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生生理期的时候往往特别受罪。
虞葳也是这样。尤其是青春期不太注重这些，现在到了这个年纪，每次来的时候都生不如死。
小腹和腰痛得厉害，又开了好长时间的会，疼得连腰都直不起来。
常在进来，看虞葳又疼得面无血色，皱了皱眉:“怎么又疼成这样……早点找个对象，人家说，生了孩子就不疼了。”
换做平时虞葳肯定不可能这么轻易放过常在。但是今天确实不行:“你别跟我讲话，我没力气理你……”
她一只手搭在椅子把手上，换了一个稍微能好受点的姿势。
常在在柜子里倒腾了半天，给她拿出来一个暖身贴:“喏，不行我扶你去沙发上躺躺。”
常在挽着她的胳膊，把人扶到沙发上:“你自己躺会儿，我上课去了昂。”
虞葳闷闷地嗯了一声，顺势躺下，胳膊枕在手下，轻阖双眼。
沙发正对着窗子，午后的阳光照在她脸上，有些刺眼。但虞葳疼得一身冷汗，根本没有下去拉窗帘的力气，只能任由太阳的威力倾泻。
也不知躺了多久，她忽然觉得一片阴影落了下来，挡住了烈阳。
她缓缓睁眼，就看到女孩挺拔的身姿，在轻手轻脚地扯动窗帘。
“有事吗？”虞葳的声音因疼痛有些沙哑。
花予人转过身，就看到虞葳已经强撑着坐了起来。平时爱穿黑裙的人，未施粉黛，藕粉色的丝绸裙让她少了些威严，多了些温柔和亲和。
刚才花予人进来，看到她躺在沙发上，身上流畅的曲线让她惊叹不已。浮光跃金，她好像浑身都装满了温暖的阳光。
只是真的很少看到她素着脸的样子。
花予人愣了一瞬:“老师，我吵醒你了吗？”
虞葳轻轻摇了摇头，靠在沙发靠垫上，:“没事，怎么了吗？”
“老师，您让我整理的文件。”花予人把文件双手呈上，为了方便，文件上贴了些索引贴。
“嗯，先放下吧，我一会儿看。”小腹的疼痛没有任何减轻，她伸手按了按小腹。
她……不舒服？
“你先别走，”虞葳疼得全身没力气，只得向花予人求助，“我第二个抽屉里有盒止痛药，你帮我拿一下。”
“昂，好。”花予人也不好多问她的身体状况，看样子是生理期，她也不敢耽搁，赶紧朝虞葳办公桌旁跑去。
花予人从抽屉里拿出止痛药，又起身给虞葳的杯子里接了点热水。
80度，应该刚好。
花予人小心地给虞葳把水端过去，把几颗止痛药放在她掌心:“老师，看看水温怎么样？”
虞葳盯着她看了看，伸手接过:“谢谢。你先下去上课吧，我等会儿就来。”
“嗯，那我先下去了老师，”花予人打开办公室的门，想着还是关心关心她，“您多注意身体。”
虞葳点了点头，目送她走出办公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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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予人站在饮水机前接水。听到熟悉的脚步声，她下意识回头看去。
止痛药起了些作用，但身体的虚弱让她感到腿有些软。虞葳走向饮水机旁的角落，想给自己搬个凳子。
花予人揣测到了虞葳的意图，抢先一步帮她把凳子搬到讲桌后面。
虞葳满意地点点头:“谢谢。”
花予人对虞葳笑笑，回到自己座位上。苏梓瑶坐在她旁边:“困死我了，昨天看小说看到快三点……”
“你不是说你昨天晚上看到12点就睡吗？”
“那也没办法啊……”说起这个苏梓瑶更来劲，“我跟你讲，我高中的时候，没给班主任交手机，晚上看小说到凌晨一点，第二天睡的都不知道天地为何物了……眼一睁一闭，讲台上都换老师了。”
花予人无语凝噎:“苏梓瑶，你但凡努力一下呢？”
苏梓瑶也不见有多要脸:“我看书看到三点，怎么不算努力了？”
花予人懒得理她。上课不到半小时，苏梓瑶不出意外地睡着了，听着虞葳平淡的语调，频频点头。
虞葳的目光在苏梓瑶身上滞留了半天。都下午的课了，怎么还能睡成这样。
当着那么多同学的面点她名字有些不太雅观。目光一瞥，看见花予人手乖乖放在桌上，低头盯着书看。
于是开口叫她:“花予人。”
花予人忽然被点名，心里一咯噔，疑惑地站了起来。
虞葳的目的达到了。苏梓瑶被一声惊起，睡意全无。
“你来给我分析一下这道题的题干，在问什么？”
“嗯……这道题说……（能力不够，内容省略）”
“嗯，很好，坐吧。”虞葳满意点头，“那我再叫一个同学，给我们按照花予人的思路，组织下答案。”
“都有学号吧？那我来点学号。”
花予人如释重负，赶紧坐下，紧张地腿都有点抖。
“那就……5号，起来回答一下。”虞葳叫完号，正低头看讲义，忽然听见台下笑声一片。
她抬起头，就看到花予人一脸懵地又一次站了起来。
因为身体不适一直有些萎靡的虞葳，这一刻才展露笑颜。
花予人表面看着波澜不惊，实际早已生无可恋。
她以为虞葳会让她坐下，然后重新叫一个。
但是虞葳只是笑笑:“嗯，花予人，看来我们挺有缘。”
这缘分她不太想要。
见虞葳没有让她坐下的意思，她只好继续拿起书来答题。
虞葳认真地听她发言，时不时点头:“嗯，总体还行。”
她站起身来到黑板上写板书:“这个点，你要注意……”
惊心动魄的一节课终于过去。不少学生着急地把书塞进包里就跑。
花予人不是特别着急的人，她慢悠悠的收拾笔，收拾书，准备走的时候一抬头，又对上虞葳的眼。
她看到虞葳朝她招手。
她不明所以，转头看了看自己身后，但空无一人。
叫她？！
花予人起身，虞葳便叫她跟她去办公室。
花予人怯怯地跟在她后面。她的背影好好看，背部的线条流畅，腰身不盈一握，步步生莲，风情万种。
虞葳拉开办公室的凳子坐下，拿起她放在桌上的文件:“这是你整理好的是吧，我现在看。”
为什么要现场处置……
花予人像个等待审判的罪犯，她高考的时候都没这么紧张。
时钟嘀嗒嘀嗒地走着，每一声都砸在她心上。
“嗯，还不错，”虞葳终于开口，小腿抬起交叠，放下文件转过身对着花予人，“我说过，班长的职位我要观察以后在评选。”
花予人暗自听着，期待她的下文。
“经过我这几天的观察，我觉得，你最合适……那就你来吧。”
花予人震惊得瞪圆了眼，属实没想到她会找她干这种事。
虞葳捕捉到她的表情:“怎么，不愿意？”
花予人头摇的像拨浪鼓:“没有。”
“当了班委，以后评优入党，奖金保研，肯定都是优先考虑。”
“而且……和老师多交流，肯定对你的学习有好处。”
花予人静静地听着。
之前说过，她总是不甘心放过任何机会。
“只是我性格不好，要求很高……所以，你能吃苦吗？”虞葳挑眉看她，等着她的回复。
她没问她怕不怕，她只问她能不能。
既然她已经问出这个问题，就知道她能。
女孩的声音微弱却坚定:“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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