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明的薄雾漫过城市天际线时，贺峻霖最后一次回头望向那座被警戒线包围的庄园
严浩翔站在三楼露台，身影在朝阳里拉得很长，他指间的香烟明明灭灭，像极了他们摇摇欲坠的爱情
警车里，国安局局长摘下眼镜擦拭镜片
“小贺，你做得对。”
这句话却像根刺扎进心脏，贺峻霖低头看着掌心的戒指——那是严浩翔在威尼斯求婚时送的，铂金戒圈内侧刻着
“我的玫瑰永不凋零”
此刻金属凉意渗进皮肤，提醒他昨夜的一切并非梦境
“严浩翔销毁了70%的犯罪证据。”
局长突然开口，打破沉默
“他把剩下的账本和名单都交给了我们。”
贺峻霖猛地抬头，车窗外的梧桐树飞速倒退，恍惚间又回到三天前那个暴雨夜
严浩翔浑身浴血却固执地将他护在身下，子弹擦过他耳畔时，男人笑着说
“我的玫瑰不能沾血。”
审讯室的监控画面在脑海中闪回
严浩翔戴着镣铐坐在铁椅上，面对如山铁证却始终盯着单向玻璃的方向，仿佛能穿透墙壁看见他
“告诉贺峻霖，去把郊外那栋别墅卖了，里面的保险箱有他喜欢的蓝山咖啡豆。”
这句话通过审讯员之口转述时，贺峻霖正在整理涉案资料，咖啡杯应声碎裂在地毯上
三个月后，贺峻霖站在法庭旁听席
严浩翔穿着笔挺的西装，哪怕戴着手铐也不减气场
当法官念出“因重大立功表现，判处有期徒刑十年”时，他终于抬头看向人群，目光穿过层层阻隔与贺峻霖相撞
那一瞬间，贺峻霖听见自己心碎的声音
“为什么？”
庭审结束后，贺峻霖隔着会见室的玻璃质问。严浩翔伸手贴在玻璃上，隔着冰冷的屏障，他的唇形清晰可辨
“玫瑰应该开在阳光下。”
深夜的机场，丁程鑫来送机
男人将一个牛皮纸袋塞进行李箱
“严浩翔让我转交的，他说等你到了英国再看。”
飞机冲上云霄时，贺峻霖颤抖着打开纸袋，里面是一本相册——每张照片背面都写着字，是严浩翔的字迹
“今天你喂的橘猫生小猫了”
“街角新开的花店有你喜欢的白玫瑰”
“下雨了，记得关窗”
最后一页夹着离婚协议书，签名处严浩翔的笔迹力透纸背
贺峻霖将脸埋进臂弯，眼泪洇湿了协议书上“自愿解除婚姻关系”的字样
舷窗外，云海翻涌如当年暗域里疯长的玫瑰，而他和严浩翔，终究在正义与爱情的夹缝中，走散在各自的命运里
伦敦的夜浓稠如化不开的墨，泰晤士河面上漂浮的碎金被雨丝搅成斑驳的泪
雾霭裹着潮湿的寒气，将大本钟的轮廓洇成灰蓝色的剪影，钟声穿透六层雾障砸下来，震得石板路都在微微发颤
路灯在雨帘里晕开毛茸茸的光圈，光晕下晃动着寥寥几个行色匆匆的身影
风卷着梧桐叶掠过湿漉漉的街道，撞在维多利亚式建筑的尖顶，发出呜咽般的回响
双层巴士碾过积水，溅起的水花转瞬被黑暗吞噬，只留下轮胎摩擦地面的细碎声响
巷口的垃圾桶在风中摇晃，铁皮碰撞声惊醒了蜷缩在墙角的流浪猫
那双幽绿的眼睛刺破黑暗，与贺峻霖隔着雨幕对视片刻，又迅速隐入更深的阴影
潮湿的空气里浮动着煤烟与泥土的腥气，钻进领口的雨珠顺着脊背滑下，寒意一寸寸浸透骨髓，让这座古老的城市更显孤寂与冷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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