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将硝烟染成诡异的玫瑰色,贺峻霖望着严浩翔染血的衬衫,指尖抚过他锁骨处狰狞的擦伤
方才突围时,这人用身体替他挡下了流弹,温热的血顺着颈窝淌进他领口,此刻还带着令人心悸的温度
"在想怎么处理那个内鬼?"
严浩翔突然开口,修长手指捏住贺峻霖发红的耳垂
男人靠在防弹车真皮座椅上,绷带缠绕的左手正把玩着染血的匕首
"还是在后悔,把军火库的事告诉我?"
贺峻霖别开眼,车窗外掠过破败的工业园区,三天前他正是在这里的配电室,用微型相机拍下副手与马嘉祺手下接头的画面
记忆突然闪回丁程鑫在码头塞给他的加密U盘,当时清冷的男人摘下墨镜,镜片后的目光藏着某种悲悯
"小霖,你和严浩翔终究隔着银河。"
"我只是..."
贺峻霖顿了顿,喉结艰难滚动,"不想你被蒙在鼓里。"
严浩翔忽然笑出声,带着硝烟味的吻落在他发间
"我的小玫瑰总爱说反话。"
他的声音陡然冷下来,匕首精准钉在挡风玻璃上,惊得司机猛地刹车
"去把王秘书叫来——就是那个每天给我泡蓝山咖啡的。"
贺峻霖瞳孔骤缩,王秘书跟随严浩翔八年,连他过敏不能吃芒果都是这人默默记在备忘录里。后视镜里,司机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
深夜的审讯室泛着血腥气,贺峻霖隔着单向玻璃,看着严浩翔将浸过辣椒水的毛巾按在王秘书脸上
曾经风度翩翩的秘书此刻满脸血污,断断续续的求饶声混着刑具碰撞声刺进耳膜
"为什么?"
严浩翔的声音像是从冰窖里捞出来的,他慢条斯理擦拭着指节的血迹
"是马嘉祺给的钱不够多?"
王秘书突然剧烈咳嗽,嘴角溢出带血的泡沫
"你...你根本不懂!那些军火会害死多少孩子!贺先生每天偷偷给福利院送物资,我只是想..."
贺峻霖后退半步,后腰撞上铁桌
单向玻璃倒映出他苍白的脸,记忆碎片突然拼凑完整——难怪每次去福利院前,严浩翔总会"不经意"派人清空附近街区,难怪他电脑里那些标注着"销毁"的军火运输路线,第二天总会莫名其妙被曝光。
审讯室的门突然被推开,严浩翔满身血腥气逼近,染血的手指扣住他后颈
"躲什么?"
男人低头咬住他颤抖的唇,血腥味在齿间蔓延,"我的玫瑰想要月亮,我把星星摘下来垫脚又如何?"
贺峻霖攥紧他的西装,眼泪砸在染血的衣襟上
"你早就知道我在调查军火库?"
"从你偷偷买微型相机那天就知道了。"
严浩翔舔去他眼角的泪,语气漫不经心却带着偏执
"王秘书也是我故意安排的诱饵——马嘉祺那条疯狗,不咬块肉下来怎么肯罢休?"
窗外惊雷炸响,贺峻霖突然想起暗域里疯长的玫瑰
原来他从来不是独自在黑暗中挣扎,严浩翔用沾满鲜血的双手,为他筑起一座血色堡垒
当警车鸣笛声再次划破夜空时,贺峻霖主动吻上那带着硝烟的唇,在雷霆暴雨中听见自己剧烈的心跳,与身旁人完美重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