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齐夏迅速环顾四周，目光落在消防逃生图上。她拉起齐秋，悄无声息地打开阳台门。她们住在三楼，楼下是灌木丛。

"跳下去，我接着你。"齐夏翻过栏杆。

齐秋瞪大眼睛："你疯了？我会..."

她的话被突然爆发的砸门声打断。门框开始变形。

"现在！"齐夏厉声道。

齐秋闭上眼睛翻过栏杆，正好落入齐夏怀中。她们刚滚进灌木丛，上方就传来阳台门被踹开的声音。

"分头跑，老地方见！"齐夏推了齐秋一把，自己则故意弄出声响引开追兵。

穿过两条小巷后，齐夏躲进一家便利店厕所，反锁上门。她的手机震动起来，是条陌生号码发来的短信：

"你引起了不该有的注意。停止调查，否则你妹妹会死得比上一次更惨。"

齐夏的手指僵住了。对方知道她重生的事？这不可能...除非...

除非对方也来自未来。

安全屋的地下室里，齐夏将最后一把复合弩挂上墙。过去三天，她几乎没合过眼，一边加快安全屋的改造进度，一边调查那个神秘跟踪者的身份。

"姐，来看看这个。"齐秋从临时搭建的实验台前招手。自从公寓遇袭后，她就把所有研究设备搬到了这里。

"我分析了我们逃跑时你采集的指纹。"齐秋调出一组数据库比对结果，"这人叫赵铭，前特种部队成员，现就职于新纪元生物科技——海森的最大竞争对手。"

齐夏皱眉："不是军方的人？"

"更奇怪的是这个。"齐秋打开一个加密文件夹，"我黑进了他的医疗记录。三个月前，他因晚期胰腺癌住院，医生判断只剩六周寿命。"

"但他看起来..."

"健康得像头牛。"齐秋点头，"更精确地说，像被某种基因疗法奇迹般治愈了——这种疗法恰好与新纪元正在研发的项目吻合。"

齐夏的思绪飞速运转。如果新纪元已经掌握了能治愈绝症的技术，为什么要释放毁灭世界的病毒？除非...病毒本身就是计划的一部分。

"我们需要更多关于新纪元的信息。"齐夏说。

"也许她能帮忙。"齐秋指向监控屏幕。画面中，程星正站在安全屋大门外，脚边放着行军袋。

齐夏按下开门按钮，心跳不自觉地加快。程星提前两天来了，这意味着...

"预言成真了。"程星走进来，第一句话就证实了齐夏的猜测，"海森生物今早爆出实验室泄漏，新闻半小时内被撤下。"她丢过来一份报纸，"还有地铁故障和总统丑闻，全对上了。"

齐夏松了口气："欢迎加入。"

"不只我。"程星朝门外喊了声，"进来吧，胆小鬼。"

一个戴眼镜的瘦弱女孩怯生生地走进来，白大褂下露出病号服裤脚。齐夏惊讶地认出她是海森实验室的技术员——上一世曾短暂加入避难所，后来为救人而感染自杀。

"苏芮，海森初级研究员。"程星简短介绍，"我在他们实验室外蹲点时发现她被保安追赶，顺手救了。"

苏芮推了推眼镜："我...我偷了些数据出来。关于病毒和...和疫苗。"她从怀里掏出一个U盘，"他们说这是最高机密，但我看到他们在用病人做活体实验..."

齐夏与齐秋交换了一个眼神。这可能就是她们需要的突破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