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坑爹系统要我走恶毒男配路线？！
晨光微熹，云昭已在清霁峰药圃中忙碌了半个时辰。他指尖凝聚灵力，精准地为每一株灵草注入生机。这是楚清霁最看重的药圃，种植着炼制高阶丹药所需的珍稀灵植，平日里从不假手于人。但自从三日前师尊道心不稳后，云昭便主动接过了照料的任务。
"云师兄。"
清润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云昭回头，看到华胥站在药圃边缘，一袭素白弟子服衬得他越发清雅出尘。晨光为他精致的眉眼镀上一层柔光，眉间那点朱砂痣红得惊心动魄。
"华师弟来得正好。"云昭直起身，指了指角落的一片灵田，"那边的清心草该浇水了。"
华胥点点头，动作娴熟地取来水壶。自从被分配到药圃，这位看似娇贵的小少爷展现出了惊人的灵植天赋，连楚清霁都曾赞过一句"不错"。
云昭暗中观察着华胥的一举一动。原著中主角受温柔坚韧，天赋平平却勤奋异常，最终以丹道入圣。但眼前这个华胥，眉宇间总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疏离，对谁都客客气气，却从不深交。
"华师弟对丹道很感兴趣？"云昭状似随意地问道。
华胥手指微微一顿："略知一二。"
"师尊珍藏了不少丹方，改日我带你去看。"
"多谢师兄美意。"华胥语气恭敬，眼神却飘向远处，"不过我更想请教无情道心法。"
云昭心头一跳。原著中主角受确实曾短暂修过无情道，但那是在被情所伤后自暴自弃的选择。如今剧情刚开始，华胥为何就对无情道感兴趣？
"无情道讲究断情绝欲，华师弟年纪轻轻，为何..."
"适合我。"华胥打断他，声音轻却坚定，"我天生情感淡薄，无情道正合我性。"
这个回答让云昭眉头紧锁。不对劲，原著中的华胥明明是个至情至性之人，怎会自称"情感淡薄"？难道蝴蝶效应已经改变了主角受的性格？
"云师兄！"
爽朗的呼唤打破了沉思。江瑾年大步走来，一身劲装勾勒出挺拔的身姿，剑眉星目间自带一股与生俱来的贵气。他先向云昭行了一礼，然后目光不自觉地飘向华胥。
"江师弟来得正好。"云昭眼中精光一闪，"我刚想找人试试新研究的雷法，不如..."
"我要去藏书阁。"华胥突然放下水壶，头也不回地走了。
江瑾年伸到一半的手僵在半空，俊脸闪过一丝尴尬。云昭看在眼里，心中警铃大作——这哪是原著中一见钟情的两位主角？分明是相看两厌的冤家！
"华师弟性子冷，江师弟别往心里去。"云昭拍拍江瑾年的肩。
江瑾年苦笑一声："不怪他。江家与华氏的恩怨...师兄想必知道。"
云昭当然知道，但没想到影响会这么深。原著中两家世仇只是一笔带过的背景板，主角攻受该相爱还是相爱了。如今看来，现实远比小说复杂。
"叮！紧急任务提醒！"系统的机械音突然在脑海中炸响，"检测到主角攻受感情线偏离原著，请宿主立即采取干预措施！"
云昭差点被这突如其来的提示音震得一个趔趄。他匆匆打发走江瑾年，回到自己房中才与系统对话："什么干预措施？"
"根据原著第78章，云昭因嫉妒江瑾年与华胥亲近，设计让两人共处险境，意外促使感情升温。"系统一板一眼地复述，"请宿主在三日之内完成该剧情节点。"
云昭差点咬到自己的舌头："你让我走恶毒男配路线？！"
"为确保主线回归正轨，这是最优方案。"
"最优个鬼！"云昭难得失态，"我好不容易刷满师尊好感度，你让我自毁人设？再说，现在华胥对无情道感兴趣，江瑾年又碍于世仇，就算我把他们关一个屋里也擦不出火花！"
系统沉默片刻："附加提示：主角受对无情道的兴趣源于误解。原著中提过，华胥幼时曾目睹家族因情爱反目，故误以为断情绝欲才是正道。"
云昭恍然大悟。难怪华胥性格与原著不符，原来是心结未解。但系统要他走恶毒男配路线...这风险太大了。万一弄巧成拙，不仅任务失败，还可能彻底失去楚清霁的信任。
正当他纠结时，房门被轻轻叩响。
"进来。"云昭收敛心神。
门开处，竟是楚清霁。银发仙君一袭素袍，面色仍有些苍白，但精神已比三日前好了许多。他手中捧着一个玉匣，眸光淡淡地落在云昭身上。
"师尊！"云昭慌忙起身行礼，"您身体好些了吗？"
楚清霁微微颔首，将玉匣放在桌上："给你的。"
云昭好奇地打开匣子，里面静静躺着一枚紫电缭绕的玉佩，玉质温润，内里似有雷光流动。他小心地捧起玉佩，顿时感到一股精纯的雷灵力顺着手臂流入经脉，舒服得让他差点呻吟出声。
"这是...雷灵玉？"云昭瞪大眼睛。雷灵玉是炼制雷系法宝的顶级材料，拇指大小的一块就价值连城，而眼前这枚玉佩足有半个巴掌大！
"前日收拾库房，找到的。"楚清霁语气平淡，仿佛送的只是块普通石头，"你雷法将突破，戴着它有益修行。"
云昭心头涌起一股暖流。什么收拾库房，分明是特意为他准备的！雷灵玉何其珍贵，楚清霁却这样轻描淡写地送给他...
"多谢师尊。"他珍而重之地将玉佩挂在腰间，突然想起什么，"师尊，关于无情道..."
楚清霁眸光一沉："此事不必再提。"
云昭却不退缩："弟子查阅古籍，发现三千大道殊途同归。无情道虽强，但并非唯一选择。师尊何必..."
"云昭。"楚清霁打断他，声音罕见地带了一丝疲惫，"我修无情道百年，若此刻放弃，前功尽弃。"
"可若继续强求，只会伤及根本！"云昭急道，"弟子只是担心师尊..."
话未说完，他突然感到腰间玉佩一热，一道精纯的雷灵力顺着经脉直冲丹田。原来是他情绪激动，无意中引动了雷灵玉的力量。云昭连忙收敛心神，却见楚清霁正若有所思地看着他。
"师尊？"
"你刚才说，三千大道殊途同归。"楚清霁缓缓道，"可有依据？"
云昭眼前一亮，立刻从书架上取出一本古籍，翻到做了标记的那页："《道藏·杂篇》有云：'大道五十，天衍四九，人遁其一'。意思是天道尚且不全，何况人道？无情道讲究绝情绝欲，但若本心有情，强求无情反落了下乘..."
他说得兴起，没注意到楚清霁的眼神越来越深。直到一股冷香扑面而来，云昭才惊觉师尊竟已站到了他面前，两人距离近得能数清那银色的睫毛。
"师尊...？"
楚清霁抬手，指尖轻触他眉心："你总是...出乎我意料。"
这个暧昧的距离和动作让云昭心跳如鼓。他不敢动，甚至不敢呼吸，生怕惊扰了这如梦似幻的一刻。楚清霁的指尖冰凉，却在他皮肤上点燃了一簇火苗。
"叮！警告！警告！"系统的警报声突然炸响，"检测到宿主行为严重偏离恶毒男配路线！请立即纠正！重复，请立即纠正！"
云昭被这突如其来的噪音震得一个激灵，下意识后退半步。楚清霁的手悬在空中，银灰色的眸子闪过一丝困惑。
"弟子失礼了。"云昭强压住心中悸动，转移话题，"对了师尊，江师弟近日修行有些疑问，您可否抽空指点一二？"
楚清霁收回手，神色恢复如常："你代我即可。"
"但江师弟是天生道体，弟子恐怕..."
"你比他强。"楚清霁打断他，语气不容置疑，"我看过他的剑法，花哨有余，根基不牢。"
这个评价让云昭哭笑不得。原著中楚清霁对江瑾年可是青眼有加，怎么现在反倒挑三拣四起来？
"那...华师弟呢？他似乎对无情道很感兴趣。"
楚清霁眉头微蹙："他心性不适合。"
"为何？"
"直觉。"
云昭哑然。师尊这偏心得也太明显了！不过...他偷偷瞄了眼楚清霁的侧脸，心里像灌了蜜一样甜。但这份甜蜜很快被系统的警告打断：
"紧急提醒！宿主必须在48小时内推动主角攻受感情线，否则将面临严重惩罚！"
云昭暗自咬牙。看来恶毒男配的戏份是逃不掉了，但必须想个万全之策，既完成任务，又不崩人设。
"师尊，"他灵机一动，"弟子想带两位师弟去寒潭秘境历练，不知可否？"
寒潭秘境是玄天宗低阶弟子试炼之所，危险性不高但环境特殊，正适合制造"意外"。
楚清霁沉思片刻："可。三日后我亲自开启秘境。"
"不必劳烦师尊！"云昭连忙道，"请守阁长老开启即可。"
楚清霁深深看了他一眼，似乎看透了他的小心思，但最终只是点了点头："注意安全。"
师尊一走，云昭立刻瘫坐在椅子上，额头渗出细密的汗珠。刚才那一刻，他几乎以为楚清霁要吻他...停！打住这个危险的念头！现在当务之急是解决主角攻受的问题。
"系统，调出寒潭秘境的地图。"他在脑海中命令道。
光幕展开，云昭仔细研究着秘境布局。寒潭秘境分三层，最深处有座幻情桥，能映照出过桥者心底最深的渴望。原著中他就是在这里设计让两位主角落水，结果两人在幻境中看到了彼此，感情迅速升温。
"就这么办。"云昭拍板，"不过得做些调整..."
三日转瞬即逝。出发前夜，云昭特意去找了江瑾年。
"江师弟，明日秘境之行，我有要事相托。"他神色凝重地递过一个玉瓶，"这是师尊炼制的护心丹，若华师弟在秘境中遇到危险，务必让他服下。"
江瑾年一脸莫名："为何是我？师兄亲自给他不就好了？"
云昭苦笑："华师弟对我...有些误会。总之，拜托了。"说完不等江瑾年追问，匆匆离去。
接着他又潜入藏书阁，在华胥常看的无情道典籍中夹了张字条："无情非绝情，至情方为道——楚清霁"。字迹模仿得惟妙惟肖，保准华胥认不出来。
一切准备就绪。次日清晨，三人齐聚寒潭秘境入口。华胥一袭白衣如雪，神色冷淡；江瑾年蓝袍玉带，英气逼人；云昭则一身劲装，腰间雷灵玉格外醒目。
"秘境开启时间为六个时辰。"守阁长老叮嘱道，"无论收获如何，务必按时返回。"
三人齐声应下，踏入传送阵。白光闪过，再睁眼时已身处一片幽暗森林。参天古木遮天蔽日，空气中弥漫着潮湿的草木气息。
"按照计划，我们分头行动。"云昭指了指两个方向，"江师弟去东边采集寒心草，华师弟去西边寻找月见花，我直接下到二层探查。两个时辰后在此集合。"
华胥二话不说转身就走。江瑾年欲言又止，最终只是叹了口气，朝相反方向离去。
云昭目送两人走远，嘴角勾起一抹狡黠的弧度。计划开始了。
他先假装前往二层，实则绕了个大圈，悄悄跟在华胥身后。原著中主角受会在采集月见花时触发隐藏禁制，落入幻情桥下的寒潭。而云昭要做的，就是确保江瑾年"恰好"路过相救。
华胥对跟踪毫无察觉，专注地寻找着月见花。这种花只在月光下绽放，但秘境中永夜无光，只能靠灵力感应。忽然，华胥停在一片沼泽前，眼中闪过一丝喜色——沼泽中央正摇曳着几朵莹白的小花。
就在他伸手采摘的瞬间，云昭指尖弹出一道雷光，精准地击中了沼泽深处的禁制。顿时，整个沼泽沸腾起来，无数藤蔓破水而出，直袭华胥！
"小心！"云昭假装刚刚赶到，高声示警。
华胥反应极快，袖中飞出一道剑光斩断了几根藤蔓。但禁制已被触发，更多藤蔓源源不断地涌来。云昭看准时机，又是一道雷光劈向华胥脚下的地面——
"轰！"
地面塌陷，华胥惊呼一声，坠入地下暗河。云昭装作被藤蔓缠住，眼睁睁看着华胥被激流卷走。按照他的计算，这条暗河会把人直接冲到幻情桥下，而接到他密信的江瑾年应该已经等在那里了。
确认华胥被冲走后，云昭轻松摆脱藤蔓，抄近路赶往幻情桥。他躲在桥边的巨石后，果然看到江瑾年正焦急地在岸边徘徊。
"华师弟！"江瑾年突然大喊一声，纵身跳入寒潭。
云昭松了口气，计划成功了一半。接下来只要等两人从幻境中出来，感情应该就能升温了。他悠闲地靠在巨石上，把玩着腰间的雷灵玉，思绪不由自主飘向楚清霁...
"砰！"
一声巨响打断了他的遐想。云昭愕然转头，只见幻情桥上华胥和江瑾年竟然打起来了！两人剑光交错，招招致命，哪有什么情愫暗生的样子？
"怎么回事？！"云昭瞠目结舌。
"警告！警告！主角攻受敌对值飙升！任务即将失败！"系统刺耳的警报声响彻脑海。
云昭顾不得隐藏，飞身冲向幻情桥。桥上两人已经打得不可开交，华胥白衣染血，江瑾年手臂也挂了彩。
"住手！"云昭大喝一声，雷灵玉迸发出刺目电光，强行分开了两人。
华胥冷冷地看了他一眼："云师兄好算计。"
云昭心头一跳："华师弟何出此言？"
"不是你引我入幻境，又让江师兄'英雄救美'吗？"华胥语带讥讽，"可惜幻情桥照出的是本心，我看到的是江家屠戮我族人的场景！"
江瑾年脸色煞白："我根本不知道什么幻境！是云师兄让我来这等着，说有危险..."
云昭眼前一黑。完了，全穿帮了！他本想复刻原著情节，却忘了两家世仇这个变量。幻情桥照出的是心底最深的执念，华胥看到的自然是家族仇恨...
"系统！现在怎么办？！"他在心中怒吼。
"紧急预案启动。"系统冷冰冰地回答，"执行B计划：宿主亲自扮演恶毒男配，激化矛盾以促进后期和解。"
云昭差点吐血。这是什么狗屁计划？！但事已至此，只能硬着头皮上了。
"不错，是我设计的。"他突然冷笑一声，姿态傲慢，"我就是看不惯你们这副假清高的样子！尤其是你，华胥，整天摆着张冷脸给谁看？"
华胥和江瑾年都愣住了，显然没想到一向温和的云师兄会突然变脸。
"云师兄，你..."江瑾年不敢置信地看着他。
"闭嘴！"云昭厉声打断，"你以为天生道体了不起？在我眼里不过是个靠家世的纨绔！"
这番恶毒言论效果拔群。华胥眼中燃起怒火，江瑾年则一脸受伤。云昭心里叫苦不迭，但为了任务只能继续表演。
"怎么，不服气？"他挑衅地看着华胥，"有本事去师尊面前告状啊！看看他是信你这个记名弟子，还是信我！"
话音刚落，一道冰冷的声音从背后传来：
"我信证据。"
云昭浑身血液瞬间凝固。他缓缓转身，看到楚清霁不知何时出现在桥头，银发在暗色中依然醒目，俊美的面容冷若冰霜。
"师、师尊..."云昭声音发颤。
楚清霁抬手一挥，空中浮现出一面水镜，镜中清晰回放着云昭如何引动禁制、如何设计华胥落水的全过程。最致命的是，连他躲在巨石后得意的表情都拍得一清二楚。
"还有什么话说？"楚清霁的声音比寒潭还冷。
云昭张了张嘴，却发不出声音。他能说什么？说这一切都是为了撮合主角攻受？说自己是穿书者？谁会信？
"跟我回去。"楚清霁转身就走，连个眼神都欠奉。
云昭机械地跟上，脑中一片空白。身后传来华胥冰冷的声音："云师兄好演技，连师尊都骗过了。"
江瑾年则沉默不语，但失望的眼神比任何言语都伤人。
回宗的路上，楚清霁一言不发，周身散发的低气压让云昭喘不过气。他几次想开口解释，却在看到师尊冰冷的侧颜后咽了回去。
清霁峰正殿，楚清霁终于停下脚步。
"为什么？"他问，声音里带着云昭从未听过的疲惫。
云昭跪在地上，额头抵着冰冷的地砖："弟子...无话可说。"
"我视你如..."楚清霁话到嘴边又改口，"我倾囊相授，你就是这般回报？"
云昭心如刀绞。他多想告诉楚清霁真相，但系统严禁透露穿书者身份。此刻他真切体会到了什么叫百口莫辩。
"弟子甘愿受罚。"他只能这么说。
楚清霁沉默良久，最终挥了挥手："去思过崖面壁三月。期间不得踏出一步，任何人不得探视。"
这个惩罚比云昭预想的轻得多。他抬头看向楚清霁，却见师尊已经背过身去，银发垂落，遮住了所有表情。
"师尊..."云昭哽咽道，"弟子...辜负了您的信任。"
楚清霁没有回头，只是轻轻摆了摆手。
云昭红着眼眶退出大殿，在执法弟子的押送下前往思过崖。途中，系统不合时宜地弹出提示：
"任务评估：主角攻受敌对值升高，但互动频率增加，符合'不打不相识'剧情走向。任务勉强完成。"
云昭差点气笑出声。去他妈的任务！他现在只关心一件事——该如何挽回楚清霁的信任？
思过崖位于玄天宗最偏僻的山峰，终年寒风凛冽。云昭盘坐在冰冷的石洞中，腰间的雷灵玉是唯一的温暖来源。他摩挲着玉佩，回想着楚清霁失望的眼神，心如刀割。
"系统，"他哑声问，"现在怎么办？"
系统罕见地沉默了片刻："根据计算，宿主需在思过期间完成两件事：一，找出华胥心结根源；二，修复与楚清霁的关系。"
云昭苦笑。说得轻巧！他现在连思过崖都出不去，怎么完成这些？
正发愁时，洞口突然传来轻微的响动。云昭警觉抬头，看到一个小小的纸鹤穿过结界缝隙，摇摇晃晃地飞到他面前。
纸鹤上熟悉的灵力波动让云昭心头一颤——是楚清霁的！他颤抖着打开纸鹤，上面只有一行小字：
"雷灵玉可助你夜间离崖两个时辰，勿让第三人知晓。"
云昭将纸条紧紧贴在胸口，眼眶发热。师尊...还是信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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