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主角攻受正式登场
玄天宗的晨钟刚刚响过三声，云昭已经结束了晨间修炼。他站在清霁峰最高处的观云台上，俯瞰脚下绵延千里的云海。十八岁的少年身姿挺拔如青松，一袭月白色弟子服随风轻扬，衬得他越发俊逸出尘。
"宿主，今日是原著剧情正式开始的日子。"系统的机械音在脑海中响起，"主角攻江瑾年与主角受华胥将在午时抵达玄天宗山门。"
云昭指尖跳跃的电弧骤然一收，唇角勾起一抹玩味的弧度："终于来了。"
六年了。从那个在雨中瑟瑟发抖的五岁孩童，到如今玄天宗年轻一代的翘楚，他在这方世界已经生活了整整十三年。十三年来，他谨记系统任务——接近楚清霁，阻止其黑化。但连他自己都没预料到的是，那位高岭之花般的银发仙君，早已在他心中占据了比任务更重要的位置。
"在想什么？"
清冷如霜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云昭转身，看到楚清霁正拾级而上。晨光为他的银发镀上一层金边，衬得那张俊美无俦的面容越发不似凡人。岁月似乎对化神期修士格外宽容，十三年来，楚清霁的容貌未有丝毫改变，唯有眼神比初见时柔和了些许。
"师尊。"云昭恭敬行礼，随即露出一个狡黠的笑容，"在想您昨日教我的'九霄雷引诀'，弟子已经练至第三重了。"
楚清霁眉梢微动："展示。"
云昭并指成剑，一道紫电自指尖迸发，在空中划出完美的弧线，随即分裂成九道细小的电光，如游龙般在云海中穿梭。这是金丹期修士才能掌握的顶级雷法，寻常弟子苦修十年也未必能入门。
"尚可。"楚清霁淡淡评价，但云昭敏锐地捕捉到他眼底闪过的满意。
这些年来，云昭早已学会解读师尊的"言外之意"。"尚可"等于"很好"，"不错"等于"极其出色"，而若是得到一句"勉勉强强"，那简直是莫大的褒奖了。
"师尊今日怎么有空来观云台？"云昭收了功法，状似随意地问道。按照惯例，每月初七楚清霁都会在清心殿闭关整日。
楚清霁望向远处："宗主传讯，南岭江家与东境华氏的子弟今日入宗。"
云昭心头一跳——来了！原著中，江瑾年出身南岭第一修仙世家，而华胥则是东境没落贵族之后，两人将在今日同时拜入玄天宗，开启那段缠绵悱恻的爱情故事。
"师尊要收新弟子了？"他故作惊讶。
楚清霁轻轻摇头："按规矩，新入宗弟子需先在外门修行三年。不过..."他顿了顿，"江家那孩子是百年难遇的天生道体，宗主希望我破例收徒。"
云昭眯起眼睛。原著中楚清霁确实收了江瑾年为徒，但那是看在江家势力的份上。如今听师尊的语气，似乎并不情愿？
"师尊若不想收，推了便是。"他试探道。
楚清霁看了他一眼，银灰色的眸子深不见底："你希望我收徒吗？"
这个反问让云昭猝不及防。他张了张嘴，一时不知如何作答。按理说他应该促成楚清霁收徒，这样才能让江瑾年和华胥有机会朝夕相处。但一想到师尊身边会出现另一个亲近的弟子，他心里就莫名发堵。
"弟子..."云昭垂下眼睫，"只愿师尊顺心而为。"
楚清霁没有回应，只是抬手拂去云昭肩上并不存在的尘埃。这个亲昵的小动作让云昭心头一暖——六年来，这样的温柔时刻越来越多，虽然每次都是稍纵即逝。
"随我去山门。"楚清霁转身道。
玄天宗山门前人头攒动。新入宗的弟子们排成长队，正在接受入门测试。云昭跟在楚清霁身后，目光在人群中搜寻着目标。
很快，他锁定了两个人——
队伍最前方站着个锦衣少年，约莫十七八岁，剑眉星目，气度不凡。即使穿着普通的弟子服，也掩不住那股与生俱来的贵气。他正从容不迫地将手放在测灵珠上，珠子顿时迸发出耀眼的金光。
"江瑾年，天生道体，金灵根纯度十成！"负责测试的长老高声宣布，声音因激动而颤抖。
人群一片哗然。天生道体是千年难遇的修炼奇才，修行速度是常人的数倍。云昭暗自点头，不愧是原著主角攻，这配置确实逆天。
他的视线转向队伍中段。那里站着个清秀少年，一袭朴素青衣，面容精致如画，眉间一点朱砂痣平添几分艳色。与周围紧张不安的新弟子不同，他神色平静，仿佛对结果毫不在意。
"华胥，水木双灵根，纯度七成三。"测试长老的声音明显冷淡了许多。
云昭挑眉。原著中对华胥的灵根描述只是"尚可"，没想到实际资质还不错。看来书中世界比文字描写要复杂得多。
"师尊觉得如何？"云昭小声问道。
楚清霁的目光在江瑾年身上停留片刻，又扫过华胥，淡淡道："尚可。"
这个评价让云昭差点笑出声。天生道体才"尚可"，师尊的眼光是有多高？
测试结束后，宗主亲自出面，宣布楚清霁将破例收江瑾年为亲传弟子。这个决定无人异议，毕竟整个玄天宗，除了宗主本人，也只有楚清霁有资格教导天生道体。
"至于华胥..."宗主捋着胡须沉吟。
按照原著，华胥应该被分到药峰，直到三年后的大比上才被楚清霁看中。但云昭知道，若按这个发展，两位主角相处的时间太少，感情线很难推进。
"宗主。"云昭上前一步，恭敬行礼，"弟子观那华胥心性沉稳，虽灵根不算顶尖，但胜在纯净。清霁峰近来药圃缺人照料，不如..."
他话未说完，但意思已经很明显。宗主惊讶地看了他一眼，又转向楚清霁："清霁，你意下如何？"
楚清霁神色不变："可。"
一个字，就改变了原著剧情。云昭强压下心中的雀跃，故作镇定地退回师尊身后。他没想到事情会这么顺利，看来这些年他在师尊心中的分量确实不轻。
拜师礼定在三日后。当晚，云昭正在房中研读功法，突然听到一阵熟悉的铃声——楚清霁唤他。
清心殿内，楚清霁正在煮茶。银发未束，随意披散在肩头，在烛光下泛着柔和的光泽。见云昭进来，他指了指对面的蒲团。
"坐。"
云昭乖乖跪坐，接过师尊递来的茶盏。茶是上好的雪芽，入口清冽回甘，是楚清霁珍藏的品种，平日很少拿出来喝。
"为何推荐华胥？"楚清霁开门见山。
云昭早有准备："弟子观他心性质朴，适合照料药圃。而且..."他顿了顿，"清霁峰太冷清了，多些人气也好。"
楚清霁抬眸看他，银灰色的眸子在烛光下如同两泓秋水："你可知江家与华氏有世仇？"
这个信息让云昭心头一震。原著中可没提过这茬！
"弟子不知。"他老实承认。
"三百年前，华氏先祖盗取江家秘宝，导致两家反目。"楚清霁语气平淡，仿佛在谈论天气，"如今华氏没落，江家却如日中天。"
云昭皱眉。这个意外因素可能会影响两位主角的感情发展，必须想办法化解。
"师尊是担心他们在峰上起冲突？"
楚清霁轻轻摇头："我只是告诉你这个事实。"他抿了口茶，"既然你希望他们来，那便来。"
这句话中的纵容意味让云昭心头一热。他低头喝茶以掩饰微红的脸颊，却听楚清霁又道："三日后你代我去接他们。"
"我？"云昭惊讶抬头，"拜师礼不是应该师尊亲自..."
"我要闭关。"楚清霁打断他，"你是我首徒，代师收徒合乎规矩。"
云昭敏锐地察觉到一丝异常。每月十五才是师尊"特殊体质"发作的日子，今天才初七，为何突然要闭关？
"师尊身体不适？"他试探着问。
楚清霁放下茶盏："多话。"
这就是不愿多说的意思了。云昭识趣地闭上嘴，却在告退时注意到师尊袖口有一抹暗红——是血迹！他心头一紧，但表面上不动声色，恭敬地退出了清心殿。
回到房中，云昭立刻联系系统："查一下楚清霁的身体状况。"
"检测中...目标人物近期灵力波动异常，疑似功法反噬。"系统回答，"原著中提过，楚清霁修炼的无情道在化神后期会出现瓶颈。"
云昭握紧拳头。是了，原著中楚清霁就是在收徒后不久开始出现道心不稳的征兆，最终因对华胥产生不该有的感情而彻底崩溃。但如今华胥才刚入宗，师尊怎么就...
"不对。"云昭突然想到什么，"如果是因为华胥，那时间线对不上。除非..."
一个大胆的猜测浮上心头，让他心跳骤然加速。
除非让楚清霁道心不稳的不是华胥，而是...他自己。
三日后，云昭身着正式礼服，在山门前迎接两位新师弟。江瑾年一身华服，气宇轩昂；华胥则朴素得多，但胜在气质清雅。两人站在一起，倒是相得益彰。
"云师兄。"江瑾年拱手行礼，举止得体，"久闻师兄'雷君'大名，今日得见，果然名不虚传。"
云昭微笑还礼："江师弟过奖。师尊闭关，今日由我代行拜师礼。"
他故意留意两人的互动，发现江瑾年虽然言辞客气，但眼神始终没往华胥那边瞟。而华胥更是安静得像不存在一样，只在被介绍时浅浅行了一礼。
看来世仇的影响确实不小。云昭暗自皱眉，表面却不动声色，领着两人向清霁峰行去。
拜师礼在清霁峰正殿举行。虽然楚清霁不在场，但仪式一丝不苟。江瑾年恭敬地对着空着的师尊席位行完大礼，接过云昭代授的弟子令牌；华胥则简单得多，只是被正式收入门下，记作记名弟子。
礼成后，云昭带两人熟悉环境。清霁峰占地广阔，除了主殿和修炼场外，还有药圃、丹房、藏书阁等设施。江瑾年被安排在离主殿不远的听雪轩，华胥则住在较偏远的药庐旁。
"师尊平日喜静，若无要事不要打扰。"云昭叮嘱道，"每月初一、十五他会亲自检查功课，其余时间由我代为指点。"
江瑾年点头应下，随即问道："听闻师兄是变异雷灵根？不知可否请教一二？"
云昭正要回答，忽听华胥轻声道："药圃的灵植似乎该浇水了。"
这个明显的回避让气氛一时尴尬。江瑾年皱了皱眉，但终究没说什么。云昭看在眼里，心知要撮合这两位任重道远。
傍晚时分，云昭独自来到清心殿外。楚清霁已经闭关三日，按照惯例，即使是闭关也会在每日酉时传出一道灵力波动以示平安。但今日却异常安静。
"师尊？"云昭轻轻叩门，"弟子有事禀报。"
没有回应。他试着推了推门，发现竟然没锁。殿内一片昏暗，唯有月光透过窗棂洒落一地银辉。楚清霁背对着门坐在蒲团上，银发如瀑垂落，一动不动。
"师尊！"云昭心头一紧，快步上前。
楚清霁缓缓转身，脸色苍白如纸，唇边还带着一丝未擦净的血迹。但最让云昭震惊的是，那双总是清冷如霜的银灰色眸子，此刻竟泛着淡淡的红。
"出去。"楚清霁声音沙哑。
云昭不但没退，反而更近一步："您受伤了？"
"我让你出去！"楚清霁突然提高音量，袖袍一挥，一道灵力将云昭推出数步。
这是六年来楚清霁第一次对他发怒。云昭稳住身形，不仅不退，反而直接跪在了楚清霁面前："师尊若不说清楚，弟子绝不离开。"
楚清霁闭上眼，胸口剧烈起伏。良久，他才缓缓开口："无情道...出了岔子。"
云昭心头一震。果然如此！原著中楚清霁是在后期才出现道心不稳，如今提前这么多，唯一的变量就是...
"是因为弟子吗？"他直接问道。
楚清霁猛地睁开眼，眸中血色更浓："胡说什么！"
这个反应已经说明了一切。云昭心跳如鼓，既有担忧，又有一丝隐秘的欢喜。他小心地向前膝行几步，直到能触到楚清霁的衣角。
"师尊，"他轻声道，"道法自然，何必强求？若无情道不适合您..."
"你知道什么！"楚清霁打断他，"无情道是我毕生所求，若连这个都..."话未说完，他突然咳出一口鲜血。
云昭再也顾不得礼数，一把扶住摇摇欲坠的师尊。楚清霁的身体冰凉得吓人，银发被冷汗浸湿，贴在苍白的脸颊上。云昭心疼得无以复加，小心地为他拭去唇边血迹。
"师尊，看着我。"他捧起楚清霁的脸，强迫对方与自己对视，"道心不稳并非绝路。您教导过我，'过刚易折'，无情道走到极致，或许本就是条死路。"
楚清霁眼中血色渐褪，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深深的迷茫："那你告诉我...该当如何？"
这个示弱的询问让云昭心头一颤。六年来，楚清霁在他心中一直是高山仰止的存在，何曾露出过这般脆弱模样？
"顺其自然。"云昭轻声道，"师尊心中有情，何必强求无情？"
楚清霁定定地看着他，目光复杂难明。良久，他轻轻推开云昭的手："你退下吧。"
云昭知道这是师尊需要独处的信号，恭敬地行了一礼退出殿外。关门时，他最后看了一眼月光中的银发仙君——那身影依旧挺拔如松，却莫名透着一丝孤寂。
回到房中，云昭立刻联系系统："楚清霁的道心不稳是不是因为我？"
"分析中...可能性87%。"系统回答，"原著中楚清霁因对华胥产生感情而道心崩溃，但当前时间线华胥刚入宗，变量只有宿主。"
云昭躺在床上，心绪难平。他本是为了完成任务才接近楚清霁，却在不知不觉中假戏真做。如今师尊因他道心不稳，系统任务又要求他撮合主角攻受...这局面，该如何破解？
窗外，一轮明月高悬。清霁峰上，三个各怀心思的少年，以及一位道心将乱的仙君，命运的齿轮正缓缓转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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