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想着，芙蓉出声将顾芊棠的思路打断，“近来天气渐热，蚊虫也多了起来。”说着，她的视线落到了顾芊棠白细的手腕上，“怕顾娘被蚊虫扰了清梦，我前几日特意为顾娘缝制了一枚驱蚊安神的香囊。”
说着，芙蓉起身去妆奁中拿出一枚芙蓉绣花，挂着粉色桃花结双流苏的精美香囊。
“蓉儿有心了。”顾芊棠眼眸含笑，而眼尾旁的红色泪痣因这一笑而分外妖娆。
芙蓉盯着她的泪痣看了一会儿，垂眸不知在想些什么，旋即来到顾芊棠身旁柔声道：“我替顾娘戴上。”
“好。”
芙蓉的动作极尽温柔，叫人忍不住沉沦其的温柔乡之中。
“顾娘万不可摘下，定要贴身佩戴。”芙蓉柔声叮嘱道。
“好，我定日日贴身戴着，睡觉也攥于手心不离身。蓉儿这下放心了？”顾芊棠看着芙蓉笑道。
芙蓉噗嗤一笑，“最好如此，若让我发现你没贴身戴着，决不轻饶你。”
后面三个字的音调被她咬得格外的重，面上却不改温温柔柔的笑意。
“不曾想，蓉儿竟是朵霸王花。”顾芊棠半开玩笑道。
芙蓉依言朝顾芊棠逼近，先扑面而来的是一股香气，用手将其抵在桌案上，俯在其耳旁道：“顾娘想见识见识？”
顾芊棠心里被拨了一下，鼻间萦绕着芙蓉身上醉人的香气，而她那双笑意直达眼底的美眸，配上鲜艳妩媚的脸，叫人迷失其中。
见顾芊棠的反应有些呆滞，芙蓉收回手，挂着焉坏儿的笑道：“我不过是想逗逗顾娘，倒是把顾娘吓呆了。”
说着，她娇笑着伸出纤纤玉手点了点顾芊棠的心口，活像一只想吃唐僧肉的女妖精。
顾芊棠回过神，竟被蛊惑了，她差点以为中了媚术，幸好……
顾芊棠理了理略乱的衣裳，神色自然地笑道：“都言英雄难过美人关，何况蓉儿这样的美人。”
芙蓉眯了眯眸子，淡然一笑道：“美人何其多，我不过是海棠花旁不起眼的绿叶罢了。哪里就能神通广大到能让英雄留于关中了。”
顾芊棠垂眸，没吭声。
芙蓉见状道：“你看我，又嘴笨了起来。好了，不说这些了，我来与顾娘说说天香楼近几日的趣事。”
“好。”
芙蓉倚着南窗，手持团扇，目送已出到天香楼下的顾芊棠。
直至看不到她的身影，芙蓉方才离开窗边，回到方才同顾芊棠喝茶、吃红豆酥饼的位置。
芙蓉拣起一块红豆酥饼，垫着帕子吃着，垂眸瓮声道：“一点都不甜。”
嘴上说着不甜，倒是将一整块红豆酥饼都给吃完了。
*
“——顾小姐。”
顾芊棠脚步一顿，那熟悉的声音让她下意识地犯恶心。
强压下心头的恶心，顾芊棠转身，眯了眯眼，看向朝这走来的文冬阳。
街上人流如织，而往来的马车更是络绎不绝。
兴许是想法过于恶毒，但此时此刻的她真希望文冬阳能被发了疯的马车撞死。
可细想来，将皇子撞死的马车夫难逃诛九族之罪，再则这死法太过于便宜文冬阳了。
她要的是血债血偿。
顾芊棠美眸中快速闪过一抹冷冽的寒光。
“顾小姐，当真是你啊。”文冬阳原本只是远远见有位佳人背影很像顾芊棠，便喊了一声。
不曾想还真是，庆幸自己喊了。
“五殿下。”顾芊棠礼貌道。
眼下的偶遇是无论如何都逃不掉了，真后悔没在天香楼多待一会儿，与蓉儿再多说些话。
顾芊棠是真嫌晦气，遇见文冬阳，她觉得自己倒霉透了，出门没看黄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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