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我是天选乙方

花予人终于认识到，虞葳所谓的找班长，也就是一个大小姐，给自己找了个有眼缘的保姆。

花予人不仅管班务，还管虞葳的跑腿，提包，接水等私人业务。她处处小心翼翼，生怕哪里把虞葳的衣服蹭脏了，哪里把她的包刮上了。

她觉得自己再做这么些让神经高度紧张的工作，她都要定期去看心理医生了。

从虞葳的角度来看，这个大学，好像就是个大型幼儿园，每天学生大大小小的事一大堆。

而这个班长，挑的她甚是满意，也甚是舒心。

花予人心思细腻，办事细心，后期两人渐渐养成一种默契:只要她一伸手，花予人好像就知道她要什么。

某日，花予人和平常一样，跟在虞葳后面给她拿衣服提包。

快到办公室门口，她又跑到虞葳前面，给她把门打开，待虞葳一摇一摇地走进去，再把门带上。

常在都有点看不下去了:“虞葳，你过分了吧？我可不虐待学生。”

虞葳不紧不慢地理了理裙摆，坐到办公椅上:“谁说我虐待学生了？这新班长上任……我不得好好调教调教？”

“新班长？”常在凑近看了看花予人，笑了笑，“你是之前那个来代课的？你们虞老师事儿可多了，你小心点啊……不过，你怎么还当上班长了？”

花予人在旁边站着，也不应声。

虞葳瞥她一眼，接着她就感觉一只软绵无骨的手搭在了她肩上。

她吓得浑身一僵。

“乖巧，听话，学习好，办事还细心……”

“最重要的是，说话好听。”

花予人感受到虞葳一阵目光，抬头对上虞葳的目光。

虞葳跟她讲话，不经意地又凑近了些:“我事多吗？”

花予人求生欲拉满，不假思索地回答:“不多。”

“不多是吧……”虞葳得到满意的回答，顺手把杯子推到花予人面前，“嗯，给我把茶泡一下，茶叶在那。”

花予人:……

常在闻言也不忘再补一刀:“这还不多？！这要是我甲方，两百万我都不干…这么刁蛮……”

花予人听到常在吐露她的心声，心里暗喜，但又不敢太放肆，一边往虞葳的茶杯里捻茶叶，一边低头偷偷笑。

可是虞葳眼睛贼尖。

虞葳皮笑肉不笑，目光里也带了几分审视:“你笑什么？笑我是刁蛮甲方？”

花予人的脑子飞速旋转。

“没有……我……我笑我是天选乙方。”

花予人，先天考公圣体。

“天选乙方？你倒是会讲话。”虞葳的表情这才正常下来，接过花予人递过来的茶杯，“茶泡得不错。”

花予人这才松了口气。

常在无奈地笑笑，接着和虞葳进入正题:“欸，虞葳，刚才开会的文件你给我看看。”

虞葳刚往桌上看了一眼，随手翻了翻桌面，却一无所获:“嘶……你没见我文件？”

花予人见状也帮她翻。

“你不会刚落在会议室了吧？”从小一起长大，除了虞葳她爸，没有人比常在更了解虞葳的德行。

转念一想……好像真的落在会议室了。

她回头一看，正对上小孩乌黑水灵的瞳孔。

完蛋，花予人一副不祥的预感。

她温和地笑笑，显得乖巧又体贴:“我去帮你找吧老师，哪个会议室？”

虞葳闻言嘴角上扬:“209，早去早回。”

花予人心里叫苦不迭，面上还是给她扯了个笑:“好的，老师，我现在就去。”

“等下，”花予人还以为虞葳良心发现，回头看了一眼。

事实证明，虞葳这里没有良心发现这一说:“路过食堂的时候，帮我带一下饭。”

“好的，老师……你有什么忌口或者想吃的菜吗？”花予人在心里翻了个白眼，手底下很诚实地打开备忘录。

“不吃香菜和洋葱……”虞葳稀里哗啦地说了半天，幸好花予人超绝手速和超绝记忆力。

虞葳把饭卡递到她手里，小孩却没有要接的意思:“不用了，老师刷我的卡就好，正好学生食堂的楼层也低一点。”

椅子上的人瞥她一眼:“不用了，还想让我欠你人情？”

花予人的内心戏极为丰富:说的好像你欠的人情差这一点一样。

常在闻言也凑近来:“可不可以帮我也带杯咖啡？”

呵，挺好，又来一个。

“当然可以老师，你要点什么？”

“都行，我和你们虞老师不一样，我不挑，”常在随和地笑，“给你也买一杯，老师请你，谢谢你啊。”

花予人眼睛一亮:这个老师比虞葳有良心，加分加分～

啧，早知道当初就不听二舅的报中文系了。

“没事的老师，我顺手就带过来了，谢谢老师的好意。”

虞葳见常在在自己的学生面前刷好感，心里很不爽:“给我也带一杯，刷她的卡。”

工作量又加一。

“那老师，我先走了……”花予人关上办公室的门，就看到杨羽菲和林悦萱从楼道口上来。

“你回宿舍啊？”杨羽菲已经看见了她，顺嘴问了一句。

花予人冷笑:“回什么宿舍……”

“虞贵妃传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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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予人站食堂旁边越想越气。

这个窗口的阿姨还挺热情:“同学，给老师带饭啊？”

“啊，是。”花予人连忙应下。于是眼珠一转:她有了些大胆的想法。

她寻找到了最合适也最窝囊的报仇方式。

“阿姨，少打点肉，我老师不爱吃肉。”

阿姨不太理解，但照做。

花予人接过阿姨递过来的饭盒。原来干坏事这么爽。

来到咖啡店。花予人以前还没喝过这家店，貌似是专门做冷饮的。

她按照记忆里的，给常在点好咖啡。正踌躇着要不要给虞葳点一样的，忽然又想起了什么。

“你们家，没有热饮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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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予人提着大包小包的东西进了办公室。正好常在坐的离门口近一点，花予人就先把卡和咖啡给了常在。

“老师，你的卡和咖啡……”

常在看到咖啡包装一脸惊喜:“你怎么知道我喜欢喝这个？”

花予人笑笑:“上次看见您喝的是这个。”

“哎呀，你这孩子怎么这么聪明啊……”常在闻言欢喜得不得了，直接伸手摸了摸花予人的脸，接着又神经兮兮地压低声音，“有没有兴趣来法学系？”

花予人被常在的热情惊得一愣。

声音虽小，但是虞葳听见了:“干嘛呢？当着我面撬墙角？”

花予人见势不妙，赶紧跑到了虞葳面前放下东西:“老师你的东西……没什么事我就先走了。”

常在看到门啪嗒一下关上，转过头跟虞葳说话:“虞葳，这孩子可以啊。”

虞葳漫不经心地回话:“那也不是你们系的。”

常在不服气地冷哼一声，但没过多久又把头转了回来，面上带上了些狡黠:“你是不是喝不了？其实……我可以喝两杯。”

虞葳警觉地护住:“没事，最后一天了，喝不死。”

“欸，你可别真喝出问题了……”

虞葳丝毫不理会常在的唠叨，拆开吸管。触到杯壁时，忽然感受到了一丝出乎意料的温度。

是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