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阳光透过纱帘洒进卧室，张真源睁开眼，发现自己被圈在一个温暖的怀抱里。马嘉祺的呼吸均匀地拂过他的后颈，手臂松松地搭在他腰间。这样的场景在过去两周里已经变得熟悉，却依然让张真源心跳加速。
他小心翼翼地转身，借着晨光打量马嘉祺的睡颜。平日里总是紧绷的下颌线条此刻完全放松，长睫毛在脸上投下细小的阴影，看起来比醒时年轻许多。张真源忍不住伸手，轻轻碰了碰他的鼻尖。
"醒了就偷看我？"马嘉祺突然开口，眼睛还没睁开，嘴角却已经扬起。
张真源像做坏事被抓包的小孩一样缩回手："谁、谁偷看了！我是刚醒。"
马嘉祺睁开眼，眸子里盛满笑意。他收紧手臂，将张真源拉得更近，额头抵着额头："撒谎。"声音还带着晨起的沙哑，却格外性感。
张真源的脸瞬间热了起来，他下意识想躲，却被马嘉祺扣住后脑勺，一个温柔绵长的早安吻让他彻底忘记了反抗。
"今天要排练新编的第三幕。"吻毕，马嘉祺突然正色道，瞬间切换回制作人模式，"你那段独舞还需要调整，重心转换不够流畅。"
张真源眨了眨眼，一时没适应这突如其来的转变："哦...好的。"
马嘉祺捏了捏他的耳垂，语气又软了下来："私下里你是我的，但在排练厅，你得是最专业的舞者。"
"我知道。"张真源点点头，心里却泛起一丝微妙的失落。这两周来，他们一直维持着这种双重生活——在公寓里亲密无间，一旦踏出房门，就变回克制的制作人与舞者关系。虽然理解这是必要的，但有时他还是会忍不住想要更多。
"起床吧，我给你做早餐。"马嘉祺亲了亲他的额头，起身走向浴室。
张真源望着他挺拔的背影，手指无意识地抚上自己的小腹。最近这里总是隐隐作痛，食欲也变得奇怪——有时毫无胃口，有时又饿得心慌。他归咎于排练强度太大，没太在意。
水声响起，张真源伸了个懒腰，拿起床头的手机。屏幕上显示宋亚轩发来的消息：【今天林晟来探班，说是代表投资方来看进度，你小心点，他上次看你的眼神就不对劲】
张真源皱起眉头。林晟是公司高层，也是马嘉祺的老同学，但不知为何，从第一次见面起，那人就给他一种不舒服的感觉，总是用评估商品般的眼神打量他。
"怎么了？"马嘉祺擦着头发走出来，看到张真源的表情问道。
"没什么，宋亚轩说林晟今天要来探班。"张真源放下手机，努力表现得若无其事。
马嘉祺的动作顿了一下，随即恢复如常："正常巡查而已，不用在意。"他走到衣柜前开始挑选衣服，"你想穿哪件？我给你熨好了那件灰色高领。"
张真源知道这是马嘉祺安抚他的方式——用实际的照顾代替言语的安慰。他走过去，从后面抱住马嘉祺的腰，把脸贴在那结实的背上："谢谢。"
马嘉祺转过身，捧起他的脸认真道："在我心里，你比任何人都重要。记住这一点。"
这个突如其来的表白让张真源眼眶发热。马嘉祺不常说情话，但每次开口都直击他内心最柔软的地方。
早餐后，两人一前一后离开公寓，刻意错开到达排练厅的时间。张真源先到，正在做热身时，宋亚轩凑了过来。
"最近气色不错啊，"宋亚轩意味深长地笑着，"看来生日礼物很合心意？"
张真源假装专注于拉伸："什么礼物？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少装，"宋亚轩压低声音，"全团都看出来你和马制作人之间不对劲。昨天他给你纠正动作时，你耳朵红得能滴血。"
张真源手一抖，差点拉伤肌肉："胡说八道！那是排练厅太热了。"
宋亚轩正要继续调侃，排练厅的门被推开，马嘉祺走了进来。他今天穿着黑色衬衫和深灰色西裤，头发一丝不苟地梳在脑后，浑身散发着生人勿近的气场。与半小时前在厨房里温柔煎蛋的男人判若两人。
"所有人，五分钟后开始。"马嘉祺的声音不大，却让整个排练厅瞬间安静下来。
张真源迅速调整状态，站到自己的位置上。音乐响起，他全身心投入到舞蹈中。这是第三幕的关键独舞，讲述主角在绝望中寻找希望的心路历程。张真源每一个伸展、每一次旋转都倾注了全部情感，仿佛要将灵魂融入动作中。
"停。"马嘉祺突然叫停，走到张真源面前，"这里的情绪不对。你太外放了，这段应该是内敛的痛苦，不是宣泄。"
张真源喘着气点头，准备重新开始，却感到一阵突如其来的眩晕。他晃了一下，马嘉祺立刻伸手扶住他的肩膀，眼中闪过一丝担忧。
"没事，"张真源勉强笑笑，"可能起太猛了。"
马嘉祺深深看了他一眼，转向其他人："休息十分钟。"然后低声对张真源说，"去我办公室喝点水。"
一进办公室，马嘉祺就关上门，将张真源按在椅子上，递给他一杯温水："最近你脸色一直不太好，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真的没事，"张真源接过水杯，指尖不经意擦过马嘉祺的手背，"可能就是有点累。"
马嘉祺蹲下身，与他平视："如果身体不适，一定要告诉我。没有什么比你的健康更重要，包括这部剧。"
这罕见的柔软让张真源心头一热。他正想回应，办公室门突然被敲响。
"马制作人，林总监到了。"助理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马嘉祺的表情立刻恢复了职业化的冷静："请他稍等，我马上出去。"他站起身，整理了一下衬衫，又变回那个无懈可击的制作人。
张真源也跟着站起来，却在起身的瞬间感到小腹一阵尖锐的疼痛。他倒吸一口冷气，下意识捂住腹部。
"真源？"马嘉祺立刻回头，眼中的关切几乎要溢出来。
"没事，"张真源咬牙忍过这阵疼痛，"可能是岔气了。我去趟洗手间就好。"
马嘉祺犹豫了一下，最终点头："有任何不适立刻告诉我，别硬撑。"
走出办公室，张真源深深呼吸了几次，等疼痛缓解后才向洗手间走去。刚转过拐角，他就看到了靠在墙边的林晟。那人今天穿着剪裁考究的深蓝色西装，金丝眼镜后的眼睛微微眯起，像盯上猎物的蛇。
"张真源，"林晟微笑着走近，"听说你最近表现很出色。"
"谢谢林总监。"张真源礼貌地点头，想绕过他离开。
林晟却侧身挡住去路："马嘉祺对你很严格吧？他一向如此，特别是对'特别关注'的演员。"
张真源心头一跳："我不明白您的意思。"
"三年前他带过一个女舞者，也是这样。"林晟推了推眼镜，语气随意得像在聊天气，"日日夜夜单独指导，最后那女孩差点精神崩溃退出行业。"他意味深长地看了张真源一眼，"当然，你是不同的，对吧？"
张真源的手指无意识地攥紧了衣角。理智告诉他这是挑拨，但心里还是泛起一阵酸涩。马嘉祺从未提起过这段往事。
"我们该回去了，排练要开始了。"张真源勉强维持着礼貌的微笑，快步离开。
接下来的排练，张真源心不在焉。林晟的话像一根刺扎在他心里，而腹部时隐时现的疼痛更是雪上加霜。当马嘉祺又一次叫停，指出他动作中的问题时，积累的情绪终于爆发。
"我已经尽力了！"张真源罕见地提高了声音，"也许我就是达不到你的标准！"
整个排练厅瞬间安静下来，所有人都惊讶地看着这对平日里配合默契的搭档。马嘉祺的脸色变得异常严肃："我们私下谈。"
一进办公室，马嘉祺就关上门："发生什么了？这不是你的水平。"
"没什么，只是累了。"张真源别过脸，不想让马嘉祺看到自己的动摇。
"是因为林晟说了什么？"马嘉祺敏锐地问。
张真源猛地抬头："你怎么知道？"
"我了解他。"马嘉祺叹了口气，"他跟你说了那个女舞者的事？"
张真源没想到马嘉祺会主动提起，一时不知如何回应。
"她叫苏芮，确实很有天赋。"马嘉祺走到窗边，背对着张真源，"但她有严重的饮食失调，为了保持体重长期服用违禁药物。我发现后坚持要她接受治疗，她认为我在毁她的事业。"他转过身，眼神坦诚，"这就是全部真相。"
张真源感到一阵羞愧。他居然因为外人的几句话就怀疑马嘉祺："对不起，我不该......"
"不，"马嘉祺走近，轻轻握住他的手，"是我没给你足够的安全感。从今晚开始，你不用再偷偷摸摸去我那里了。"
张真源睁大眼睛："你是说......"
"我想光明正大地和你在一起。"马嘉祺的声音坚定而温柔，"让所有人都知道，你是我最重要的人。"
这一刻，张真源感到所有疑虑都烟消云散。他正要回应，一阵剧痛突然从小腹蔓延至全身。他眼前一黑，双腿一软向前栽去。
"真源！"马嘉祺及时接住他，声音里是掩饰不住的恐慌。
张真源想说自己没事，但黑暗已经吞噬了他的意识。
朦胧中，他感觉自己被抱起，听到马嘉祺焦急地喊着什么，然后是急促的脚步声和嘈杂的人声。最后残留的意识里，是马嘉祺颤抖的手紧紧握着他的，以及那句不断重复的"别离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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