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齐夏心跳漏了一拍："你怎么..."

"你身上有'老兵汽修'的机油味。"林楠指了指齐夏的袖口，"而且你走路的方式...像受过军事训练的人教的。程星是我在部队时的教官。"

世界真小。齐夏在心里苦笑。上一世她遇到这两人时，她们已经各自失去了太多，从未提及彼此相识。

"我昨天刚见过她。"齐夏决定实话实说，"五天后她会加入我们，如果预言成真的话。"

林楠突然笑了，那笑容让齐夏想起上一世她们被困在超市货架间的那个夜晚——明知必死却依然倔强的表情。

"行，我加入。但不是为了钱。"林楠收起笑容，"如果五天后什么都没发生，我会亲手把你送进精神病院。"

离开俱乐部时，齐夏的手机响了。是齐秋。

"姐，你最好来看看这个。"妹妹的声音异常紧张，"我在分析你给我的病毒样本数据...有些东西不对劲。"

齐夏赶到公寓时，齐秋的客厅已经变成了临时实验室。显微镜、离心机和几台她不认识的仪器堆满了餐桌，墙上贴满了打印出来的基因序列图。

"这不对劲。"齐秋没等齐夏坐下就拽着她到电脑前，"看这段基因链，完美的双螺旋结构，没有任何自然突变可能产生的错位或冗余。"

齐夏皱眉："说明什么？"

"说明这不是自然进化的病毒！"齐秋激动地敲击键盘调出另一组数据，"看这里，插入了一个完全不属于冠状病毒家族的外源基因片段，它像开关一样精准控制着病毒的传染性和潜伏期..."

齐夏的血液变冷了。上一世她只活到第四个月，从未有机会深入调查病毒起源。

"能确定是人造的？"

"百分之百。"齐秋推了推眼镜，"更可怕的是这个。"她指向屏幕一角的数据，"病毒对特定HLA基因型的人群感染率高达90%，而对其他基因型只有30%。这太精确了，简直像..."

"像针对特定人群的生物武器。"齐夏接上她的话，胃部一阵绞痛。她突然想起上一世某个避难所被血洗的夜晚，那些变异体绕过某些幸存者直奔特定目标的诡异场景。

"我需要更多原始数据。"齐秋的眼睛闪着狂热的光，"如果能弄到海森实验室的原始毒株..."

"太危险了。"齐夏断然拒绝，"我们按原计划准备避难所，不要打草惊蛇。"

齐秋还想争辩，突然被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打断。齐夏本能地摸向腰间——那里在上一世常年别着一把匕首，现在却空空如也。

"齐博士在家吗？物业查水管。"一个男声在门外响起。

齐秋刚要应答，齐夏一把捂住她的嘴。她记得这个声音——在上一世某个噩梦里出现过。

"别出声。"她在妹妹耳边极轻地说，"不是物业。"

透过猫眼，齐夏看到一个穿维修工制服的男人正低头摆弄对讲机，但他手腕上露出的表盘价值至少五万，绝不是普通工人戴得起的。更可疑的是他的站姿——笔直的脊柱，微微分开的双脚，典型的军事训练痕迹。

男人突然抬头，直视猫眼。齐夏猛地后退，心跳如雷。那张脸她见过，在上一世某个被炸毁的军方实验室照片上。

"怎么办？"齐秋用口型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