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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拖把狂想曲与失控的处女秀

废柴超能班,专治各种不服

“哈????”

石磊、唐思哲、林晚晚,甚至连沈疏影那万年冰封的脸上,都清晰地裂开了一道名为“难以置信”的缝隙。四双眼睛齐刷刷地钉在凌晓寒脸上,那眼神,仿佛在看一个刚从精神病院翻墙出来的重症患者。

“清…清洁秀?”石磊的声音像是卡了壳的录音机,每个字都带着破音,“凌晓寒!你脑子真被那杯茶泡坏了吧?在全校师生面前…表演拖地?!还‘超能’?!你信不信周校长会直接把我们打包送去精神病院做开幕表演?!”

唐思哲镜片后的眼睛疯狂闪烁,CPU显然因为输入了过于荒诞的指令而濒临死机:“表演清洁…参数定义…舞台清洁度指标?污渍清除率?动作标准化评分?观众满意度与清洁效率关联性分析…无法建模!变量无意义!逻辑冲突!系统崩溃!”他痛苦地捂住了耳朵,仿佛被无形的噪音轰炸。

林晚晚刚止住的眼泪又有决堤的趋势,她指着自己小巧的鼻子,带着哭腔:“拖地?!我…我这条裙子是新买的!我…我要在台上背《地板打蜡十八法》吗?呜…” 她想象着自己穿着演出服,拿着拖把在聚光灯下背诵清洁要点的场景,感觉人生一片灰暗。

沈疏影没有说话,只是默默地将目光从凌晓寒身上移开,重新落回那个还在角落一丝不苟拖地的老校工身上。但她的眼神里,似乎多了一丝极其微弱的、连她自己都未曾察觉的…审视?仿佛在重新评估那枯燥动作背后隐藏的可能性。

凌晓寒被四道目光看得头皮发麻,刚才那股破罐子破摔的兴奋劲儿像被戳破的气球,迅速瘪了下去。是啊,这想法听起来简直比石磊倒的茶还要馊!她烦躁地抓了抓头发,目光无意间又瞟向那个老校工。

老校工似乎完全屏蔽了这边的闹剧。他已经拖完了那片顽固污渍,正在清理最后一点污水。那把破旧的木柄拖把在他手中,像被赋予了灵魂的画笔。他手腕只是极其轻微地一抖,拖把头便以一个精准得不可思议的角度贴着地面滑过,将最后一小滩污水稳稳地“兜”住,然后手腕再一旋一送,污水便如同被驯服的溪流,听话地汇入了墙角的排水口。整个动作行云流水,没有丝毫多余,甚至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美感?

那绝不是简单的清洁!那是对水流、对工具、对空间近乎完美的掌控!

这个画面,像一道微弱却执拗的电光,再次劈开了凌晓寒脑海中的绝望迷雾。

“不!不是普通的拖地!”凌晓寒猛地抬起头,眼中重新燃起了那种近乎疯狂的光,声音也因为急切而显得有些尖锐,“你们没看到吗?看那个老伯!看他怎么用拖把的!那不是力气活!那是…那是控制!是计算!是精准到毫米的定位!”

她激动地挥舞着手臂,语速飞快,试图把自己的灵光一闪塞进同伴们宕机的大脑:

“想想!石磊!你目测重量的本事!不是让你报体重!是让你判断拖把吸水后的重量变化!让你知道什么时候该甩水,甩多大力道水花才不会溅到第一排的校领导脸上!”

“唐思哲!你的计算!不是算跳舞!是计算拖把运动的轨迹!要覆盖多大的面积?用多快的速度?怎么规划路线才能最高效地‘画’出我们想要的图案?水流甩出去的抛物线!落点!”

“林晚晚!你的过耳不忘!不是背说明书!是记住整个表演的流程!精确到秒的台词和动作指令!你就是我们的人形计时器和流程提示器!”

“沈疏影!”凌晓寒的目光投向那个清冷的身影,带着前所未有的热切,“你的空间感!不是定位追光灯!是定位我们每个人的位置!定位拖把头每一次落点的精确坐标!定位水花溅射的范围!确保我们不会撞成一团,确保每一道水痕都落在它该在的地方,组成图案!”

“还有我!”她最后指向自己,带着一种豁出去的觉悟,“我的温度感知…也许能感知地板不同区域的干燥速度?或者…或者感知观众区域的‘热’度变化?虽然还没想好具体怎么用…但肯定有用!绝对有用!”

她一口气说完,胸口剧烈起伏,脸颊因为激动而涨得通红,目光灼灼地扫过每一个人:“这不是普通的清洁!这是一场秀!一场用拖把和水流作为画笔,用整个舞台作为画布,融合了我们所有‘废柴能力’的行为艺术!一场他们绝对想不到的‘惊喜’!想想周校长看到一群学生用拖把在台上画出校徽或者‘欢迎领导’时,他那张脸上的表情!”

活动室里陷入了短暂的、诡异的寂静。

石磊张着嘴,想象着自己不是笨拙地摔跤,而是像个武林高手一样,精准控制着拖把的力道和甩水的弧度…好像…好像也不是完全不能接受?至少比在台上报体重强?

唐思哲停止了抱头,镜片后的眼睛开始重新聚焦,手指无意识地在空中划动,似乎在模拟拖把的运动轨迹和抛物线计算。虽然依旧眉头紧锁,但那种绝对的否定似乎松动了一丝缝隙。

林晚晚停止了抽噎,眨巴着还挂着泪珠的大眼睛。背流程和指令…好像…确实比背《地板打蜡十八法》听起来稍微…体面那么一点点?而且不用她亲自去拖?

沈疏影的目光,则完全落在了老校工刚刚拖过的那片光洁如新的地板上。那里曾经有一大滩顽固污渍,此刻却只留下均匀的水痕,正在快速蒸发。她似乎对“用水痕组成图案”这个几何命题,产生了一丝极其微弱的兴趣。

“可是…”石磊挠了挠刺猬头,指着角落里那把老校工留下的、湿漉漉的破拖把,一脸苦相,“这玩意儿…怎么弄?我们连个茶壶都端不稳…”

“练!”凌晓寒斩钉截铁,眼中燃烧着孤注一掷的火焰,“就从现在开始!就从这把拖把开始!唐思哲,计算一下我们还有多少时间!精确到秒!”

唐思哲一个激灵,立刻进入状态,手指在布满裂纹的手机屏幕上飞快敲击:“距离活力周开幕还有6天13小时42分…不,43分钟。扣除必要的上课、吃饭、睡觉时间(按最低生理需求计算),有效排练时间预估为…38.7小时。时间紧迫!效率必须最大化!”

“38.7小时…”凌晓寒深吸一口气,感觉压力山大,但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好!石磊!去把那桶水拎过来!林晚晚,记住我刚才说的分工!沈疏影,你负责…呃…先负责观察和定位?唐思哲,规划第一个基础动作路线!我们…我们先试试最基础的——直线匀速推拖把!”

石磊认命地走过去,像捧炸弹一样小心翼翼拎起那半桶浑浊的脏水。林晚晚赶紧擦干眼泪,努力集中精神,嘴里开始小声默念分工:“石磊重量…唐思哲轨迹…沈疏影定位…凌晓寒温度…流程…流程…”

唐思哲则已经进入状态,他推了推眼镜,目光锐利地扫过空旷的活动室地板,选定了一块相对干净的区域作为“舞台”。“目标:匀速直线推进5米!设定拖把初始位置坐标(0,0),目标位置(5,0)。理论最佳施力方向:沿X轴正方向。施力大小需克服拖把头与地面的动摩擦力f_k,f_k = μ_k * N,N为拖把对地面压力,约等于拖把加水总重力G… G = m*g,m需石磊目测…”

“拖把加湿拖把头…感觉…三斤半左右!”石磊掂量了一下手里那把破拖把,报出一个数字。

“好!m≈1.75kg,G≈17.15N。假设摩擦系数μ_k≈0.4(干燥木地板典型值),则f_k≈6.86N。理论所需水平推力F_min ≈ 6.86N。考虑到启动加速度和非理想摩擦,建议初始推力F=8N±0.5N,匀速阶段维持F=7N…” 唐思哲语速飞快。

“8牛?7牛?”石磊一脸懵,“牛是啥?我…我该用多大力?”

“就是…就是大概相当于…轻轻推一下那个瘪篮球的力?” 凌晓寒努力用石磊能理解的方式解释。

“哦…那行!”石磊似懂非懂地点点头,深吸一口气,双手握住那湿漉漉、滑腻腻的木柄,摆出了一个极其别扭、仿佛在跟拖把进行摔跤较劲的姿势。他全身肌肉绷紧,眼神死死盯着前方五米处一个想象中的终点,低吼一声:“走你!”

他猛地一发力!

只听“嗖——啪叽!”

预想中拖把匀速前进的画面并未出现!在石磊那远超“8牛”的蛮力驱动下,湿漉漉的拖把头如同脱缰的野马,猛地向前蹿了出去!拖把杆瞬间失去了与地面的垂直角度,拖把头更是像失控的炮弹,狠狠拍打在前方的地板上,发出响亮的“啪叽”声!

浑浊的脏水,在巨大的冲击力下,如同天女散花般炸裂开来!形成一片壮观(且恶心)的扇形水幕!

“啊——!”站在侧前方的林晚晚首当其冲,被几滴冰凉腥臭的脏水精准地溅在了她新买的小白鞋和裙摆上,发出一声凄厉的尖叫,瞬间跳出三米远。

凌晓寒反应快,一个狼狈的后跳,堪堪避开了大部分“弹幕”,但裤脚还是没能幸免,湿了一小片。

唐思哲推了推被水珠模糊的眼镜,看着地上那道歪歪扭扭、像喝醉了酒一样的短促水痕,以及前方一大片狼藉的水渍,喃喃道:“实际位移…1.8米。轨迹偏离预设直线角度…约32.7度。水花溅射半径…1.5米。能量利用率…低于5%。灾难性失败。”

沈疏影清冷的声音适时响起,精确报出数据:“溅射点A:距离林晚晚原位置0.75米,高度0.3米。溅射点B:距离凌晓寒原位置0.4米,高度0.15米。最大溅射半径1.53米。覆盖区域超出安全边界。”

石磊握着空荡荡的木柄(拖把头因为巨大的拍击力,竟然从朽烂的木柄上脱落了!),保持着那个可笑的发力姿势,黝黑的脸庞上写满了茫然、无措和“我是谁我在哪我在干什么”的哲学思考。他看着地上那个孤零零、还在微微颤抖的脏拖把头,又看了看自己手里光秃秃的木棍,再看了看尖叫跳脚的林晚晚、狼狈躲闪的凌晓寒、一脸挫败的唐思哲,还有精准报损的沈疏影…

“我…我不是故意的…”他委屈地嘟囔,声音小得像蚊子哼哼。

活动室里一片狼藉。中央是一道短促歪扭的水痕,前方是一大滩放射状的脏水渍,边缘还散落着星星点点的污垢。空气里弥漫着拖把水的腥味和林晚晚惊恐未定的抽气声。惨白的日光灯管依旧“滋滋”作响,将这场灾难性的“处女秀”照得无所遁形。

凌晓寒看着这比校长室泡茶还要惨烈一百倍的现场,再看看手里光秃秃木棍、一脸无辜的石磊,还有地上那个“壮烈牺牲”的拖把头,一股巨大的无力感和荒谬感再次席卷而来。38.7小时?就这?

她感觉那个“超能清洁秀”的梦想泡泡,刚吹出来不到五分钟,就被石磊一拖把给拍得粉碎,连渣都不剩。

就在这时,那个一直默默无闻的老校工,不知何时已经清理完他负责的区域,推着清洁车慢吞吞地走了过来。他浑浊的目光平静地扫过地上的狼藉,扫过石磊手里的木棍,扫过那个“身首分离”的拖把头,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仿佛对这种级别的混乱早已司空见惯。

他没有说话,只是动作迟缓地弯下腰,捡起了那个脏兮兮的拖把头。然后,他从清洁车里拿出一个备用的、同样破旧的木柄(上面还有几道明显的裂纹),又拿出几圈粗糙的麻绳。接着,在五个“特殊人才”或呆滞、或绝望、或好奇的目光注视下,他蹲了下来,布满老茧的手指异常灵活地开始将拖把头重新绑回木柄上。

他的动作不快,甚至可以说有些笨拙(至少和刚才拖地时的精准相比),缠绕麻绳的方式也显得很原始。但奇怪的是,那原本松散脱落的拖把头,在他一圈圈耐心而稳固的缠绕下,竟然被牢牢地固定在了那根看起来随时会裂开的木柄上。他最后用力打了个死结,用手掌使劲按了按拖把头的根部,似乎在确认牢固程度。

做完这一切,他依旧没有看任何人一眼,只是将那把“修复”好的、看起来随时可能再次散架的拖把,轻轻靠在了墙边。然后,他推起那辆吱呀作响的清洁车,佝偻着背,慢吞吞地、无声无息地离开了305活动室,仿佛从未出现过。

门被轻轻带上。

活动室里只剩下五个沉默的人,一片狼藉的地面,一把靠墙站立的、绑着粗糙麻绳的破旧拖把,以及那盏依旧“滋滋”作响、忽明忽灭的日光灯。

凌晓寒的目光,死死地盯在那把被粗糙修复的拖把上。麻绳的纹路在昏暗的光线下显得有些狰狞。一个更加疯狂、更加孤注一掷的念头,如同藤蔓般在她心底疯狂滋长,缠绕住了那仅存的一丝希望。

“捡起来。” 凌晓寒的声音干涩,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力量,打破了死寂。她指着那把拖把,目光扫过石磊,“石磊,捡起来。”

“我们…”

她的目光扫过唐思哲、林晚晚、最后落在沈疏影脸上,一字一句地说道:

“再试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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