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手术室门开的声音打断了她的思绪。林楠走出来，脸上带着奇怪的困惑。

"怎么了？"齐夏警觉地问。

"程星的伤口..."林楠压低声音，"愈合速度快得不正常。齐秋说至少需要两周的伤，她一小时就止血结痂了。"

齐夏想起苏芮说的"实验体"。难道程星也...？

一声尖叫从楼下传来。齐夏和林楠同时冲向声源——药房方向。她们赶到时，只见苏芮瘫坐在地上，面前躺着齐秋，后者手里紧握着一支装有蓝色液体的试管。

"她突然昏倒了！"苏芮哭喊着，"我只是...只是想帮她找药品..."

齐夏跪在妹妹身边，触到她皮肤的瞬间如遭电击——齐秋的体温高得吓人，但脉搏却缓慢得不正常。更诡异的是，她的眼睑下隐约有蓝色光点流动，就像...

就像赵铭死前的样子。

齐秋被安置在一张病床上，监测仪器显示她的生命体征平稳，但脑电波呈现奇特的双峰波形——清醒和深度睡眠状态同时存在。齐夏用湿毛巾擦拭妹妹滚烫的额头，注意到她颈侧有个几乎不可见的针孔。

"你对她做了什么？"齐夏冷冷地问苏芮，手已经按在枪上。

苏芮缩在墙角，眼泪弄花了眼镜："我...我只是给了她改良血清...就是给梁医生的那种...她说想增强免疫力..."

"未经测试的血清你也敢用？"林楠暴怒地揪起苏芮的衣领，"你他妈是新纪元的间谍吧？"

"不！我只是...想帮忙..."苏芮啜泣着，"赵铭的血清里有特殊抗体...可以预防感染..."

程星虚弱地靠在门框上："放开她。如果她想害我们，早就可以下手了。"

齐夏检查那支试管，残留的蓝色液体在灯光下闪着诡异光泽。她突然想起通讯器里提到的"教授"，一个大胆的猜想浮现在脑海。

"苏芮，新纪元有多少个'教授'？"

技术员推了推眼镜："三...三个主要项目负责人。但只有罗教授负责时间重置项目..."

"时间重置？"齐夏声音陡然提高，"说具体点！"

苏芮明显被吓到了："我...我只是初级研究员...听说罗教授在研究某种量子回溯技术...可以通过特定频率让局部时空回滚...但需要巨大能量..."

齐夏的头痛再次袭来，这次伴随着闪回画面：一个白色实验室，墙上显示屏跳动着倒计时，穿着防护服的人们惊慌奔逃...然后是一片刺眼的蓝光。

"姐？"齐秋微弱的声音将她拉回现实。妹妹醒了，眼睛却呈现出不自然的淡蓝色。

"感觉怎么样？"齐夏急切地问。

"奇怪..."齐秋慢慢坐起来，"我能...感觉到你们的心跳。还有..."她突然指向门外，"走廊拐角有三个人形热源正在接近。不是感染者...体温太低。"

程星立刻端起枪，林楠无声地移动到门侧。几秒后，果然有脚步声从远处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