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忆篇以回忆的主人公为第一视角，不要代错角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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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站在灵堂门口，手指死死扣住门框，指节泛白。
棺材里的女人闭着眼，脸上涂着厚重的白粉，嘴唇却红得像刚喝过血。她的双手交叠在腹部，指甲缝里嵌着暗红色的泥垢，像是曾经拼命抓挠过什么东西。
"妈……"
我的声音卡在喉咙里，像吞了一把碎玻璃。
沈掠站在我身后半步，手里捏着那只红绣鞋，鞋底的墨字已经褪色，但还能辨认——谢红妆，癸未年七月十五。
"你妈？"他问，语气平静得像在问今天的天气。
我没回答。
我的太阳穴突突地跳，眼前的画面开始扭曲——灵堂的白色挽联变成血红色，棺材里的女人突然睁开眼，黑洞洞的眼眶里爬出细长的黑虫。
"啪！"
沈掠一巴掌扇在我脸上。
疼痛让幻觉瞬间消散。我喘着气，发现自己的手正掐在沈掠的脖子上，而他的指尖抵着我的心口，咒印烫得像烧红的烙铁。
"再发疯，我就把你妈烧了。"沈掠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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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十岁那年，第一次见到"红绣鞋"。
那是个闷热的夏夜，我蜷在阁楼的小床上，听见楼下传来"嗒、嗒、嗒"的脚步声。
鞋跟敲在木地板上，清脆又缓慢，像有人在跳一支古怪的舞。
我光着脚溜下床，扒着楼梯扶手往下看——
母亲站在客厅中央，背对着我，身上穿着那件平时舍不得碰的暗红旗袍。她的头发盘得很高，插着一根银簪子，脚上是一双崭新的红绣鞋，鞋头的绒球随着她的动作轻轻摇晃。
她在跳舞。
没有音乐，没有观众，只是慢慢地转圈，手臂僵硬地抬起又放下，像一具被丝线吊着的木偶。
"妈？"我小声喊。
母亲的动作顿了一下，然后缓缓转过头——
她的脸上涂着厚厚的白粉，嘴唇红得刺眼，嘴角咧到一个不可能的弧度。
"阿遗。"她的声音像是从很远的地方飘来的，"来陪妈妈跳舞。"
我转身就跑。
阁楼的门锁"咔嗒"一声合上时，我听见楼下传来剪刀"咔嚓"剪断东西的声音。
第二天早上，我在厨房找到了母亲。
她躺在地上，身上还穿着那件红旗袍，脚上的红绣鞋不见了。
她的手腕上有两道很深的割痕，地上用血画着一个奇怪的符号——像是半个没写完的"契"字。
警察来的时候，带走了那双突然出现在我床底的红绣鞋。
负责案子的老警察蹲下来，摸了摸我的头，说："孩子，这鞋……你以后千万别再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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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堂里，沈掠掀开了棺材盖。
女尸的旗袍下摆露出一截小腿，皮肤青白，上面布满了针脚似的黑线，像是被人粗糙地缝补过。
"你妈死的时候，穿的是这双鞋？"沈掠用鞋尖挑了挑女尸的裙摆。
我猛地抓住他的手腕："别碰她。"
沈掠笑了："现在知道护着了？当年她死的时候，你在哪？"
我的瞳孔骤然紧缩。
沈掠凑近我耳边，声音压得很低："你知道为什么'红绣鞋'会找上你妈吗？"
他的手按在我心口的咒印上："因为她当年……也签过一份'契'。"
灵堂的角落里摆着一台老式留声机，铜喇叭上积了厚厚一层灰。
沈掠走过去，随手摇了摇手柄，留声机突然"嘎吱"一声转了起来。
没有唱片，但喇叭里传出一个女人沙哑的哼唱——
"七月半，嫁新娘，红绣鞋，拜高堂……"
棺材里的女尸突然坐了起来。
她的脖子以一种诡异的角度歪着，嘴角慢慢咧开，露出里面黑乎乎的牙床。
"阿遗。"她张开手，声音和记忆里一模一样，"来陪妈妈跳舞。"
我的呼吸停滞了一秒。
然后，我抽出了铜钱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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