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起，窗帘缝隙透进黯淡的天光。
佟年蔫蔫地蜷缩在被子里，鼻尖通红，闷闷咳嗽了两声。
韩商言摸了摸她滚烫的额头，眉头蹙起。
起身。
韩商言“量体温。喝粥？”
佟年裹紧被子，露出一双湿漉漉又有些倔强的眼睛。
佟年“不要粥……嘴巴没味道……想吃亚亚上次给我带的那个牛肉……三明治……”
声音拖得软绵绵，带着病中特有的娇蛮。
韩商言沉默地看了她几秒，转身出了卧室。
厨房传来不熟练的磕碰声。
几分钟后，韩商言端着一个盘子回来。盘子里躺着三片吐司，形状……很狂野。两片歪歪扭扭地夹着煎得边缘发黑、中心却还泛着可疑粉红的牛肉片，以及几片一看就是从冰箱沙拉菜预拌包里临时抓出来的、水珠都没甩干就蔫巴巴贴上去的生菜。唯一像样的是中间那层薄得可怜的芝士片，是微波炉加热的结果，边缘有一点诡异的焦黄色鼓起小泡。
佟年病恹恹的眼睛在看到“三明治”的瞬间，难以置信地瞪圆了。
佟年“这是……生化武器吗？还是……某种惩罚……咳咳……”
韩商言面不改色地把盘子放到她面前的床上桌，自己拉了把椅子坐到床边。
拿起歪歪扭扭的“三明治”，语气不容置疑。
韩商言“张嘴”
佟年惊恐地看着那块东西，犹豫又委屈。
韩商言耐心告罄，直接俯身凑近，另一只手稳稳地端过水杯。
韩商言“惩罚？嗯。惩罚你把自己弄病。我喂，和好得快，选一个。”
佟年看着他那双没有任何商量余地的深邃眼睛，再看看递到唇边的“黑暗料理”，衡量了几秒病号与大佬的对抗值后，含泪带着就义的悲壮感，小口咬下去。咸焦味混合冰凉的菜叶和凝固芝士在口腔蔓延开。
佟年艰难咀嚼，小声嘟囔。
佟年“你肯定是故意的……谋杀亲……咳咳……亲老婆……”
韩商言看着她皱着鼻子一点点吃下去，嘴角勾起一丝极淡的、得逞般的弧度。
韩商言“味道很深刻？下次就记牢，生病需要暖粥密码。这次…”
他顿了顿。
用的是韩商言专属三明治钥匙。有效期，一辈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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