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重拾茶艺
思过崖的夜风格外刺骨。
云昭摩挲着腰间的雷灵玉，玉佩表面流转的紫电在黑暗中映亮了他半张脸。距离收到楚清霁的密信已经过去七日，他始终没敢轻举妄动——谁知道这是不是师尊的又一次试探？
"系统，调出主角攻受当前好感度。"他在脑海中命令道。
光幕展开，显示出一组令人沮丧的数据：
【江瑾年→华胥：30/100（警惕）】
【华胥→江瑾年：15/100（厌恶）】
云昭揉了揉太阳穴。自从寒潭秘境事件后，两位主角的关系跌至冰点。江瑾年觉得华胥不识好歹，华胥则认为江瑾年虚伪做作。而这一切的始作俑者，正是他这个本该撮合两人的"恶毒男配"。
"叮！新任务发布：在剩余23天思过期内，将主角攻受好感度提升至60以上。奖励：解锁'茶艺大师'进阶技能。"
云昭挑了挑眉。茶艺技巧是他初来这个世界时获得的基础技能，这些年帮了不少忙。若能升级，倒是个不错的助力。问题是，他现在连思过崖都出不去，怎么撮合那两位冤家？
正思索间，雷灵玉突然微微发烫。云昭低头一看，只见玉佩内里的雷光正以特定频率闪烁——这是楚清霁约定的信号！
他深吸一口气，按照密信上的方法将灵力注入玉佩。紫电瞬间暴涨，形成一个刚好能容纳一人的雷光罩。云昭试探性地伸手触碰崖洞结界，果然毫无阻碍地穿了过去。
"有意思。"他轻笑一声，整个人融入雷光中。
下一刻，云昭已站在思过崖外的树林里。夜风拂过脸颊，带着久违的自由气息。他迅速收敛气息，借着月色向清霁峰潜行。雷灵玉的隐匿效果极佳，沿途巡逻的弟子无一察觉。
清霁峰药圃在月光下静谧如画。云昭轻车熟路地绕到后门，却在准备推门时僵住了——里面有人！
透过窗缝，他看到华胥正独自整理药材。少年眉间的朱砂痣在灯下红得惊心，纤长的手指将各类灵植分门别类，动作娴熟得不像个刚入门不久的弟子。
云昭眼珠一转，计上心头。他退到暗处，从怀中摸出一张传音符——这是他在思过崖闲着无聊时准备的。指尖雷光一闪，符纸化作流光飞入药圃，精准地落在华胥手边。
华胥皱眉拾起符纸，上面只有一句话："寅时三刻，藏书阁三层，《无情道心解》夹层。"
没有署名，但字迹工整清隽。华胥盯着纸条看了许久，最终收入袖中，继续手头的工作。
云昭勾起嘴角，又取出一张符纸，这次是给江瑾年的："华胥有难，速来藏书阁。勿声张。"
发完两张传音符，云昭马不停蹄地赶往藏书阁。雷灵玉的隐匿效果只能维持两个时辰，他必须抓紧时间布置。
藏书阁三层存放的都是高阶功法，平日有禁制守护。但对拥有楚清霁亲赐雷灵玉的云昭来说，这些禁形同虚设。他轻松找到《无情道心解》，在夹层中放入早就准备好的另一本书——《情天宝鉴》。
这是玄天宗初代宗主所著，专门探讨情爱与大道的关系。书中观点与主流无情道背道而驰，认为"至情至性方为大道"，在宗门内属于禁书。云昭也是偶然在楚清霁的私人藏书室发现的。
布置妥当，云昭躲在书架后静静等待。约莫一刻钟后，华胥悄然而至。少年白衣胜雪，在月光下宛如谪仙。他警惕地环顾四周，确认无人后才走向指定书架。
《情天宝鉴》被取出时，华胥明显怔了一下。他快速翻阅几页，眉头越皱越紧，但眼神却渐渐亮了起来。云昭暗中观察，知道这本书正中华胥下怀——主角受自幼被家族仇恨所困，误以为断情绝欲才是正道，却不知自己本性至情至性。
"华师弟？"
江瑾年的声音突然从楼梯处传来。华胥浑身一僵，迅速将书塞回原处，转身时已恢复冷淡表情。
"江师兄深夜来此何事？"
江瑾年一脸困惑："不是你传信..."
"我从未传信于你。"华胥打断他，眼神警惕。
两人面面相觑，气氛一时尴尬。云昭看准时机，指尖弹出一道雷光，精准击中《情天宝鉴》所在的书架。厚重的典籍哗啦啦砸落一地，那本禁书恰好滑到华胥脚边。
"这是..."江瑾年弯腰拾起，扫了一眼封面后脸色大变，"《情天宝鉴》？！华师弟，你..."
"还给我！"华胥罕见地失态，伸手欲夺。
江瑾年侧身避开："宗门禁书，不得私阅。"
"虚伪！"华胥冷笑，"江家自诩正道，背地里做的龌龊事还少吗？"
江瑾年面色一沉："华师弟，家族恩怨不该带入宗门。我从未因你是华氏子弟而..."
"够了！"华胥突然提高音量，随即意识到失态，强压怒火道，"书是我看的，要罚便罚。"
躲在暗处的云昭暗自摇头。这两人一见面就火药味十足，哪有一点原著中天作之合的样子？看来得下剂猛药。
他悄悄掐诀，引动雷灵玉的力量。藏书阁的灯火突然全部熄灭，黑暗中只听到华胥一声低呼，接着是重物倒地的闷响。
"华师弟？！"江瑾年的声音带着惊慌，"你没事吧？"
没有回应。云昭眯起眼睛，借着月光看到华胥倒在地上，面色惨白，额头渗出细密汗珠。这不是装的——主角受似乎真的突发恶疾！
"系统，扫描华胥身体状况！"云昭在脑海中急道。
"检测中...目标人物体内有旧伤，因情绪激动引发灵力逆行。"
云昭心头一震。原著中确实提过华胥幼时受过重伤，但没说是何时何地。眼看江瑾年手足无措地抱着华胥，他当机立断，又弹出一道雷光击中了书架某处——那里藏着他提前放置的一瓶"清心丹"。
药瓶落地发出清脆声响。江瑾年循声望去，如获至宝地抓起药瓶。他小心地倒出一粒丹药，犹豫片刻后放入华胥口中。
"华师弟，得罪了。"江瑾年轻声道，掌心贴上华胥后背，缓缓输入灵力助其化开药力。
云昭屏息观察。清心丹是他特制的，加入了微量"同心草"——这种灵草有个奇妙特性，服下后短时间内会与施救者产生微弱的情感共鸣。虽然效果短暂，但足以打破两人之间的坚冰。
果然，华胥悠悠转醒后，第一眼看到的就是江瑾年关切的目光。同心草的作用下，他罕见地没有立刻推开对方，而是怔怔地望进那双盛满担忧的眼睛。
"为什么...救我？"华胥声音虚弱。
江瑾年苦笑："同门之谊，需要理由吗？"
华胥沉默良久，最终低声道："《情天宝鉴》...不是我带来的。"
"我知道。"江瑾年点头，"但书中有些观点...其实不无道理。"
这个回答让华胥惊讶地抬眼。江瑾年继续道："我祖父常说，修道先修心。若心中本有情，强求无情反倒落了下乘。"
云昭差点鼓掌——这话简直是他想说给楚清霁听的！没想到江瑾年这个原著中的"无情道拥护者"竟有如此见解。
华胥眼中的防备渐渐松动："江师兄不觉得...情爱是修道之障？"
"情若是障，为何天道造人时赋予此能？"江瑾年反问，"我观华师弟照料药圃时，对每一株灵植都倾注心血，这不也是一种情？"
华胥浑身一震，像是被点醒了什么。云昭知道时机成熟，悄悄退出藏书阁。接下来的发展，就交给两位主角自己了。
回思过崖的路上，云昭心情大好。雷灵玉的隐匿效果还剩半个时辰，他本打算直接回去，却在路过清霁峰主殿时鬼使神差地停下了脚步。
殿内亮着微弱的灯光。云昭犹豫片刻，还是忍不住凑近窗缝——楚清霁正在批阅玉简，银发未束，如月光般流泻而下。案头放着一盏清茶，已经凉了。
云昭心头一酸。自从他被打入思过崖，这些本该由他协助的工作都落回了师尊肩上。正出神间，楚清霁突然抬头，银灰色的眸子直直望向窗户！
云昭慌忙后退，却不小心踩断一根树枝。清脆的"咔嚓"声在静夜中格外刺耳。他心跳如鼓，正欲逃走，殿门却无声开启。
"进来。"楚清霁的声音听不出喜怒。
云昭硬着头皮走进殿内，跪伏在地："弟子擅离思过崖，罪加一等，请师尊责罚。"
沉默。长久的沉默。
就在云昭额头快要贴到地面时，一杯热茶被推到他面前。
"喝了。"楚清霁淡淡道，"思过崖阴冷，易伤经脉。"
云昭愕然抬头，正对上师尊那双深不见底的银灰色眸子。那里面的情绪太过复杂，他一时读不懂，但至少...没有预想中的震怒。
"师尊不问我为何出来？"他小心地接过茶杯。
楚清霁重新执笔批阅玉简："雷灵玉既给了你，自有我的考量。"
云昭心头一暖。原来师尊早料到他不会老实面壁！这哪是惩罚，分明是变相给他自由活动的机会。
"弟子今日见了江师弟和华师弟。"他试探性地说道，"他们..."
"不必汇报。"楚清霁打断他，"你做什么，我自有数。"
云昭差点被茶水呛到。这话的意思是...师尊一直知道他的小动作？！那寒潭秘境的事...
像是看穿了他的想法，楚清霁轻叹一声："秘境留影石是我放的。"
云昭瞪大眼睛。所以师尊早就知道他是故意设计华胥落水？那为何还...
"为何还罚你？"楚清霁放下玉简，眸光深邃，"云昭，你可知我为何收你为徒？"
云昭摇头。这个问题他问过多次，从未得到明确答案。
"因为你足够特别。"楚清霁轻声道，"特别到...让我这个修无情道的人，也开始思考'道'的本质。"
云昭心跳漏了一拍。师尊这是在暗示...他的道心不稳确实与自己有关？
"弟子愚钝，不明白师尊的意思。"
楚清霁突然伸手，指尖轻触他眉心："你的茶艺，太差了。"
云昭一愣，随即恍然大悟——师尊是在说他今晚撮合主角攻受的手段太拙劣！这...这是变相认可他的行动？
"弟子知错。"他低头掩饰上扬的嘴角，"下次一定...泡更好的茶。"
楚清霁收回手，眼中闪过一丝几不可察的笑意："回去吧，天快亮了。"
云昭恭敬行礼，退出大殿时整个人轻飘飘的。这一夜的收获远超预期——不仅主角攻受的关系有了转机，更重要的是，他与师尊之间的隔阂似乎也在消融！
回到思过崖，系统立刻弹出提示：
【任务进度更新：江瑾年→华胥：55/100；华胥→江瑾年：50/100】
【奖励"茶艺大师"技能已解锁】
云昭满意地闭上眼睛。还有二十多天思过期，足够他好好谋划下一步了。这一次，他要用最精湛的"茶艺"，泡出一壶完美的"姻缘茶"。
晨光微熹时，藏书阁内的两位少年终于结束长谈。华胥起身告辞，却在门口突然回头：
"江师兄，谢谢你的...理解。"
江瑾年微笑："该谢的是那位'神秘人'，不是么？"
两人相视一笑，某种无形的隔阂在这一刻悄然消融。
而在他们看不见的地方，云昭腰间的雷灵玉微微发烫，仿佛在为主角们初萌的情愫而欢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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