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KK俱乐部静谧无声的训练大厅隔壁书房，门紧闭。
宽大的实木书桌上散落着几份英文文件，桌上的笔记本电脑屏幕显示着正在进行中的越洋视频会议窗口，耳机里传出外籍技术总监冷静的汇报声。
韩商言坐在桌后，神色专注，指尖偶尔在桌沿轻叩。
他对着麦克风，声音沉稳流利。
韩商言“So, regarding the latency optimization in the East Coast server nodes… (所以，关于东海岸服务器节点的延迟优化……)”
厚重的书房门毫无预兆地被用力推开一条缝，佟年气喘吁吁地冲了进来，手里还捏着一块烤箱专用隔热手套，脸颊被厨房的热气熏得红扑扑的。
佟年声音因为紧张和急切明显拔高，盖过了耳机里的英文对话。
佟年“韩商言！不好了！烤箱！你早上放在厨房岛台上那叠文件……”
视频会议里几个外国高管同时静音，屏幕上瞬间多了一排静音标识小图标。
韩商言眉头一拧，反应极快，目光锐利地扫过佟年惊慌失措的脸，同时手指迅速点了耳机上的静音键切掉己方麦克风。
压低声音，带着一丝被打断高层会议的不悦。
韩商言“佟年！”
佟年完全没注意到他复杂的表情，自顾自地继续，小脸皱成一团，带着浓浓的愧疚和一点点心虚的试探。
佟年声音弱了下来，几乎像蚊子哼哼。
佟年“我……我看烤箱空着……就想给你烤个小蛋糕……预热的时候……没注意那几张纸还压在烤盘下面……”
她咽了下口水，不敢看韩商言的眼睛。
破罐子破摔般闭了下眼，飞快地吐字。
佟年“它们……好像……被我烤成焦糖味了？”
韩商言的目光猛地射向书桌——确实少了一份下午还放在这里的并购意向书初稿。
他深吸了一口气，那口气深得胸腔都明显起伏了一下，会议室屏幕那边的人虽然听不见声音，但都清楚地看到了自家老板此刻骤然凌厉紧绷的下颌线。
韩商言眼睛危险地眯起，盯着佟年，一字一顿，声音从齿缝里压出来，低沉中带着风暴前的气压。
韩商言“佟年——”
佟年立刻缩了缩脖子，下意识抱紧了怀里的隔热手套，像抱着唯一的盾牌，眼神又怂又委屈。
佟年“……你，你别生气嘛……怎么……怎么赔？”
她试探着小声问，试图亡羊补牢。
韩商言眼底深处那点火星子忽然被她这小动物受惊般的模样扑得动摇了一下，紧绷的肩膀线条微不可察地松弛了一瞬。
他视线在她红润微张、因为紧张而微微抿起的嘴唇上停留半秒，然后微抬下巴，清晰地点了点自己靠近她的左边脸颊，语气斩钉截铁不容置疑。
韩商言“分期付款”
佟年愣住了，看看他严肃的侧脸，又看看屏幕上那一排代表国际同事严肃讨论的静音头像，脸上刚刚褪下去的热度“轰”地一下又冲上头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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