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个主题。”
“就叫做——”
“《打工妹倾家荡产，在线表演胸口碎大石还债》，怎么样？”
他捏着我后颈的手指，带着一种评估货物般的力道，轻轻摩挲了一下我颈后脆弱的皮肤。
“或者，”他微微歪头，眼神如同冰冷的探针，刺穿我摇摇欲坠的灵魂，“你更擅长……心口碎泡面？”
“胸口碎大石？心口碎泡面？”
聂梓宸那低沉玩味的声音，带着冰冷的吐息，像毒蛇一样钻进我的耳朵。后颈被他捏住的地方，皮肤像是被冰棱贴着，激得我汗毛倒竖，却又动弹不得。那力道，掌控感十足，仿佛我真的是他砧板上待宰的鱼。
弹幕在短暂的死寂后，如同被投入巨石的滚油锅，瞬间炸裂沸腾：
【啊啊啊啊啊！他说话了！声音好苏好冷好带感！】
【胸口碎大石！主播选这个！我想看金主爸爸亲自抡锤！（危险发言）】
【碎泡面！碎泡面！用那桶文艺复兴的酸菜面！行为艺术！】
【神特么选妃现场！这修罗场我爱了！打起来！打起来！】
【主播脸都白了！金主爸爸好狠！但我好爱！】
【截图！录屏！年度最佳直播事故预定！雯雯挺住！】
【债务两千万……主播要不你还是表演个原地去世吧，比较快……】
那些滚动的文字，带着幸灾乐祸的狂欢和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兴奋，像无数根针扎在我摇摇欲坠的神经上。胸口碎大石？我怕石头没碎，我先被聂梓宸这尊煞神的气场压成齑粉！心口碎泡面？那桶散发着廉价酸菜味的残汤剩面就是我此刻人生的真实写照，碎了它，也碎不了我两千万的债务大山！
悲愤！绝望！还有一丝被逼到绝境、豁出去的破罐破摔！
“我……” 我猛地吸了一口气，那酸菜混合着聂梓宸身上冷冽雪松的味道呛得我差点咳嗽，声音因为恐惧和激动抖得像风中落叶，却带着一种孤注一掷的悲壮，“我选……直播带货！”
我几乎是吼出来的，同时用尽全身力气，挣脱了他捏着我后颈的手（虽然那力道其实没怎么使），像个捍卫最后尊严的战士，猛地弯下腰，一把抄起地上那个摔得有点变形、汤汁淋漓的泡面桶！
红油沾了我一手，黏腻腻的，散发着浓郁的、廉价的“文艺复兴芬芳”。
我把它高高举起，像举着一面破败的战旗，对着镜头，也对着眼前这个掌握着我生杀大权的男人，用尽毕生的演技挤出最“诚恳”的笑容（虽然可能比哭还难看）：
“卖泡面！家人们！顶级好货！老坛酸菜牛肉面！吃了它，灵感爆发，文思如尿崩！买它！支持主播还债！二十块……不！十九块九包邮！
买不了吃亏买不了上当！积少成多，聚沙成塔！帮我凑够两千万！”
我吼得声嘶力竭，唾沫星子差点喷到聂梓宸昂贵的西装上。空气再次凝固。
弹幕：【？？？？？？】
【主播疯了……】
【十九块九包邮凑两千万？主播你是不是对数学有什么误解？】
【这转折……猝不及防！沙雕永不为奴！】
【虽然但是……主播举着漏汤的泡面桶的样子……好惨……好好笑……哈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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