翔霖 暗夜里的光

翔霖Ⅱ暗夜里的光

  伪现背，海口严浩翔受伤后续

  海口的夜被湿热的风揉成一团墨蓝，贺峻霖站在酒店房间的落地窗前，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手机屏幕。演唱会结束后他本想跟着去医院，却被工作人员拦住——外头聚集的粉丝太多，贸然出门只会引发混乱。丁程鑫临走前拍了拍他的肩："放心，我盯着，你先回酒店休息。"

  可他怎么能休息？

  房间的空调嗡嗡响着，贺峻霖蜷在沙发里，屏幕冷白的光照得他眼底发青。热搜词条像淬了冰的针，"严浩翔 受伤"的话题下，满屏都是截图和动图——严浩翔在舞台上踉跄着走路时，他正背过身去整理耳返，姿态看上去格外冷漠。

  "明明是营业的时候最会撒娇，真出事了就装看不见。"

  "严浩翔脚踝都肿成那样了，贺峻霖连头都没回一下。"

  "这是磕血糖的时候吗，受伤还磕糖，队友受伤就当陌生人，这就是养成系的真心吗？"

  评论区的恶意如潮水般涌来，贺峻霖喉咙发紧，指尖划过屏幕的动作越来越慢。他想起舞台上那束追光突然熄灭的瞬间，音乐声太大，他甚至没听见严浩翔闷哼的那声。等他转身时，只看见少年一瘸一拐在阴影里，而导播的镜头已经切向了升降台——后台的工作人员几乎是拽着他去换衣服的，下一套演出服的拉链还没拉上，他就被推上了舞台。

  "不是的......"他对着空气喃喃，声音沙哑得像是含着碎玻璃。那些被曲解的瞬间在脑海里反复闪回，他明明在换装时偷偷给严浩翔发了消息，问"脚怎么样"，却因为太忙没注意到对方没回复。直到现在，对话框还停留在三个小时前的"霖霖，没事，别担心"。

  贺峻霖把自己埋进沙发靠垫里，黑暗中只有手机屏幕的微光在跳动。他数着墙上时钟的滴答声，数到第一百二十八下时，终于听见了房门外的动静。

  "小心台阶。"丁程鑫的声音带着几分疲惫，"浩翔你坐这边，我去开灯。"

  啪嗒一声，暖黄色的灯光骤然亮起，照亮了蜷缩在沙发角落的身影。贺峻霖下意识地用袖子遮住脸，却还是被严浩翔捕捉到了他泛红的眼角——少年单脚跳着扑过来时，丁程鑫险些没扶住他。

  "霖霖？"严浩翔的声音里带着惊慌，他不顾脚踝的疼痛，硬是挤到贺峻霖身边，"怎么哭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贺峻霖摇头，喉间哽着的硬块让他说不出话。他看着严浩翔脚踝上缠着的白色绷带，上面还沾着医院特有的碘伏气味，眼泪反而掉得更凶了。丁程鑫早就看到了微博上的消息，叹了口气，从茶几上抽了张纸巾递过去，却在触及贺峻霖颤抖的肩膀时突然顿住——少年攥着手机的手背上，青筋都凸起来了。

  丁程鑫知道他照顾大的小铃铛受委屈了。

  "微博......"贺峻霖终于开口，声音闷得像是泡了水的纸，"他们说我......"

  "嘘——"严浩翔长臂一伸，将人整个捞进怀里。他下巴抵着贺峻霖的发顶，轻轻晃了晃，"别去看那些东西，舞台那么暗，你没看见很正常。"

  "可是我应该注意到的......"贺峻霖蜷缩着往严浩翔怀里钻，鼻尖蹭过对方锁骨处的皮肤，"我连你受伤后都没来得及问一句，我......"

  "笨蛋。"严浩翔打断他的话，指腹轻轻擦去他脸颊上的泪痕，"你知道我下台后第一件事是什么吗？我让小马哥帮我看你的后台路透，你换衣服时急得头发都翘起来了，像只炸毛的小兽。"

  这句话终于让贺峻霖破涕为笑，他抬起头，正好撞进严浩翔温柔的目光里。少年的瞳孔在灯光下泛着琥珀色的光，里面盛着融融的暖意，像团不会灼伤他的火焰。

  丁程鑫适时地咳了一声："那个，我去给浩翔倒杯水，你们......好好聊聊。"说完便轻手轻脚地退出了房间，带上门时留了道缝，漏出走廊里的些许灯光。

  房间里重新陷入安静，只有彼此的呼吸声交织在一起。贺峻霖伸手触碰严浩翔的脚踝，指尖刚碰到绷带边缘就猛地缩回来，像是怕弄疼对方。

  “还疼嘛……”贺峻霖的嗓音黏黏糊糊地，还杂夹着哭腔。

  严浩翔却抓住他的手腕，轻轻按在自己受伤的地方："医生说只是轻微扭伤，过两天就好了。你看，连淤青都没有。"

  贺峻霖盯着那处绷带，喉咙动了动："可是......"

  "网上的人又不知道我们在后台偷偷牵手。"严浩翔突然轻笑一声，将贺峻霖的手举到唇边轻轻一吻，"他们没看见你在升降台上升时，偷偷朝我比的那个爱心手势，也不知道我在候场时，把你塞给我的润喉糖含了一路。"

  这些细碎的瞬间在记忆里闪回，贺峻霖忽然想起舞台升降时，两人隔着半米距离，严浩翔用只有他们能看见的幅度，对着他比了个"安心"的手势。那时他心跳如鼓，哪还顾得上其他。

  "我们的故事，从来都不是演给别人看的。"严浩翔轻轻揉乱贺峻霖的头发，"就像现在——"他指了指黑暗中亮着的手机屏幕，"他们只看到你没扶我，却不知道我最想牵的手，早就被我藏在舞台阴影里了。"

  贺峻霖抬头看他，发现严浩翔的眼角也泛着红。少年凑近他，在额头落下一个轻吻，像是在吻去所有的不安与自责："下次再遇到这种事，记得先抱我，不要在意网上的。"

  窗外的风终于停了，月光透过纱帘洒在两人身上。贺峻霖靠在严浩翔肩头，听着对方平稳的心跳声，忽然觉得那些喧嚣的恶意都变得遥远起来。他想起双人舞台时，两人在升降台上背靠背站着，身后是一大片克莱因蓝——那时他们没有牵手，却在镜头扫过的瞬间，用只有彼此能懂的眼神，说了句"我爱你"。

  有些光，注定只能在暗夜里绽放。而他们的光，藏在舞台的阴影里，藏在后台的拥抱里，藏在每一个只有彼此能读懂的眼神里。

  贺峻霖轻轻握住严浩翔的手，将脸埋进对方颈窝。这一次，他不再害怕黑暗——因为他知道，只要有眼前这个人在，哪里都是破晓时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