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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能缺席——贰

翔霖中长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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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翔霖#原创#长篇

贺峻霖像是受惊的兔子,猛地抽回了被严浩翔紧握的手,指尖还残留着对方皮肤的灼热和纹身的触感。他下意识地后退一步,撞在冰冷的墙壁上,脊背一阵发凉。

严浩翔也几乎是瞬间收敛了所有外放的情绪,那汹涌的疯狂和痛苦被迅速压回眼底深处,只剩下惯常的冷硬轮廓。他抬手,动作有些仓促地将被扯开的凌乱领口勉强拢了拢,遮住了那处墨色的印记,但崩开的扣子留下的豁口依旧明显。

拐角处,几个人影慌乱地挤在一起。丁程鑫手里还保持着想捡起掉落地上的金属道具支架的姿势,脸上是来不及掩饰的震惊和尴尬。马嘉祺站在他旁边,一向温和的脸上也写满了无措,嘴唇微张。张真源则探着半个身子,眼睛瞪得溜圆,显然刚才那一幕看得一清二楚。宋亚轩和刘耀文挤在后面,脸上混合着好奇和被抓包的窘迫。

空气凝固了。通道里只剩下那金属支架在地上微微晃动的余音,以及拐角处几人明显慌乱起来的呼吸声。后台设备低沉的嗡鸣此刻显得格外清晰。

“呃……那个……”丁程鑫率先反应过来,干咳一声,弯腰飞快地捡起支架,试图打破这令人脚趾抠地的尴尬,“贺儿,你……你脚没事吧?刚才在台上看你……”

他的目光小心翼翼地瞟向贺峻霖明显不敢完全着地的右脚,又飞快地掠过严浩翔凌乱的领口和紧绷的脸,后面的话自动消音了。

马嘉祺也连忙接口,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对,对,贺儿,你赶紧去处理下脚伤吧!后面还有流程……” 他话没说完,目光接触到严浩翔投过来的、没什么温度的眼神,也识趣地闭上了嘴。

通道里的气氛变得更加诡异。沉默像粘稠的胶水,裹住了每一个人。贺峻霖靠在冰冷的墙壁上,低垂着头,湿漉漉的额发遮住了眼睛,只露出紧抿的、毫无血色的唇线。他胸口剧烈起伏,刚才台上耗尽全力的疲惫,脚踝尖锐的疼痛,还有被严浩翔那番话搅得天翻地覆的情绪,此刻如同海啸般一起涌了上来,冲击着他摇摇欲坠的神经。

他猛地抬手,狠狠抹了一把脸,像是要擦掉什么不存在的脏东西。然后,在所有人惊愕的目光中,他不再看严浩翔一眼,也不再理会拐角处手足无措的队友们,拖着那条伤腿,踉跄着,一步一步,极其缓慢却又异常固执地,朝着与队友们相反方向的通道深处走去。

脚步声沉重而拖沓,在寂静的通道里回荡,每一下都敲打在紧绷的神经上。他背对着所有人,挺直的脊背透着一股倔强的脆弱,仿佛承载着千钧重压,却固执地不肯弯折半分。

严浩翔站在原地,目光沉沉地追随着那个踉跄而去的背影,拢着领口的手指无意识地收紧,指节泛白。昏黄的灯光在他脸上投下深刻的阴影,下颌线绷得像一块冷硬的岩石。他没有动,也没有说话,只是沉默地站在原地,像一尊凝固在风暴中心的雕像。

拐角处,丁程鑫和马嘉祺交换了一个极其复杂的眼神,最终谁也没敢出声去拦贺峻霖,也没敢上前去问严浩翔。张真源悄悄扯了扯宋亚轩的袖子,后者对他摇了摇头。刘耀文则盯着贺峻霖消失的方向,眉头紧锁。

沉重的脚步声渐行渐远,最终消失在通道更深处的黑暗里,只留下身后一片令人窒息的死寂。

贺峻霖几乎是撞开医疗室那扇虚掩的门板冲进去的。门轴发出短促刺耳的呻吟,撞在墙壁上又弹回,兀自晃动着。浓烈刺鼻的消毒水气味瞬间裹挟了他,比后台通道里的更浓、更冷,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入侵感,直冲脑门,让他本就翻涌的胃里一阵抽搐。

他反手重重甩上门,“砰”的一声巨响,隔绝了外面所有模糊的嘈杂和窥探的目光。世界瞬间被压缩进这个狭小、惨白、气味浓烈的空间。

没有开主灯,只有墙角一盏小小的应急灯散发着惨淡的、毫无温度的光晕,勉强勾勒出室内冰冷的轮廓:一张铺着白床单的窄床,一个不锈钢器械推车反射着幽冷的光,墙角立着一个巨大的、沉默的冰柜。

贺峻霖背靠着冰凉的门板,剧烈地喘息。演出服湿透的布料紧贴着皮肤,带来一阵黏腻的寒意,与脚踝深处那持续不断的、尖锐的钝痛交织在一起,撕扯着他的神经。刚才在通道里,严浩翔那滚烫的掌心包裹住他手背的触感,那墨色纹身烙在指尖的微凸感,还有那双眼睛里翻涌的、几乎要将他吞噬的疯狂和痛苦……所有画面混杂着消毒水的气味,在他脑子里疯狂旋转、冲撞。

“死也不能缺席……” 严浩翔嘶哑的声音,带着斩钉截铁的沉重,一遍遍在他耳边回响,像重锤敲打着耳膜。

他猛地直起身,像是再也无法忍受这沉重的依靠。踉跄着冲到那个不锈钢推车前,双手死死抓住冰冷的边缘,指关节因为用力而泛出青白。冰凉的触感顺着指尖蔓延,却丝毫无法浇灭胸腔里那团疯狂燃烧的、名为混乱的火焰。

愤怒吗?是的。为严浩翔那不顾一切的“惊喜”,为他纹身这种近乎自残的幼稚行为,为他把自己置于如此狼狈的境地!委屈吗?像潮水般淹没了他。练习室里独自摔打的日日夜夜,脚踝钻心的疼痛,空无一人的右侧舞台……这些苦楚在严浩翔那句沉重的誓言面前,显得如此可笑又如此尖锐地刺痛着他。还有……那该死的心疼!在看到严浩翔眼底深重的疲惫,看到那串墨色日期时,心口那猝不及防的、尖锐的抽痛,让他几乎站立不稳!

“啊——!”

一声压抑到极致的低吼终于冲破喉咙,带着无法宣泄的痛楚和混乱,在狭小的空间里炸开。贺峻霖猛地扬起手臂,狠狠扫过冰冷的推车台面!

“哗啦——哐当!”

纱布卷、消毒药水瓶、剪刀、镊子……所有摆放整齐的器械被他狂暴地扫落在地,发出刺耳混乱的交响。玻璃瓶碎裂的声音清脆又惊心,刺鼻的酒精和碘伏气味猛地升腾起来,浓烈得令人窒息。碎片和杂物溅落在他脚边,一片狼藉。

他剧烈地喘息着,胸口大幅度起伏,像一条被抛上岸濒死的鱼。视线扫过脚边那片狼藉,最终定格在散落一地的白色纱布卷上。那刺目的白,瞬间与记忆深处医院病房的惨白、病号服的蓝白条纹重叠在一起。

又是医院……又是这种令人作呕的白色!

右脚踝的疼痛骤然加剧,像有无数根钢针在里面搅动。贺峻霖闷哼一声,身体不受控制地矮了下去。他几乎是凭着本能,拖动着那条伤腿,踉跄着挪到那张铺着白床单的窄床边,重重地坐了下去。床架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

他弯下腰,双手死死扣住剧痛难忍的右脚踝,指节因为用力而凸起。冷汗瞬间浸透了额发,顺着苍白的脸颊大颗大颗地滚落,砸在冰冷的地板上。

就在这时,一阵极其轻微的、被刻意放缓的脚步声停在了门外。

紧接着,是两下小心翼翼的敲门声。很轻,带着一种明显的试探和犹豫。

“叩…叩…”

贺峻霖扣着脚踝的手指猛地收紧,指节因为过度用力而发出细微的“咔”声。他没有抬头,只是将身体绷得更紧,像一张拉到极限的弓。喉咙里堵着千言万语,却一个字也吐不出来。那敲门声像针一样扎在紧绷的神经上,提醒着他门外那个人的存在,提醒着刚才通道里那场几乎将他灵魂撕裂的对峙。

门外的人似乎也感受到了里面无声的抗拒和凝固的空气。敲门声没有再响起,取而代之的,是门板被极其缓慢、极其小心地推开一条缝隙的细微摩擦声。

昏黄的应急灯光,顺着那条狭窄的缝隙,在地板上投下一道斜长的、微微晃动的光斑。

缝隙后面,是严浩翔的身影。他依旧穿着那身风尘仆仆的衣服,领口凌乱地敞开着,虽然勉强拢了拢,但崩开的豁口和那串墨色日期的边缘依旧隐约可见。他侧着身,没有完全挤进来,只是透过那条门缝,目光沉沉地、一瞬不瞬地锁在蜷缩在床边、死死扣着脚踝的贺峻霖身上。

他的眼神复杂得难以描摹。浓重的、无法掩饰的疲惫沉在眼底,像化不开的墨。担忧如同实质的丝线,缠绕着他的目光,紧紧系在贺峻霖因痛苦而微微颤抖的脊背上。然而,在那片墨色和担忧之下,涌动着的却是一种更深沉的、近乎偏执的专注。仿佛整个世界都被压缩在这道门缝之后,只剩下那个在痛苦中蜷缩的身影。

贺峻霖能清晰地感受到那道目光的重量。它像带着温度,穿透门缝,落在他紧绷的背脊上,落在他死死扣着伤处的手上。那目光里饱含的情绪太过沉重,烫得他几乎要跳起来,却又像无形的锁链,将他牢牢钉在原地。

他猛地抬起头,通红的眼睛像燃烧的炭火,直直射向门缝外那双深潭般的眸子。愤怒、委屈、痛苦……所有情绪都在那双眼睛里翻滚、咆哮。

“滚!” 一个字,从牙缝里挤出,嘶哑破碎,却带着玉石俱焚般的决绝。

门外,严浩翔的身体似乎因为这个字而僵硬了一瞬。他搭在门框上的手指微微蜷缩了一下,指节泛白。但他没有动,没有退开,也没有更进一步。他只是维持着那个姿势,隔着那道狭窄的门缝,沉默地、固执地承受着贺峻霖目光里的所有风暴。时间在浓烈的消毒水气味和无声的对峙中,一分一秒地流淌,沉重得令人窒息。

贺峻霖的胸膛剧烈起伏,那句“滚”似乎耗尽了他最后一丝对抗的力气。脚踝的剧痛再次凶猛地席卷上来,他闷哼一声,身体不受控制地向前蜷缩,额头重重抵在紧抓着脚踝的手背上,脊背因为疼痛而微微颤抖。

就在这时,门外通道里传来了由远及近、略显纷乱的脚步声,还有压得极低的交谈。

“……贺儿肯定在里面……脚伤看着就疼……”是丁程鑫的声音,带着掩饰不住的焦急。

“翔哥……翔哥也在门口?”马嘉祺的声音紧随其后,透着惊讶和一丝无措。

“怎么办?要不要进去看看?”张真源的声音带着犹豫。

“别……别冲动,气氛好像不太对……”宋亚轩的声音压得更低,带着警觉。

脚步声在医疗室门口戛然而止。显然,队友们也看到了堵在门缝前、像尊门神一样的严浩翔,以及门内死寂中透出的紧绷气息。

严浩翔终于动了。他没有回头去看聚拢过来的队友们,只是极其缓慢地、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坚定,将那条狭窄的门缝推得更开了一些。他的目光,始终没有离开蜷缩在床边的贺峻霖。

他抬起脚,迈过了门槛。

这一步,踏碎了门内门外那脆弱而危险的平衡。

严浩翔的脚步踏过门槛,像一块巨石投入死寂的潭水。门板在他身后沉重地合拢,隔绝了门外队友们瞬间屏住的呼吸和所有窥探的目光。医疗室内浓烈的消毒水气味仿佛被这闯入搅动得更加汹涌,带着冰冷的侵略性,狠狠灌入贺峻霖的肺腑。

贺峻霖猛地抬起头,额上还挂着因剧痛而沁出的冷汗。通红的眼睛死死盯着那个一步步走近的身影,里面翻涌的愤怒、委屈和混乱几乎要溢出来,像烧红的烙铁,烫得他自己都心惊。他下意识地想缩回那只暴露在外的、红肿的右脚踝,却因为剧痛和严浩翔骤然逼近的气势,身体僵硬得动弹不得。

“我叫你滚!”声音嘶哑破碎,带着最后的、徒劳的抗拒,在狭窄的空间里撞出回音。

严浩翔恍若未闻。

他径直走到床边,高大的身影在惨淡的应急灯光下投下浓重的阴影,将蜷缩在床边的贺峻霖完全笼罩。空气被挤压,消毒水的冰冷里仿佛掺进了一丝属于他的、带着风尘仆仆和某种固执决绝的热度。他没有说话,目光沉沉地落在贺峻霖死死扣着脚踝的手上,那手背因为用力而青筋凸起,指节泛白,与脚踝上刺目的红肿形成了惨烈的对比。

然后,他做了一个让贺峻霖瞳孔骤缩的动作。

严浩翔没有试图去碰他,也没有任何解释或安慰。他直接屈膝,单腿跪了下去。

冰冷的、铺着薄薄白色地胶的地面,与他昂贵的、沾染着异国尘埃的裤料接触,发出极其轻微的摩擦声。这个动作放低了他的高度,让他以一种近乎臣服的姿态,与贺峻霖痛苦蜷缩的身体处在同一水平线上。昏黄的光线落在他低垂的眉眼上,长睫在眼下投出深重的阴影,遮住了所有翻涌的情绪,只留下一个冷硬而专注的侧影轮廓。

他伸出手,目标明确——不是贺峻霖的身体,而是散落在地面狼藉中的某个角落。那里,一个被贺峻霖狂暴扫落的、印着红十字的白色医药箱侧翻着,盖子半开,露出里面整齐码放的药瓶、绷带和冰袋。

贺峻霖的呼吸瞬间停滞。他看着严浩翔那只骨节分明的手,带着一种近乎冷酷的稳定,精准地探入那片狼藉,无视了锋利的玻璃碎片和滚落的药瓶,稳稳地将那个医药箱拖了出来。箱体边缘沾染了溅落的棕色碘伏和透明的酒精,在他手上留下污迹,他却毫不在意。

“你……”贺峻霖喉咙发紧,像被什么堵住,后面质问的话被眼前这过于反常、过于沉重的景象硬生生噎了回去。

严浩翔依旧沉默。他打开医药箱,动作没有丝毫迟疑,带着一种令人心惊的熟练感。他先拿出一个独立包装的冰袋,手指用力一捏,袋内瞬间响起化学制剂混合的“嘶嘶”声,冰袋迅速变得坚硬冰冷。接着,他又抽出一条无菌纱布,利落地展开。

做完这一切,他才终于抬起头,目光重新落回贺峻霖那只暴露在外的、红肿的右脚踝上。那目光沉得像水银,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道。

“脚。” 一个字,低沉沙哑,没有任何商量的余地,只有一种近乎命令的平静。

贺峻霖身体猛地一颤。不是因为命令,而是因为那目光里蕴含的东西——一种穿透所有愤怒伪装、直达他此刻最脆弱痛处的专注。那专注沉重得让他无法呼吸,也让他心底那股疯狂燃烧的怒火,像是被骤然抽去了氧气,只剩下呛人的烟雾和一片茫然无措的灰烬。

他下意识地想抗拒,想再次吼出那个“滚”字。但脚踝深处那阵凶猛的、随着心跳搏动的剧痛,和严浩翔那双沉得如同深渊、却死死锁住他伤处的眼睛,形成了一种无形的钳制。那冰冷的、散发着寒气的冰袋就悬在咫尺之遥,像一个沉默的诱惑,诱惑着他摆脱这钻心的折磨。

僵持。空气凝固得如同水泥。

贺峻霖的胸膛剧烈起伏,嘴唇抿成一条苍白的直线,通红的眼睛里水光更盛,倔强地与严浩翔对视。而严浩翔,单膝跪在冰冷的地上,举着冰袋和纱布,维持着那个等待的姿态,如同一尊沉默的、等待献祭的石像。他眼底没有任何催促,只有一种近乎可怕的耐心,仿佛可以这样跪到地老天荒,直到贺峻霖卸下最后一丝心防。

时间在消毒水的浓烈气味和无声的角力中,一分一秒地拉长,沉重得令人窒息。门外,那几道极力压抑却依旧存在的呼吸声,此刻也仿佛被这沉重的对峙所冻结。

终于,贺峻霖扣着脚踝的手指,因为剧痛和某种无法言说的、巨大的疲惫感,几不可察地松动了一丝。

就在这一丝松动出现的刹那——

严浩翔动了。

他的动作快得像捕猎的豹,带着一种蓄势已久的精准和不容置疑的强势。那只拿着冰袋的手闪电般探出,带着刺骨的寒气,稳稳地、带着恰到好处的力道,贴上了贺峻霖脚踝红肿最剧烈的部位!

“唔!” 极致的冰冷触感如同无数细密的钢针,瞬间刺穿了皮肤,狠狠扎进滚烫肿胀的皮肉深处!贺峻霖浑身剧震,猝不及防的刺激让他喉咙里溢出一声短促的痛哼,身体猛地向后一仰,脊背重重撞在冰冷的床沿铁架上。

太冰了!那感觉像被极地的寒冰直接烙在伤口上,冻得他骨髓都在打颤!脚踝深处原本灼烧般的剧痛被这极致的冰冷强行镇压,变成一种麻木的、钝重的酸胀。生理性的泪水瞬间冲上眼眶,模糊了视线。

他还来不及做出更多反应,严浩翔的另一只手已经紧随而至。裹着无菌纱布的手掌带着温热的体温,覆盖在冰袋之上,然后以一种稳定而坚决的力道,开始缠绕、固定!

纱布一圈圈缠绕上来,隔着冰袋,勒紧了肿胀的脚踝。那力道恰到好处,既能固定冰袋提供持续的冷敷,又不会过度压迫疼痛的部位。严浩翔的手指灵活而有力,缠绕、打结的动作一气呵成,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掌控感。

贺峻霖的身体僵硬得像块石头,只剩下胸膛在剧烈地起伏。他被迫仰着头,视线模糊地看着天花板角落里应急灯惨淡的光晕,冰冷的触感和纱布缠绕的束缚感清晰地传递过来。愤怒被这突如其来的、强势的“入侵”打了个措手不及,委屈和长久积压的酸楚在冰冷的刺激下疯狂翻涌,几乎要冲破喉咙。他想挣扎,想一脚踹开这个自作主张的人,但脚踝被固定住,身体也被一种巨大的、混杂着疼痛和某种难以言喻的虚脱感牢牢钉在原地。

固定好冰袋,严浩翔并没有立刻起身。他依旧维持着单膝跪地的姿势,一只手还轻轻搭在贺峻霖被纱布和冰袋包裹的脚踝上,仿佛在感受那冰冷包裹下的肿胀和搏动。他微微低着头,额前的碎发垂落,遮住了眼睛,只露出紧抿的、没什么血色的薄唇和紧绷的下颌线。

昏黄的灯光勾勒着他沉默的侧影,那姿态,带着一种近乎虔诚的专注和一种深重的、难以言喻的疲惫。仿佛刚才那迅疾而强势的动作,已经耗尽了他长途跋涉后仅存的力气。狭小的空间里只剩下贺峻霖压抑的、带着痛楚余韵的喘息声,和两人之间那沉重得几乎凝固的空气。

门外,那几道屏住的呼吸声似乎变得更加小心翼翼,带着无措的沉默。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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