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到学校

房间内，陈淑兰紧紧拉着宁晴的手，语气里带着几分恳切：“明月和苒苒都是好孩子，你把她们带到林家，一定要好好待她们。苒苒虽然不爱说话，但心思细腻得很；明月呢，爱说爱笑，性格活泼，可心思敏感，别讲些让她难过的话。”

宁晴压根没把陈淑兰的话听进去，满脑子都是秦语昨夜窝在沙发上抹着眼泪问她的话。“妈妈会一辈子爱秦语吗？”那声音软软的，带着哽咽，听得人心都碎了。宁晴当时眼眶一热，几乎是脱口而出地承诺：“会，妈妈会一辈子爱你，谁也分不走。”

可即便如此，秦语还是低着头，眉眼间藏着化不开的心事。宁晴心里五味杂陈，深吸了一口气，轻轻抽回被陈淑兰握紧的手：“妈，秦语要上钢琴课了，我得去送她，别人我不放心。”

陈淑兰看着宁晴推门离去的背影，一时百感交集。她忽然有些拿不准，把秦苒和潘明月交给宁晴，到底是不是个明智的选择。

等秦苒和潘明月再进来时，桌上那盒水果依然满满当当，几乎没有动过。两人又坐在床边陪了陈淑兰两个小时，直到陈淑兰以“想睡个回笼觉”为由，坚持让她们离开。

医院门口，潘明月和秦苒站在路边等车。潘明月咬了咬唇，忍了又忍，最终还是开口问道：

潘明月“外婆的医生怎么说？”

秦苒曲着腿倚在墙边，压檐帽遮住了大半张脸，只露出一小部分下颌线条，勾勒出一张清冷的侧颜。听见潘明月的问话，她缓缓抬起头，阳光从帽檐下掠过，驱散了阴影，露出了她低垂的眉眼和微微颤动的长卷睫毛。她的声音清冽，带着一丝寒意。

秦苒“情况不太好，有恶化的迹象。”

潘明月神色一紧，指尖不自觉地攥紧了衣角，“恶化？不行，我现在就联系实验室的人，立刻过去看看。”她迅速掏出手机，点亮屏幕，正准备拨号，那道清冷的声音再次响起。

秦苒“先去报道，徐老那边问我们什么时候过去。”

秦苒纤细的手指轻点手机屏幕，上面赫然是一段聊天记录。潘明月皱了皱眉，揉了揉眼角，将手机放回口袋，抬头看向秦苒，勉强挤出一个笑容。

潘明月“好，先报个道，再去实验室。”

两人赶到校园时，正是下课时间。人潮涌动，熙熙攘攘，像极了热闹的菜市场。衡川一中周末没有强制穿校服的规定，这方便了她们混入人群。然而，无论怎么低调，两人依旧太过惹眼。

一个如清月般冷艳，一个似暖阳般明媚，刚踏入人流便引起了不小的骚动。

“那两个人是哪个班的？”

“没见过啊，长得真好看。”

“是转学生吗？天啊，这也太漂亮了吧！”

潘明月被周围人夸得有些不好意思，脸颊微红，连连摆手拒绝那些试图上前要联系方式的人。秦苒则一如既往地冷静，拉着潘明月的手腕，目光直视前方，毫不停留地穿过人群，仿佛周围的喧闹与她毫无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