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你怎么..."齐夏惊讶地看着妹妹。

齐秋同样困惑："我不知道...就像突然能'看'到红外光谱..."她突然抓住齐夏的手，"等等...你体内有某种金属微粒...主要集中在海马体附近..."

齐夏想起幻象和头痛。难道她的"预知能力"也是某种技术干预的结果？

走廊的脚步声越来越近。程星打手势示意准备战斗，但齐秋突然摇头："不是敌人...是幸存者。"

门被小心翼翼地推开，露出三张脏兮兮的脸——梁医生抱着婴儿，身后跟着个十几岁的少年。看到屋内的枪口，他们僵在原地。

"求求你们..."梁医生声音嘶哑，"我们无处可去了..."

林楠看向齐夏，后者犹豫了。上一世收留陌生人的惨痛教训记忆犹新，但齐秋已经起身去接婴儿。

"他们没问题。"齐秋说，蓝眼睛在昏暗光线下像两团鬼火，"我能...感觉到。"

齐夏不情愿地点头允许他们留下，但暗中给程星使了个眼色——监视新来者。

夜深后，医院陷入诡异的寂静。齐夏坐在妹妹床边，看着月光下那些蓝色光点在齐秋皮肤下流动。苏芮提供的血清显然不只是疫苗那么简单。

"姐..."齐秋突然轻声说，"我做了个梦。梦里你死了很多次...每次死后都会回到过去，但记忆不完整..."

齐夏浑身紧绷："你还梦见什么？"

"一个地方...叫'方舟'。还有一句话不断重复：'第七次收割后将开启新纪元'..."齐秋困惑地皱眉，"这些是什么意思？"

齐夏没有回答。她想起照片上的标记"第七轮回"，胃部一阵绞痛。如果真有什么"收割"计划，那么这次轮回可能就是最后一次。

窗外突然传来汽车引擎声。齐夏迅速熄灯，示意所有人保持安静。透过百叶窗缝隙，她看到三辆黑色SUV停在医院前院，十几个全副武装的黑衣人迅速分散开来。

"他们怎么找到我们的？"林楠低声咒骂。

齐夏的目光扫过屋内每个人，最后落在梁医生怀中的婴儿身上。那孩子出奇地安静，眼睛在黑暗中反射着微弱的蓝光。

"是孩子。"她突然明白，"他们追踪的是血清信号！"

程星立刻检查自己的伤口——结痂处也有同样的蓝光："操。我们全是活体信标。"

黑衣人已经进入一楼大厅，脚步声清晰可闻。齐夏快速制定计划："分两组撤离。程星、林楠带幸存者走西侧消防通道；我和齐秋、苏芮走东侧。老规矩，三天后在'灯塔'集合。"

"灯塔？"林楠疑惑地问。这是齐夏临时编的汇合点，只有她和程星知道含义——上一世她们最后坚守的那座海滨灯塔。

"齐秋现在的状态不适合移动。"梁医生突然说，"血清正在改造她的细胞结构，剧烈运动可能导致..."

"没得选。"齐夏打断她，帮妹妹穿上外套。齐秋的身体烫得像块火炭，但神志异常清醒，甚至能精准指出追兵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