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她们刚会合，整个空间突然剧烈震动。某个显示屏亮起，显示出教授扭曲的脸："你以为赢了？没有调节者，能量会失控！所有人一起死！"

机器发出不祥的嗡鸣，蓝色电弧在表面跳跃。程星脸色大变："他要手动触发重置！如果能量不足，整个时空都会撕裂！"

齐秋突然挣脱齐夏的手臂，踉跄着走向机器："不...只有我能阻止..."她的眼睛再次完全变蓝，但这次声音里带着决绝，"这次...轮到我来救你，姐姐。"

"不！"齐夏想拉住她，却被一股无形的力量弹开。齐秋已经走到机器前，双手按在控制面板上。

"记住..."齐秋最后回头看了齐夏一眼，眼中蓝光与泪光交织，"无论多少次轮回...我都会找到你..."

刺目的白光爆发，吞噬了一切。

白光消散后，齐夏发现自己站在一片纯白的空间里，没有墙壁，没有天花板，甚至感觉不到地面的存在，却能够站立。

远处漂浮着无数半透明的画面，像破碎的镜子般反射着不同时间点的场景——她看到自己在安全屋加固门窗，看到齐秋在实验室熬夜工作，看到程星和林楠并肩作战...

"欢迎来到间隙空间。"

齐夏猛地转身。罗教授站在她身后，不再是玻璃舱中那个枯瘦的老人，而是四十多岁的健硕模样，穿着整洁的白大褂。更奇怪的是，齐秋也在他身边，目光呆滞，眼中蓝光恒定。

"小秋！"齐夏冲过去想拉住妹妹，却直接穿过了她的身体。

"她听不见你。"教授平静地说，"我们现在是纯粹的意识体，处在两次轮回的间隙。"

齐夏强迫自己冷静："这是哪里？到底发生了什么？"

"简单来说，这是方舟系统的核心。"教授挥手调出全息投影，显示出一个巨大的量子计算机结构，"时间重置装置只是表象，真正的'方舟'是这台量子计算机，能够模拟整个世界的粒子运动。"

投影切换成地球模型，上面标记着无数红点："第七次收割已经启动。当全球99%的人类消亡后，幸存者的意识将被上传至方舟，在新纪元获得永生。"

齐夏的胃部一阵绞痛："所以那些轮回..."

"是压力测试。"教授点头，"我需要找到最优秀的意识样本。你表现得尤其出色，总是在绝境中找到生路。"他近乎赞赏地说，"可惜你太不稳定，总是破坏实验。"

愤怒如岩浆般涌上齐夏心头："你为了这个杀了六十亿人？"

"死亡只是假象。"教授不以为然地挥手，"在方舟里，他们会活得更完美。没有疾病，没有痛苦，甚至没有死亡。"

齐夏突然意识到一个可怕的事实："那些丧尸...变异体...也是测试的一部分？"

教授微笑："优胜劣汰的自然法则。只有能抵抗病毒的人才有资格进入新纪元。"

"疯子！"齐夏扑向他，却再次穿过虚影跌倒在地。没有实体，她连发泄愤怒都做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