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槐树下的断指？

惨白的月光透过稀疏的槐树叶，将第五棵槐树的影子拉得扭曲细长，像一具挣扎的尸体。小林攥着那枚银耳钉，和薇薇、阿杰蹲在灌木丛后——自从课堂上的血字和童谣事件后，薇薇也加入了调查，她偶然提起自己的表姐正是十年前小雯的同班同学。

“表姐说，小雯失踪前总在槐树下埋东西，还说‘要把秘密藏在第五棵树下’。”薇薇声音发颤，指向槐树根部一块松动的泥土，“我们挖开看看？”

三人用树枝扒开泥土，很快触到一个冰冷的硬物——是个巴掌大的生锈铁盒，盒盖上刻着模糊的槐树叶图案。小林深吸一口气打开铁盒，一股浓烈的腐臭味扑面而来：里面赫然躺着一根发黑的断指，指节处皮肤干裂，却戴着一枚光亮的银戒指，戒指内侧刻着细小的“雯”字——和论坛里描述的小雯常戴的戒指完全一致！

阿杰猛地后退，撞到了身后的树干，第五棵槐树突然发出“吱呀”的声响，树枝剧烈摇晃，无数槐树叶簌簌落下，每片叶子的叶脉都呈现出诡异的红色，在月光下像流淌的血液。

“快看！”薇薇指着槐树的阴影处。只见一个浑身沾满湿泥土的人影缓缓从树后走出，穿着早已过时的校服，长发凌乱地遮住脸，指甲深深抠进树干，发出“嘶啦嘶啦”的刺耳声响。那人影一步步走向铁盒，抬起头时，月光照亮了她的脸——皮肤青黑肿胀，脸上布满纵横交错的槐树叶状疤痕，左眼空洞，右眼却死死盯着小林手中的铁盒，喉咙里发出咯咯的、类似吞咽的声音。

“是……是小雯？”阿杰吓得牙齿打颤，“她不是失踪了吗？”

小林下意识将铁盒塞进背包，转身想跑。突然，第五棵槐树的几根粗大树枝如活物般猛地甩出，缠住了薇薇的脚踝！树枝上布满尖刺，瞬间划破皮肤，渗出的血液接触到树枝后，竟被迅速吸收，让树枝变得更加乌黑粗壮。人影发出嗬嗬的笑声，一步步逼近，腐烂的手指指向小林：“还给我……我的‘东西’……”

千钧一发之际，一道手电筒光束照来人影，系主任张明气喘吁吁地跑来，手中握着一瓶不知何物的液体。“快躲开！”他将液体泼向人影，那人影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化作一团黑雾消散，缠绕薇薇的树枝也瞬间枯萎断裂。

张明脸色惨白，看着惊魂未定的三人：“十年前，小雯发现了第五棵槐树的秘密——这棵树靠吸食怨气和血液生长，当年她想毁掉树，却被树的‘意识’反噬，灵魂被困在树下，身体……也被分解了。”他指着铁盒，“那根断指，是她最后的执念。”

小林想起背包里的笔记本，正要拿出，却发现笔记本的最后几页被人用利器撕碎了，只剩下半页纸，上面用鲜血写着：“他在说谎……树……不是凶手……” 与此同时，张明的手机突然响起，是一个未知号码发来的彩信——照片里，系主任正将一个女孩推向第五棵槐树，女孩手腕上戴着那枚银耳钉，正是十年前的小雯！

月光突然被乌云遮住，周围陷入一片黑暗。黑暗中，张明的声音变得冰冷而陌生：“看来，你们发现了不该发现的东西。” 紧接着，小林感觉后颈一阵剧痛，意识陷入了黑暗。当他再次醒来时，发现自己躺在宿舍床上，背包空空如也，铁盒和笔记本不翼而飞，只有枕边放着一片新鲜的槐树叶，叶尖滴下的水珠，在床单上晕出了一个“断指”的形状。

窗外，第五棵槐树在夜色中静静伫立，树冠的缝隙间，仿佛有无数双眼睛在闪烁。而远处的美术教室顶楼，系主任张明正站在窗前，手里把玩着那枚刻有“雯”字的银戒指，他的身后，画布上的槐树枝条正缓缓蠕动，枝条中间露出的那只手，此刻正握着一把带血的美工刀，刀刃上倒映着月光下第五棵槐树的影子——那影子的轮廓，竟和张明的侧脸一模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