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就在他们准备分头行动时，苏芮突然冲向门口。

"你干什么？"程星厉声喝止。

"引开他们！"苏芮脸上带着决绝，"这是我的错...我应该负责。"没等阻拦，她已经跑进走廊，故意弄出很大声响。

齐夏想追出去，被齐秋拉住："让她去...她说的是真话。"

黑衣人的脚步声果然追着苏芮远去。团队趁机按计划撤离。分开前，程星塞给齐夏一个小型通讯器："加密频道，电池只能撑48小时。保重。"

齐夏点头，扶着齐秋向反方向移动。穿过一条满是灰尘的走廊时，齐秋突然僵住，眼睛里的蓝光剧烈闪烁。

"怎么了？"齐夏警觉地问。

"苏芮...他们抓住她了..."齐秋像在接收无线电般恍惚地说，"他们在问...'教授想见重生者'..."

齐夏的心跳漏了一拍。果然，新纪元知道她重生的事。

更糟的是，如果苏芮扛不住审讯，很快就会供出她们的逃跑路线。

下水道的恶臭几乎令人窒息。齐夏扶着齐秋在齐膝的污水中艰难前行，唯一的光源是齐秋眼中越来越微弱的蓝光。

"还有多远？"齐秋虚弱地问。血清的副作用正在加剧，她的体温忽高忽低，有时能精准感知百米外的生物，有时又虚弱得几乎昏厥。

"快了。"齐夏鼓励道，虽然她也不确定这条路线是否安全。上一世，这个排水系统最终通向港口，但中途有几处需要密码才能开启的闸门。

齐秋突然抓住她的手臂："停下...前面有东西..."

齐夏立刻熄灭了小手电。黑暗中，前方传来水花溅起的声音，像有什么大型生物在移动。她缓慢地抽出手枪，心跳如雷。

一道刺眼的白光突然照过来，齐夏本能地开枪，却被什么东西猛地击中手腕。枪掉进污水里，发出沉闷的溅落声。

"别紧张，女孩们。"一个沙哑的女声响起，"我们不是那些黑衣混蛋。"

灯光调暗，显出三个身影——领头的是个五十多岁的女人，灰白头发剃成板寸，手里拿着改装过的电击棒；她身后是两个年轻人，都拿着自制武器。

"凯特..."齐夏脱口而出，随即后悔自己的失言。

女人眯起眼睛："你认识我？"

齐夏急中生智："安全区的广播里提到过你...说你是地下抵抗组织的头儿。"

凯特的表情缓和了些："呵，军方倒给我贴金。我们不过是一群不想被做成实验品的老鼠。"她打量着齐秋发光的眼睛，"你们也被注射了那鬼东西？"

穿过一系列错综复杂的隧道，他们来到一个隐蔽的地下空间。这里曾经是市政维修站，现在被改造成了临时基地。二十多个幸存者或坐或卧，其中不少人身上都有诡异的蓝色纹路。

齐夏犹豫片刻，决定赌一把："新纪元的血清。他们正在追捕我们。"

"加入俱乐部吧。"凯特冷笑一声，示意同伴帮她们带路，"跟我来，带你们看些有趣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