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狂风骤雨。
一道惨白闪电撕裂窗外天幕，零点几秒后，震耳欲聋的惊雷“轰隆”一声炸响！房间里瞬间陷入绝对黑暗，空调的运行声、冰箱的嗡鸣统统消失，死寂中只有狂暴的雨点密集敲打玻璃。
佟年短促尖锐的惊叫。
佟年“啊——！”
黑暗中，一只冰凉的小手像受惊的小动物般猛地攥紧韩商言的睡衣前襟，扯得他身体一歪。
下一秒，整个人都颤抖着扑进了他怀里，脸死死埋在他颈窝，急促温热的呼吸喷在他皮肤上。
韩商言手臂条件反射地牢牢圈住扑进怀里的小妻子。
韩商言“别怕。是雷”
回应他的是佟年在黑暗中越发急促的呼吸和细微的战栗。
佟年闷在他胸口的声音带着哭腔。
佟年“黑……太黑了……韩商言……我喘不上气……”
韩商言一愣，脑中瞬间闪过佟年醉酒那晚在俱乐部杂物间被锁的回忆，那双充满恐惧的眼睛。他猛地收紧了手臂，掌心用力地贴在她背后，几乎是将她嵌入自己的身体。
声音沉而稳，带着不可动摇的力度。
韩商言“我在。佟年，看着我”
他低头，黑暗中准确无误地吻上她的发顶，温热的气息落在她额角。
韩商言“感受我，手凉吗？”
他握住她冰凉汗湿的手，包裹在自己温热的掌心里，送到唇边呵了一口暖气，然后一起按在自己的左胸口。
沉稳的心跳隔着胸膛，一下，又一下，透过紧贴的手掌传来。
韩商言“它在跳，你也摸到。不怕”
与此同时，他另一只手在黑暗的床头柜上摸索，指尖掠过冰冷的玻璃杯，碰到一个硬物——是他的手机。凭着记忆飞快地长按开机键，几秒后，一道虽微弱但足够照亮两人脸孔的微光亮了起来，像暴风雨夜海上的灯塔。
佟年急促的喘息慢慢平复下来，颤抖逐渐停止。
她的手还紧紧按在他心口，感知着那规律有力的搏动。
她抬起埋在黑暗里的脸，盈着惊魂未定水光的眼睛在手机光晕中看向他轮廓分明的下颌线。
声音带着残余的颤抖，小声确认。
佟年“真的……亮着？”
像在问手机的光，又像是在确认某种永恒不变的东西。
韩商言嗯了一声，将裹着两人身体的被子向上拉高，严密地封住风口，将黑暗与风雨隔绝成背景音。
他的声音低而清晰，落在她发顶。
佟年“嗯。会一直亮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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