二位小姐，芙蓉来了。"
二人闻声抬头。
只见一个身着粉白芙蓉纱裙的女子莲步轻移而来，腰间的芙蓉禁步随着步伐轻轻晃动。有着“荷出绿波，日映朝霞”之姿。
她云鬓高挽，发间点缀着几朵芙蓉，尤其是那右眼角化着一朵芙蓉，更添几分妩媚。偏偏这样艳丽的妆容，却让人感觉清新脱俗，宛如出水芙蓉。
顾芊棠看着眼前这张脸，心头莫名泛起一丝熟悉感，仿佛在哪里见过一般。
芙蓉对上顾芊棠的目光时，眸光微闪，嘴角噙着一抹若有似无的笑意。
宋无忧心想：这头牌也太具魅惑性了，不过确实很美，叫人想为她的一颦一笑而一掷千金。
芙蓉举止优雅地行礼问安，声音婉转动听：“二位小姐安。”
“芙蓉好生伺候。”花妈妈叮嘱几句后便退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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